最終,顧榮琛拗不過,只好將送到小區門口,連攙扶都不愿讓他攙扶。
看著一崴一崴地走進小區,他心里別提有多心疼。江浩不是一個盡責的丈夫,喬心唯值得更好的人去疼惜和護,就算是阮濱,也比江浩要合適。
忽然,他看到一個怪異的男子正朝他這邊看,他一看過去,男子的眼立刻瞄向別。他覺得不對勁,那男子頭戴鴨舌帽,穿天藍的戶外工作服,站在小區外圍鬼鬼祟祟的。
這個高檔小區是出了名的保安系統嚴,住在里面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莫非是小盯上這里了?
男子來回走了一段路,看顧榮琛還在看他,他慢悠悠地走開了。
顧榮琛抬眼去,不遠的花壇旁,有一輛綠化維護的車停著,旁邊有一批同樣著天藍戶外工作服的工人正在修剪花木,他想,許是自己多疑了。
他又看了看喬心唯走進去的方向,已經消失不見了,他默默地嘆了口氣,驅車離開。
喬心唯回到家,空的,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把客廳的窗戶關上了,這會兒窗臺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有一部分融化水流進了里面,墻磚上都是雪水印,家里也因為冷氣飄進的關系而不那麼暖和了。將手里的靴子放好,換上的棉拖鞋,然后一蹦一蹦地走去關窗。
家里好安靜,不過,早就習慣了。
只要江浩出差,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工作,一個人睡覺。
漸漸地,屋里又暖和起來了,覺得熱,便下了外套。腳踝還是很腫,現在連踩一腳都很難踩下,從藥箱里拿了紅花油,自己,用力了很疼,不用力沒有效果。但是,自己對自己永遠都狠不下心,只敢用三分力道去。
屋里暖氣足了,忍著痛下子,兩個膝蓋全是青的,嚴重的地方都紫了,一按就痛。唉,以后再也不在冰面上跑了,太危險了,摔一跤太狠了。
晚飯煮餃子吃,江浩臨走包了許多,全都放冰箱里凍著了,他怕忙起來不記得吃飯,所以做夠餃子隨吃。
其實江浩除了工作忙一點之外,對他真是沒什麼可挑剔的了,就連唯一到不滿的蕭天,他現在也理好了。
蕭天,自從手之后,幾乎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這樣也好,誰都不聯系誰,誰都不妨礙誰,蕭天孤苦無依的也可憐,只要不進他們的生活,留在都城就留,他們也不會真的“趕盡殺絕”,人都有一份良知的。
晚上,江浩的電話來了,迫不及待地接了起來,“喂,看到阮總的留言了沒?”
“嗯,我給他回了,心唯,這件事你跟阮濱都別管。”
不說還好,江浩這一說反倒顯得鄭重其事,畢竟是發生在自己邊的事,多是有些疑的,“陳敬業真的出事了?”
“現在事還沒有明朗,我也不知道況,你就別問了,總之你記住別管就行,而且下回若是再見到他,你也不要惡言相向了,不理他就是。”
“阮總都跟你說了?”
“嗯,還有那個周小伊,不是好惹的人,心機很重,你別逞口舌之快得罪了。”
這話喬心唯不喜歡聽了,如實說:“我說的也是實話啊,我就不待見,像這麼厚臉皮的人本不知道什麼禮義廉恥,我就沒見過這麼奇葩的小人。”
“你看你,沒見著人你都能生氣這樣,你淡定一點嘛。”
“見到我淡定不了,不是我招惹是故意招惹我。”
江浩沉默了一小會兒,很多事他現在正在查,不明朗,這些事又不能給喬心唯說,他只能勸,“你就當是空氣不就完了,故意招惹你,你被激怒了,豈不是中了的計?你就這麼大的心要讓得逞嗎?”順著勸不行就用激將法勸,這一點他很了解。
果然,喬心唯不服氣地說:“你說得對,那好,以后我就當是空氣,哼,可是背后我肯定要罵死的,不要臉,跟陳敬業都不要臉。”
江浩很是無語,喬心唯畢竟還年輕,也有心智不的一面啊,他繞開話題,說:“對了老婆,下星期請個假,部隊要舉行家屬開放日,靳首長點名要你來部隊參觀參觀,順道也跟你聊聊況。”
“可是,我跟他沒什麼況可聊啊。”
江浩忍不住笑出聲來,隔著電話,他笑得斂而又低沉,但卻是打心底里笑出來的,“什麼況都可以聊的嘛,他問你什麼你就如實說,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問他,他很隨和的。”
“我不信,你們部隊的軍人都一張臉,麻將臉。”
江浩又笑了起來,“怎麼會呢,我也是麻將臉嗎?”
“你以前就是啊,現在嘛,稍有改觀。”
“你又貧了,下星期三,記得提前安排工作,就當過來散散心吧。”
“嗯,好。”
“需要我派車去接你嗎?”
喬心唯對著空氣翻了一陣白眼,“算了吧,去年也是這時候,一輛軍車開到我們公司,把好些人都嚇傻了,我也傻了。從家到你部隊也不遠啊,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那我去門口迎接你。”
“別又是什麼隆重的歡迎儀式,那我不去了。”
“不是,咱低調一點就行了。”
“那還差不多。”
“不早了,我要查房去了,你早點睡。”
“嗯。”
掛了電話,甜過后是掩不住的孤寂,以及更加深刻的思念。
下周三,能快一點見到他了,不錯。
正所謂傷筋骨一百天,一個星期的時間絕對不能讓的腳傷痊愈,連膝蓋的淤青都消不完全,但這也止不住去他每天工作的地方見他的熱。
位于市區的中央部隊,那是全國最大權力最高的部隊,平日里是不準外人進去的,即便是里面的人,進出也需要通行證。
家屬開放日也不全是對所有部隊兵家屬開放,也就是特定的幾位,說白了這也是上級對下級的考察。
喬心唯第一次來到這里,坐在出租上跟司機說去XX部隊,司機還調侃地問是不是去圍墻外面旅游,只好笑笑不便作答。
到底是軍區重地,高高的圍墻里面是一排排更高的大樹,完全看不見里面是什麼樣子。
江浩站在里面的門口等著,朝他笑笑,幾乎快看呆了好嗎,的丈夫,一戎裝,姿拔,英俊帥氣,就站在那里看著一個人,這是多幸福的事啊。
在警衛簽了字領了臨時通行證,就順利地走了進去,走向思念多日的他。
大半個月沒見了,江浩一見,往日的嚴肅刻板全然消失了,趁著沒人,他捧起的臉就湊上去親了一口,“冷嗎?瞧你的臉,凍紅了都。”
“本來很冷,但見到你就不冷了。”也不好意思說冷啊,穿得跟熊一樣,而他,就是那件單薄的軍裝,連大都沒有穿,這他的手還比的暖,“老公,你瘦了。”
“男人壯點好。”江浩笑了笑,拉起的手說,“走,帶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他的步子比較快,有腳傷,走得慢些并無大礙,但走得快了就承不住了。
拉著他的手,“慢點走。”
江浩低頭看著,“怎麼了?”他注意到的左腳是不著地的,可沒有走路翹腳的習慣,“腳怎麼了?”他張起來。
“沒事沒事,前一陣下雪,雪天路,只是扭了一下而已。”
“前一陣下雪?那不都一個星期了啊,我看看。”說著,江浩不顧所以蹲下來檢查的腳腕。
“唉呦,痛,你輕點。”
“我這還沒用力你就喊痛啦,不是讓你照顧好自己麼,又不小心了?”
喬心唯撅著,明明傷的是,為什麼挨罵的還是。
江浩嘆了一口氣,二話不說,打橫將抱了起來,輕而易舉地抱著走了。
喬心唯驚呼,“喂,你干嘛,快放我下來,被別人看到多不好。”
“別人不敢看。”
“……”算了,有人抱著不用自己走,多舒服啊。
走了好長一段路,走進去才知道這里面大得很,有三層圍墻,走進三道門才算正式進了營。一路上人也不多,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練,有的只是常駐部隊工作的幾個同事,他們看到江浩抱著一個人,便主上前打招呼,“江首長,江太太。”想也知道那是誰來了。
“這里面有多大啊?怎麼還沒有到?”
“總之比你想象中要大,比你看到的也還要大。”
喬心唯四看著,這里大概是住宿區,有籃球場,有乒乓球桌,還有一些健材,就跟學校宿舍一樣,但比學校的條件還差很多,“你們就住在這里嗎?”
“是啊,但我不住在這里,這里是新兵住的,一般都是到這里過度一下,三四個月之后會重新分配開去,所以這里的條件是比較差的,也當鍛煉他們了。”
“怎麼今天我問什麼你都回答?”
“哈,因為這些就是給你們家屬參觀的項目啊。”
“……”真當我是來旅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