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話,陸海棠也產生了一瞬狐疑。
是知道兒子第一次見面眼珠子就掉在這個狐貍上的,難道趙奕銘今天真的膽包天,敢在陸時野在的場合,調戲他的人?
不,這是重點嗎?
重新憤怒地瞪向路杳杳,“還不讓奕銘上來,你想淹死他嗎?”
路杳杳笑了,無辜地眨眨眼睛,“我也想讓表弟上來啊,但是他好像沒力氣了呢,小姑姑不如想個辦法救救他?”
池塘里,本來就被Daron追得聲嘶力竭的趙奕銘,在水里又泡水又被打,這會真的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陸海棠慌了,“來人啊!快來救救表爺!”
說完又怒氣沖沖地對準那幾個年輕人,“你們是死人嗎?看見你們表哥有危險不知道拉一把啊?!”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躊躇著不知該不該出列。
然而,在所有人行之前,路杳杳先了。
被抓著手腕的陸海棠率先察覺的意圖,難以置信地看向,來不及說任何話就瞪著眼睛,被雙手推了下去。
“噗通”一聲,池塘里掙扎的變了母子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向面淡定的路杳杳,到召喚跑過來的傭人都急剎車頓住了腳步,一聲不敢吭。
齊劉海孩看路杳杳的眼神都變了。
臥槽!這是真勇士啊!
陸海棠不是長輩,還是老爺子疼的小兒。
怎麼敢的啊?就那麼毫不猶豫,利利索索地就將人推進去了。
當事人陸海棠更加不可思議,張大的當下就嗆進了兩口水。
路杳杳笑得邪惡又放肆,“我想了想,母子親才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救命藥,誰救,都沒有小姑姑救合適了。
您一定很心疼表弟溺水吧,我幫你一把,開心嗎,小姑姑?”
陸海棠沒力氣說話,但還是掙扎著游到趙奕銘邊,托住了快暈過去的他。
但是年男人的型大,重遠超陸海棠,慌地被帶著往下沉。
兩人掙扎得好不狼狽。
旁邊怕出事的傭人猶豫地想下水救人,卻被路杳杳喝止。
“誰都不準!”
他們停下腳步,呼吸都窒了一瞬。
那一瞬間,他們竟然從路小姐上看到了三爺的影子。
現場除了池塘里兩人的呼救,雀無聲。
那幾個年輕小孩更是跟鵪鶉似的在一旁,萬分后悔怎麼就閑不住要出來玩,上了趙奕鳴那個煞星,又上路杳杳這個殺神。
完蛋了,今天不會真的又要鬧出條人命吧。
葬禮上死人,簡直地獄笑話。
然而,誰也沒敢反駁路杳杳的命令。
陸時野對的縱容都擺在明面上了,他們莫名有種直覺,別說是死一個趙奕鳴,就是弄死他們所有人,三堂哥都能笑著給收場。
陸海棠是真的心慌。
路杳杳完全就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瘋子。
怎麼敢的?
想沖上去狂扇一百個掌以泄今日之辱。
但更怕的是,這個瘋人真的放任們母子死在這里。
好不容易冒出水面口氣的陸海棠驚聲道:“夠了!讓我們上岸!鬧出人命算誰的?你以為你擔得起嗎?”
趙奕鳴的呼吸越來越弱了,覺自己全在抖。
這一刻,是真切到了死亡的恐懼。
路杳杳冷笑一聲,“算誰的?算陸時野的嘍。”
語調冷酷,“小姑姑不是覺得,在陸家,誰有權誰就能決定其他人的生死嗎?你承擔得起嫂子和侄子的命,陸時野當然也承擔得起你們母子的命。”
站在池塘邊上,牽著一條狗,居高臨下地冷眼俯視著們的掙扎。
清竹園那座偏樓所有的照片都是親手取下來的。
也因此記住了許多張人臉,許多個場景。
其中印象深刻的,就有數九寒天里,小小的陸時野被陸海棠命令傭人拋下池塘,衫單薄的謝鳶親自跳下去救他的場景。
陸海棠斗不過原配的幾個兒,就拿無人保護的謝鳶母子泄憤。
當時是怎麼對謝鳶和陸時野的,現在就如數奉還。
可惜了,現在天氣熱著,應該在冬天時再來一遍。
現在麼,就只能讓他們多泡會多傷幾個口子彌補回來了。
從路杳杳說出那句話起,陸海棠就停止了求饒。
生死邊緣,足以讓人想起很多往事。
清晰意識到,路杳杳是在替陸時野報復!
這樣的人,是不會恐懼,也不會對心的。
陸海棠母子倆生生被泡在池塘里泡了將近一個小時。
路杳杳不讓人救他們,但每當他們力不支,真的要嗆水厥過去的時候,就讓人把母子倆拉到岸邊,半邊子躺地上口氣,然后接著繼續踹回去。
兩人一直保持在要死不得要活不能的煎熬中。
這種酷刑,看得旁觀者都發。
一個恃寵而驕的惡,被路杳杳演繹得淋漓盡致。
因為不準任何人離開,其他人也不敢去外面報信,連手機都不敢。
就怕下一個被扔進水里的就是他們。
傭人都是被陸時野清理過一遍的,更加不會違背的命令。
陸家老宅各個地方都流淌著歡聲笑語,陸四嬸的死除了讓他們心上蒙上一層霾,大家仍然有條不紊地生活樂。
可他們不知道,就在離他們十幾分鐘的距離,陸海棠母子也幾度生死徘徊。
而且噩夢很可能隨時降臨到他們上。
最后,是去馬場騎馬的幾個人從池塘邊經過,遠遠地看到了這邊的場景,發出驚,才驚了陸家其他人。
但陸海棠和趙奕鳴已經半死不活了,兩人是被救護車拉出去的。
這里的消息太聳人聽聞,母子倆被送去醫院后,所有在場的都收到了去前廳見老爺子的通知。
幾個年輕人害怕不已,罪魁禍首路杳杳卻淡定得很。
拍了拍剛才親手用竹竿敲人的手,重新牽起Daron的狗繩。
“走嘍,給你加餐去~”
……
前廳。
陸老爺子坐在上首,表繃。
在他旁邊,是滿臉憤怒的陸海棠老公趙煜平。
周圍散落的陸家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被人議論的當事人之一陸時野長微曲,姿態慵懶地靠在窗戶邊上,角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手中把玩著Daron的玩球。
另一邊,路杳杳帶著人浩浩地離開池塘后,來時的樹叢里又鉆出一個人。
他扶了扶眼鏡,修長的手指上赫然停留著一只藍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