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點頭,并未急著手,而是從容地拔出匕首,用指腹輕輕過鋒利的刀刃,發出“嗤嗤”的細微聲響,就像是猛舐獠牙一般,讓人不寒而栗。黑人整個都跟著了一下,顯然,這個作比威脅的話更迫。
顧廷彎下腰,緩緩靠近那個黑人的面龐,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們啊,真是可悲,陳海生派你們這種沒有骨氣的蠢貨來送命。本爺今天放話了,要麼你乖乖開口,要麼……”
“顧!”黑人再也撐不住,高喊一聲,眼神徹底崩潰,“我說!我什麼都說!是陳海生……是陳海生讓我們來的!”
一瞬間,顧廷眼中閃過幾分深意。陳海生,還真是個急子。
“哦?”顧廷挑了挑眉,“那告訴我,陳海生還說了些什麼?
黑人滿頭冷汗,語無倫次地答道:“他說,不、不一定要殺了您,只要嚇嚇您,讓您知難而退就行了……”
“噢,原來是想嚇唬我啊。”
顧廷懶散地直起,輕拍黑人的臉頰,“下次記得跪得麻利點,免得皮之苦。”
說著,他突然收起了笑容,轉說道:“陳海,這家伙無用,拖出去扔了吧。回頭讓手下盯陳海生,我就不信,他藏不住尾。”
“是!”陳海拖起黑人,作干凈利落。
顧廷這才收回目,撣了撣沒有一灰塵的袖口,緩步走向車旁。林瑤和白芷晴仍然待在車里,神復雜地注視著他。當顧廷靠近時,兩人的眼神幾乎不約而同地移開,有幾分小心翼翼,又帶著些許的擔憂。
“廷,你沒事吧?”林瑤忍不住問,聲音著一抖。
顧廷微微一愣,隨即莞爾一笑,俯靠近車窗,“沒事,我顧廷能有啥事?倒是你們,剛才嚇著了沒?還是更關心我被打壞了沒有?”他半帶調侃的語氣瞬間化解了剛才張的氛圍。
白芷晴見此景,眼中掠過一抹復雜的緒。微微皺眉,卻終究沒說什麼,只是轉從包里取出一塊巾,遞了過去:“把臉干凈吧。”
顧廷怔了怔,隨即接過巾,隨手了,并未拒絕的關心。
車里陷了短暫的沉默,林瑤咬了咬,忍不住又問:“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顧廷冷笑一聲,“既然陳海生這麼想揍揍我,那我也不介意過去陪他好好聊聊。”
接著,他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有時候,我會覺得,這群蠢貨是真的不記得我姓顧。”
林瑤和白芷晴對視一眼,從他語氣里聽出了不容置喙的決心。們很清楚,這個男人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退的人,更何況,這還是關于家族、權力以及尊嚴的較量。
“好了,別想太多了。”顧廷語氣突然和下來,推開車門鉆進駕駛座,語帶笑意地說道。
“雖然前路不太平,但我顧廷一向有趣味。待會帶你們去嘗嘗魔都這家酒店的牛排。聽說,味道能讓人暫時忘了煩惱。”
顧廷話音剛落。
這時。十幾輛面包車幾乎是用一種張狂的態度沖了過來,車與地面發出刺耳的尖鳴聲,頓時在狹窄的街道上拉出一片讓人骨悚然的回聲。
車門同時嘩啦打開,一群形形的混混一窩蜂地下了車,個個手里揮舞著砍刀,仿佛是在昭告世人他們的狠辣與不容忽視的力量。
林瑤和白芷晴早就慌了神。
白芷晴下意識想去拉顧廷的胳膊,卻發現他始終帶著一種淡定而疏離的冷笑,一點也沒有打算退讓的意思。
“呵呵,又來一波不知死活的。”顧廷眼神冷。
“顧廷,他們會不會……會不會要……”林瑤的話沒說完,但眼里的恐懼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芷晴輕輕拍了拍林瑤的肩膀,“別慌,有顧廷在,不會出事的。”但隨即抬頭看向顧廷,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分明也燃著一擔憂。
顧廷不不慢,緩緩將車窗搖下一半,點燃了一香煙。
他瞇了瞇眼,目從眼前這些糟糟的混混們上一一掃過,“你們是誰的人?我二叔的?”
“他不會就只派這種貨吧?看來,他真是不想混了。”
“顧廷,不裝了吧?”一個混混大哥模樣的人扛著砍刀走上前,態度囂張至極,“你也不過是仗著顧家撐腰罷了,面子再大,今晚上也得吃點苦頭。勸你識相點,乖乖下車磕幾個頭,自然不為難你!”
顧廷冷笑了一聲,語調輕飄飄的,卻帶著莫名的威懾力:“是嗎?那我倒要問問了,你們這群廢,今天是誰要來為我磕頭。”
他這話一出,白芷晴神一變,上前勸道:“顧廷,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再這樣激怒他們,今晚真會走不掉的!”
顧廷角略微揚起,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放心,我從不逞強。尤其是對這些廢人。你得相信我,我不手也能讓他們跪下來。”
白芷晴一時語塞,而林瑤忍不住嘀咕:“這種時候難道不是說話最好?!”
顧廷卻仿佛沒聽到們的擔憂。他懶洋洋地吐了口煙圈,目銳利地鎖定了那個混混大哥,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些人是沒聽清我剛才的話,還是腦袋比石頭還?最后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滾,或者跪。”
混混大哥愣了一下,隨即便被激怒了。他將砍刀用力往地上一,是那金屬地的“咔”聲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他獰笑著吼道:“兄弟們,讓這小子見識見識——”
話音還沒落,遠忽然響起了幾聲短促的鳴笛聲。所有的混混下意識地回頭去,只見一道大燈如雷暴掠而來,照得整個街頭亮如白晝。接著,幾輛黑越野車生生闖了這片混的戰場,車門打開,著黑西裝的男人們魚貫而出,站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些西裝男個個眼神冷峻,作利落,腰側鼓起的廓和行云流水般的站位讓人到一種迫十足的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