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从你和温凌认识开始。”路杳杳重新坐回沙发。
赵隋战战兢兢地跪在两人面前,从与温凌失联起就产生的不好预终于化为了现实。
他认命地开始追溯记忆。
“我和温凌……”
事和奚蕴之前推测的差不多,赵隋的出现一开始就是骗局。
温凌从母亲死后住路家,质上比从前好了许多倍,然而心理上,始终还是那个顶着满家暴的痕迹,嫉妒小表妹阳下的幸福的小孩。
初路家那一年,常常做噩梦。
梦里是父亲狰狞的脸庞和雨点般落下的拳头,还有母亲尖声的哭泣,怨愤不甘的目。
在不断对说:
“那本来就该是你有的生活。”
“温裕和欠我,路国威也欠我,你向他们索取多都是应该的。”
“你要比的儿过得好,我已输了,你不能再输。”
“凌凌,妈妈爱你,逃出去,逃出去……”
看到路杳杳,总是第一时间想起车祸现场母亲模糊的脸颊。
一笑,就听见母亲和小孩的哭泣。
内心巨大的空虚让温凌不择手段地想要抓住更多,直至将路杳杳这个人完全取代。
功了。
抢来了父母,抢来了哥哥,抢来了弟弟,拥有了新的完的家。
然而这样的,却始终抢不来那个年的偏爱。
傅家和路家好,傅景策和路杳杳青梅竹马,从小甚笃。
那样纯粹的年谊,像是嘲讽永远是个后来者,是强行融他们圈子的怪。
明明,也跟他一起长大不是吗?
为什么路杳杳可以,不可以?
花了很多力气在傅景策上,直到灵雾山那一回,看见他头也不回地冒着生命危险冲回去救路杳杳。
突然意识到,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傅景策对路杳杳这样的爱了。
但是没关系,得不到的,路杳杳也别想得到。
见到赵隋那一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路杳杳想逃离路家,但那怎么可以呢?
背负的,是妈妈的命啊。
既然不肯留在家里折磨,那只好加快速度从其他地方找补了。
有指挥,赵隋很顺利地就和傅景策上了朋友。
赵隋其人,外表、个人能力和伪装出来的名声都很优秀,不会让人觉得和他往有什么奇怪。
但他家里一般,又都是吸鬼,正好方便拿。
能够拿钱和往,即便最后得失去份,远走国外,但是温凌能给他的报酬,是他自己从零爬起,这辈子可能都赚不到的。
赵隋没有怎么犹豫就选择了捷径。
温凌也不需要他去对付谁,攻击谁,只要他为一个完的无懈可击的人。
虽然得随时扮个好人,但那是赵隋人生中最风得意的时期。
赵隋借着朋友的份,潜移默化地在傅景策心中留下了他深爱温凌,温凌比他的命还重要的形象。
而且平时有他在中间转圜,两人的关系也真的改善了很多。
温凌得不到傅景策的爱,这些年费的功夫却让比谁都了解他。
完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傅景策的长一路顺风,他必须是被人仰的,毫无瑕疵,无可置喙的。
上他有几分天真,还有几分优寡断,当然,还有未曾显现的自私。
要不然也不能在温凌主动提出可以帮路杳杳和家里缓和关系后,他竟然就真的想促两人和解。
这样的傅景策,当背上了好友的人命,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他都不能不管为赵隋友的了。
毕竟,赵隋死前还拜托他照顾不是吗?
赵隋退场,被收买的赵家人装出的对温凌的迁怒和纠缠更加让他怜惜,因为他知道,追究底,是他带赵隋出海的,赵隋最后也是为了救他而死。
当天那么多人作证,他没办法当个忘恩负义的人。
命运就此偏离了轨迹。
每次被温凌走,他都会一遍遍地拿起手机,关注路杳杳那边的况,试探路杳杳的心。
然而下一次,他依然会离开。
温凌冷眼看着他们背道而驰,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对傅景策喜欢吗?
喜欢的。
喜欢他对路杳杳的好,喜欢他对路杳杳独一无二的温。
即便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不愿意放手。
命运已然如此,那大家都一起痛苦好了。
……
“事就是这样,我拿了钱出国,让我一辈子不准回去,但定期会给我打一笔钱。”
其实赵隋和赵家人都生过更多的贪心,但温凌这人实在狠毒。
他们也怕心一狠直接下杀手,毕竟对自己有恩的名义上的妹妹都能那么坏,又有耐心,肯花那么长的时间布一场大局。
和演侣的时候,赵隋时不时就能到那种如芒在背,骨悚然的觉。
他对这人影深得很。
“啪——”
奚蕴一掌甩在了他脸上。
不解气,又打了一掌。
反反复复,直到将赵隋扇猪头。
“温凌有毒,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能想到,当年风霁月的赵学长,内里这样的腐烂恶臭。
他“死”后,无数人给他增添了更多环,那些被他救过的人更是天然地了温凌的同盟,给路杳杳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温玉姿的死已差点压垮过一次,赵隋的事,无疑是噩梦再临。
想到当年傅景策那些人拿着恩义当武的脸,奚蕴就来气。
赵隋不敢反抗。
他刚刚已知道温凌狱了,他被打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人以为里面出了事,还敲开门看过。
那些保镖都别着枪,上凛然的气势像是见过的。
他要敢回击,今天就别想好手好脚地走出这里。
赵隋哭得涕泗横流,鼻青脸肿,全然没有了刚进门时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不断冲着路杳杳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也没办法,都是温凌我的,我只是照着的剧本走啊。路小姐,你饶了我吧,求求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说到最后一句充满暗示的话,他习惯地想像对其他金主一样抛个眼。
可惜以他现在的尊容,只显得稽可笑。
奚蕴嫌弃地又踹了他一脚。
“辣眼睛。”
看向路杳杳,“怎么说?带他回国揭穿那人?”
路杳杳审视的目落在赵隋上 ,“想要我放过你,你用什么筹码来求我?”
他和温凌毕竟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离开后还能让温凌定期给他打钱,不信他对温凌信任到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