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如約前往秦震山的私人會所,燈灑在雕花的琉璃吊燈上,墻邊的落地窗出約的月影,整個空間流著低調的貴氣。
秦震山正坐在主位的皮椅上,手中穩穩握著一支做工致的雪茄,點燃卻未吸。
“秦會長,您今天邀我前來,可不是為了寒暄的吧。”
顧廷率先開口,語調沉穩,角微微上揚,帶著禮貌的疏離。
“顧果然爽快。”秦震山吐出一口氣,放下雪茄,子微微前傾,語氣意味深長,“據我所知,最近陳海生的大作似乎讓您有些棘手啊。”
顧廷聞言,面上沒有一波瀾,反倒是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一個急功近利的小丑而已,不至于讓我棘手。倒是秦會長似乎對這出戲臺上的演員頗為上心?”
“哈哈,你這小子說話,比你父親當年還頭。”
秦震山朗聲笑了笑,端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隨即語調一轉,低沉了幾分.
“不過,有件事我覺得你還是需要注意——陳海生的資金來源。”
顧廷聞言,指節無意間扣了扣桌邊,仍舊是一派風輕云淡。
“能讓秦會長親口提醒的,想來必然不是小事。不止這些資金,有什麼玄機?”
秦震山端詳著顧廷,過了片刻才徐徐道:
“據我的渠道得來的消息,這筆資金背后,可能與您那位在海外活躍的二叔——顧海,有些關系。”
顧廷聞言心里微震,額頭的青筋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他微微闔眼掩蓋神,語氣不急不緩:
“秦會長的報當真讓人驚嘆。但顧海……這樣的安排,倒確實像他一貫的手段。”
秦震山輕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顧廷:“顧三爺的野心我一向欽佩,他從來不做無的放矢的事。說不定這次通過陳海生,是想先削弱你在顧家的基,再伺機而。”
“可世事從來沒那麼順利,您說是吧?”顧廷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
“有意思。”秦震山玩味地敲了敲紅酒杯,“你倒不愧為顧家這一代中最讓人看好的一位。”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深沉的目直視顧廷,試探的意味濃郁:
“不過,顧,這話說得再好聽,恐怕我還是要看到些實際的東西。畢竟,顧建國也給我開出了不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啊。”
顧廷角掛著的微笑漸漸冷了下來,眸中卻出凌厲。
“原來如此。那秦會長的意思,是希我顧廷拿出什麼能讓您更信任的?”
“當然不是——”秦震山擺擺手,卻悠然靠回椅背,“但既然是合作,總得讓我瞧見你的價值。要知道,這世道,機會可不會等人。”
“會長說的沒錯,機會是不會等人的。”顧廷緩緩抬眼。
“但抓住機會才是關鍵。秦會長,您放心,關于陳海生的計劃,我會讓他自食其果。同時,我也會讓您看到,比起顧建國或其他人,與我合作更能壯大您的盤子。”
秦震山微微挑眉,并不意外他的態度。
他放下酒杯,嗤笑道:“你父親,當年我陪著他喝了三整晚的酒,就是因為一個項目。他說‘沒人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一定是瘋子’。希你別瘋得太快。”
他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繼續,起拍了拍顧廷的肩,語氣淡然:“我等著看你的作。”
目送秦震山離開時,顧廷的神冷了下來。他站在偌大的會所里,雙手在西裝口袋中,眉頭微微蹙著。
“陳海生這麼大的棋,到底意何為?”
顧廷走出秦震山的私人會所,夜風拂面,卻毫沒有吹散他心頭盤旋的疑云。他坐進車里,陳海早已等候多時。
“回老宅。”顧廷了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疲憊。
陳海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顧廷,小心翼翼地問道:“顧,秦會長那邊……”
“老狐貍一只,試探的分居多。”顧廷冷笑一聲,“不過,他的消息倒是有些價值。”
陳海沒敢再接話,專心駕駛著車輛,一路朝著顧家老宅駛去。
顧家老宅,燈火通明。顧廷一進門,就看到父親顧霆云正和爺爺顧老太爺在下棋。
“回來了?”顧老太爺落下一子,語氣平靜。
“嗯。”顧廷走到棋盤旁,看了一眼局勢,“爺爺這盤棋,殺氣騰騰啊。”
顧老太爺笑了笑:“你小子倒是看得明白。說說,秦震山找你什麼事?”
顧廷也不瞞,將與秦震山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老太爺和顧霆云。
聽完顧廷的敘述,顧霆云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道:“秦震山這老家伙,果然是墻頭草,兩邊都想討好。”
顧老太爺卻擺了擺手:“他這是在觀,想看看我們顧家這次的應對。”
顧廷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秦震山的關于顧海和陳海生勾結的消息,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哼,顧海那個不的家伙,就知道玩這些招!”顧老太爺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慍怒。
顧霆云卻顯得冷靜許多,他分析道:“陳家這些年雖然表面風,但實際上早已外強中干,暗地里卻在吸納灰資本。顧海這次與他們合作,無非是想利用陳海生作為跳板,試探我們顧家的實力。”
“試探?”顧廷挑眉,“我看他是想趁火打劫吧。陳海生最近的作可不小,擺明了是想吞并我們顧家的產業。”
“他沒那個本事。”顧霆云眼中閃過一寒芒,“陳海生不過是個跳梁小丑,顧海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們以為能瞞天過海。”
“爸,您的意思是……”顧廷看向顧霆云,眼中帶著一探究。
顧霆云笑了笑:“別急,這次,我要讓他們知道,顧家可不是好惹的。”
聽到父親的話,顧廷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顧家老宅的書房里。
顧廷坐在真皮沙發的一角,視線落在會議桌的桌面上,顧霆云與顧老太爺端坐正中,會議氣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