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呢?”
池野隨手扯開襯衫扣子,姿態桀驁地在單人沙發坐下。
久居高位的氣勢瞬間在客廳鋪開。
池澤瑞直覺不妙地皺皺眉,“小叔,你怎麼過來了?”
“我再不過來,俞小姐就要被你們凍死了。”
池野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溫停雪,“既然溫小姐暫無大礙,俞小姐就讓我帶走吧。”
“小叔。”
池澤瑞不高興地喊。
池野看他,語氣不容置疑。
“我給你留了一個小時,應該折騰夠了吧?”
“什麼意思?”池澤瑞不明白,“俞家人還能在你跟前說上話?”
俞家在江城不算上流,俞婕就算在這兒凍一晚上,俞家人也不敢放個屁。
今兒這是怎麼了?
竟然能讓他小叔親自保駕護航。
“俞家當然不算什麼,但誰讓人家的兒有本事呢。”
池野從兜里拿出一份請柬,甩給池澤瑞。
“俞婕的姐姐搭上了帝都傅家的爺,剛好傅二爺在江城辦事。
“找到我,我能不給他這份面子嗎?”
池澤瑞看著手里的燙金請柬,帝都傅家老太太的生日宴。
江城雖繁華,但論權勢,終究比不上帝都。
傅家未來掌權人親自來送請柬,已經給足了池家面子。
于于理,池家都不能駁人家的面子。
但池澤瑞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年下頜微繃地抬頭。
“小叔,找事兒的可是俞婕,就這麼把給放了,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按照郝兒的說法,小姑娘可是怕水的!
俞婕明知道還把給推下去,可見心思狠毒!
如果他們晚去一會兒,溫停雪是不是就要丟命在這兒?!
池澤瑞只要一想到溫停雪毫無生氣地被郁溫禮抱出水面的場景,心里就一陣后怕。
“公平?”
池野眼眸微瞇地瞧著自家侄子,毫不留的嗤笑。
“哪那麼多公平給你啊,背后站著帝都傅家。
“就算今天犯了天大的罪,也能安然無恙地從這兒走出去。
“更何況,我瞧著溫小姐一點問題都沒有,又何必死咬著不放呢?”
池野再次把目轉向溫停雪。
他的眼神又狠又毒。
上的瞬間,溫停雪直接想到狼。
郁溫禮手搭在小姑娘微微發抖的肩上,眸淡淡地看向池野。
“池叔,我不管背后站著帝都傅家,還是帝都李家,膽大包天了我的人。
“我就會讓付出代價,池家不方便出面,無所謂,人我帶走。”
郁溫禮拉著溫停雪起,池野立刻皺眉,聲音都寒了幾分。
“小溫!為了個人,你至于嗎?”
“當然至于。”
說完,郁溫禮就要帶著溫停雪去后院提人。
池野抬手。
他后的黑人腳步飛快地截住兩人的去路。
郁溫禮面微沉地回頭,“池叔。”
“既然你我一聲池叔,那我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犯蠢。”
池野不耐煩地掏出支票夾,走到溫停雪邊,目犀利道:
“數你隨便填,只要你能讓這事兒翻篇,讓傅二爺把人帶走。”
“你讓小姑娘自己選。”池野淡淡瞥了眼想要發火的郁溫禮。
頗有幾分恨鐵不鋼的意思。
帝都傅家他都要忌憚三分,他倒好,竟還敢上趕著找事兒。
到底是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溫停雪扯了扯郁溫禮的手,爾后鼓起勇氣與池野對視。
“我不要錢,您讓人把俞婕帶走吧。”
池野目微深地打量道:“還是小姑娘懂事,知道孰輕孰重。”
“小……”
池澤瑞不甘心地開口,池野直接一個眼神落過去。
冰涼而殘忍。
“你再多說一個字,老子把你丟暗室去。”
沐宸和邢嘉禾瞬間捂住池澤瑞的。
溫停雪死死扣著郁溫禮的手,漉漉的眼睛哀求地盯著他。
還未消腫的眼皮泛著紅,怎麼瞧怎麼惹人心疼。
郁溫禮猶豫半晌,只好閉了。
……
寬而長的大道上整整齊齊地停著一排黑車。
最中間的那輛,是頂配卡宴。
池野帶著渾的俞婕來到后座。
車窗降下,出的半張臉龐足以讓人飛蛾撲火。
紅薄勾著抹淺笑,慵懶矜貴。
“勞煩池爺了。”
低沉磁緩的嗓音,帶著天然的高高在上。
“沒事兒,”池野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正常。”
傅二爺笑,很淡,“我聽說被推下水的那姑娘,怕水?”
池野淡淡'嗯'一聲。
……
溫停雪幾人站在廊下,看不清車人的模樣。
只能看到他出窗外的手,修長好看,手腕上戴著百達斐麗。
“我靠!”
卻游脖子前地盯著那塊表,驚嘆道:“我在時尚雜志看到過那塊表。
“限量款,上千萬一塊,太特麼有錢了吧。”
池澤瑞不以為意地翻個白眼,“這算什麼,我小叔也有很多。”
“自己戴當然沒什麼,關鍵是,”卻游踹他一腳,“沒發現人給取下來了?”
“嗯?”
池澤瑞抬眼看過去。
發現池野已經慢步回來,后還跟著個姿態拔的年輕男人。
手里捧著那塊價值千萬的表。
“想必您就是溫小姐吧?”
年輕男人眼很毒地看向溫停雪,面容和道:
“這是二爺給您的賠償,如果不滿意,您還可以隨便填。”
他又從懷里拿出空白支票,外加一黑鋼筆。
溫停雪看著遞到面前的兩樣東西,稍稍愣了一愣,而后抬眸看向那輛黑卡宴。
車窗已經升上去,黑漆漆一片。
什麼也看不到。
溫停雪收回視線,婉拒道:“勞煩您跑一趟,我真的沒事兒,不需要賠償。”
年輕男人笑笑,“二爺送出的東西,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您要是不要這表,那我就扔了。”
說完,轉走向垃圾桶,扔的毫不猶豫。
-
等人都走后,池野把池澤瑞留下。
單刀直地問:“你對那丫頭有意思?”
池澤瑞不耐煩地坐下,“沒意思能當我朋友?”
“我說的是溫停雪。”池野倏然掀起眼皮。
視線犀利而冷漠。
池澤瑞皺眉,“小叔你想什麼呢?是郁哥的人。”
池野嗤笑,“對啊,是郁溫禮的人,你發哪門子邪火?”
好好的生日宴,就因為那姑娘落了水。
他就把人都趕走了。
這可不是他該有的子。
池澤瑞理所當然地說:“是郁哥的心尖尖,我當然也會在乎啊。”
池野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道:“你最好別對有心思,不然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