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晴,是個艷天。
雖然兩人已經結婚大半年了,但對于舉行婚禮,秦陸兩家都非常重視傳統習俗。
因此,提前一天晚上,梁笙就回了陸家去住。
婚禮當天,要從陸家出嫁。
本來按照陸硯禮的意思,梁笙起碼得提前三天就搬回陸家去住,但秦崢不舍得放人,梁笙也不舍得連續三晚都和秦崢分開。
于是,磨磨蹭蹭到婚禮前夜,兩人才在陸硯禮的催促下,依照習俗回了陸家去吃晚飯。
晚飯后,梁笙就留在陸家住下,秦崢獨自回了九號公館。
陸家別墅早早地就被布置了婚房的模樣,院門外上了大紅喜字,自頂樓垂下長長的落地紅綢,屋檐和樹梢都掛上了喜字燈籠。
站在巷子口,老遠就能看見鋪了一路的紅地毯。
整個春風里別墅區的人都知道,今天,是陸家二小姐出嫁的日子。
好久都沒有一個人睡覺,梁笙昨晚躺在自己的房間里,邊沒有秦崢可以抱,大白熊抱著也不管用。
翻來覆去,輾轉到天明。
直到晨朦朧,才終于撐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婉來敲房門的時候,窗外已是天大亮。
“媽,我是不是睡過頭了?”梁笙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慌里慌張地掀開被子。
“沒有睡過頭,才七點。”婉走到床邊,捧起梁笙的臉,左右看了看,“怎麼還起黑眼圈了,昨晚沒睡好呀?”
梁笙扁著,點點頭,“嗯……有點。”
見這一副委屈的樣子,婉忍不住輕笑出聲,“都和阿崢結婚那麼久了,現在還張?”
梁笙抿了抿,垂下眼,沒承認也沒解釋。
要說是張,其實還好,更多的,主要還是想秦崢了。
就連去出差的時候,秦崢都沒讓自己晚上一個人睡覺,這破習慣被他給養起來了,現在戒也戒不掉。
但沒敢說,怕婉聽到后會更加無語。
婉見一臉怯的模樣,當是兒被自己猜中了心思,不好意思上了。
“好啦,既然睡不著,就起來吧。”婉起拉開窗簾,“化妝師都到了,初雪和落落也都來了,正在樓下做伴娘造型呢。”
“啊,們來得這麼早?”
梁笙一聽婉這話,連忙從床上跳下來,換好晨袍,趿著拖鞋跑進衛生間去洗漱。
門把手和旋轉樓梯的扶手上,都纏好了橘調小玫瑰花束。
梁笙推開臥室門,走下樓,客廳里已經站滿了人。
妝造團隊和攝影團隊都已經各就各位,專業的黑化妝臺一字排開,林落落和秦初雪正坐在那里化妝。
見到下樓,齊齊轉朝揮了揮手。
陸慎平和陸硯禮坐在沙發上,穿著筆貴氣的手工西裝,指揮管家傭人調整屋子里的裝飾布置。
“李伯,小笙起來了,帶人去房間里布置吧。”陸硯禮對管家李伯招了招手,起走向梁笙,“先去吃點兒早餐,張嫂都給你熱著呢。”
“好。”梁笙點點頭,轉去了餐廳。
今天要穿的婚紗禮服都很修,不敢吃太多,簡單吃了幾口早餐后,就回到了客廳。
林落落和秦初雪都已經換上了高定禮服,婉也穿上了準備的紫旗袍。
落地窗邊,陳列著一會兒要穿的嫁。
繡滿金銀線的褂皇,立刺繡的龍呈祥圖案,在窗外金燦燦的映照下,閃爍如彩霞。
“麗的新娘子,快來化妝做造型啦。”
秦初雪小跑過來,挽住的胳膊,拉著坐到化妝臺前。
林落落也在邊坐下,一邊陪著做造型,一邊和秦初雪復習過會兒堵門的問題。
兩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響個不停,時不時還能聽見陸硯禮在后吩咐傭人的說話聲。
整個家里都熱熱鬧鬧的。
換上嫁,化好妝,造型師正在為梁笙盤發髻,婉捧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過來。
款式陳舊,拭得一塵不染。
看到箱子的第一眼,梁笙就認出來了。
箱子里面是梁學齊為準備的那套古法黃金首飾。
昨晚睡前,就和婉說好了,今天要戴著這套首飾出嫁。
婉把箱子放在化妝臺上,打開箱蓋,取出里面的首飾,親手幫梁笙一件件戴上。
古法工藝的純金發冠、項鏈、手鐲、耳環……
和上這一套褂皇尤其搭配。
“我們笙笙真漂亮。”婉站在梁笙后,幫扣好最后一只耳環,“像媽媽,更像爸爸。”
梁笙眼眶一熱,轉握住婉的手,“媽,今天爸爸會在天上看著我嗎?”
“嗯,會的。”婉彎起角,微微仰起頭,抹了一下眼角,“爸爸要送我們笙笙出嫁呀。”
“這一路,他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