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接連不斷地響起,每一次接通后卻總是伴隨著一句句帶著冷漠拒絕的話:“抱歉陳總,這件事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廢,都是廢!”陳海生猛地抓起桌上那只原本價值不菲的暖玉擺件,狠狠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似乎能稍稍泄去他郁積的怒火。
“父親,我們再試試聯系葉家吧。”一旁的陳家二陳輝小聲說道,語氣里難掩擔憂,“葉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們合作嗎?或許……”
“閉!”陳海生一拍桌子,怒火沖得滿臉通紅,“我們陳家差他葉景淮什麼?這點事都不下來,說出去我陳海生還有什麼臉?”
“可……”陳輝想再勸,卻見父親剛放下的手又有摔東西的跡象,連忙了脖子,不敢再多一句。
就在這時,書推門而,將聲音得極低:“老板,您之前讓查的事有進展了,是顧廷的手。”
陳海生一怔。
他緩緩站起,語調抑著極深的怒意:“顧廷……顧家的小兔崽子?他什麼時候敢我們陳家了!”
書躊躇了一下,低聲答道:“據說他的作很早就在布局,從警方暗中展開調查到今天陳被抓,恐怕他盯著您已經很久了。”
這句話仿佛一點燃的火柴徹底捅破了陳海生的理智。他當即猛地轉,一眼掃過墻上的名畫和掛飾后,用力一拍柜門,“哐當”一聲,柜里的暗格打開了。里面赫然擺放著幾本賬冊,以及一沓厚厚的文件。
“既然顧廷這小子找死!”陳海生冷笑著,雙眼噴火般盯住那暗格,“就別怪我陳海生不留面,所有家族積蓄,用箱底的資源也得把陳昂救出來!我要讓顧廷知道招惹我有多蠢!”
他眼底閃過濃濃的狠,一字一頓:“馬上聯系秦震山,看看他這個商會會長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地下那邊的李豹,那些老狐貍最近謀的是不是顧家的計劃,給我盯了!”
書應聲,匆匆下去。陳海生的臉上卻浮現一抹狠厲得近乎扭曲的微笑。
他掌心攥得發白,恨不得當即將顧廷拉出來撕個碎。
然而顧廷又何嘗看不陳海生的舉?
夜微涼,他站在魔都天啟財團分部頂樓寬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城市如繁星般點點的燈火。一杯白蘭地在左手里輕輕搖晃,落地窗前的玻璃映照出他若有所思的目。
白芷晴抱著文件走了進來,見狀莞爾一笑:“看你的樣子,陳海生的作已經在預料之中了吧?”
顧廷角微揚,目平靜中著一冷銳:“他陳海生敢不嗎?父子倆一個被抓,一個跳墻,可笑卻也理之中。”
白芷晴輕聲應和著,旋即把梳理好的報遞給他:“這份是陳家最近的財務流清單,我們派去監視的隊伍發現,他的資金越來越大。”
顧廷接過文件,修長的手指優雅地翻開紙頁。他盯著幾個你來我往的數字和易細節,眼中眸愈發深邃。
“有趣。”他慵懶地倚靠在窗邊,語帶嘲弄,“陳海生玩得還大,竟敢打這種黑水里的算盤。但他越折騰,我的網只會張得更。”
白芷晴一時沒忍住,笑著問:“你料定他會秦震山和李豹?”
“當然,”顧廷輕描淡寫,指腹敲了敲酒杯,“第一步棋,他能走什麼,怎麼走,全在我掌控中。接下來,只等陳海生自己跳進來,然后……”他頓了頓,“親手毀掉自己的局。”
說完,他轉頭對芷晴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低聲說了句:“至于接下來家里的反應,我猜,該到顧海了。我們,可要做點準備了。”
夜晚,魔都某會所一間的雅室燈昏暗。
木質屏風遮掩了大半視線,低調斂的裝潢卻無意間展出奢華的本質。
陳海生端坐在圓桌邊,指間夾著一支雪茄,眼神冷峻,眉目間藏著一抹忍已久的慍怒。
與他相對而坐的是京都商會會長——秦震山。
“秦會長,這個忙得您幫。”陳海生雙手虛攤,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秦會長素來以智慧著稱,想必不會看走眼吧?幫我擺平顧廷這小子,您肯定不了好。”
秦震山端著茶杯的手微頓,臉上掛著不聲的微笑。片刻后,他低下頭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才緩緩道:“陳總說得倒輕松。不過,顧家爺如今在市場上可不是無名之輩,他可不簡單。”
“還不簡單?”陳海生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夾著雪茄的手微微揮了一下,煙霧彌漫間,語氣陡然變冷,“若不是你之前跟顧建國搭上線,才讓這小子翻盤,他現在哪有資格在京都商會這趟水攪風搞雨?”
秦震山聞言微微一笑,像是被說中了什麼心事,但不為所,只淡淡開口:“陳總,這事真如你說的這麼簡單,我們又何須見這一面呢?”
陳海生一怔,臉沉下來。他深吸一口雪茄,沉默了片刻。隨即,他換了種口氣繼續勸說:“秦會長,我們不妨坦誠點。我明白,您這樣的份自然要權衡利弊。但您別忘了,我陳海生給得起的東西,顧廷未必能給。”
秦震山挑了挑眉,卻沒有立刻回答。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陳海生一眼。
這讓陳海生心里憋著一火,但又不便表,只得繼續說道:“十億金,先送到您的賬上,這只是開胃菜。只要顧廷徹底栽了,我愿意讓出我們陳家在魔都一地皮的項目分,您看如何?”
聽到“十億金”,秦震山的神終于微微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語調依舊沉穩:“陳總的條件很人。不過嘛……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陳海生眸子一冷,放在桌上的手攥了杯柄。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服務員推門而,低聲提醒他們包間時間已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