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領開，一道狹長的傷口暴在燈中。
“顧廷！”林瑤的聲音拔高了幾分，“這就是你口中的‘小事’？”
“只是一點傷罷了。”“顧廷如常掀掀角，無謂地聳了聳肩。”
但林瑤本不聽，直接轉去拿醫藥箱，一邊埋怨著：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鋼鐵鑄的？還是覺得自己不會死？”
“林瑤，”顧廷無奈地按住抓藥瓶的手，“真的沒事，不用大驚小怪。”
“閉，坐下。”林瑤冷著臉，把顧廷摁到沙發上，力氣大得顧廷都忍不住挑了下眉。
作迅速地拆開紗布，消毒，仔細替他理肩上的傷口，力氣不小，得顧廷忍不住皺眉。
“能不能輕點？”他低聲抱怨。
“不能！”林瑤咬牙，手上卻沒有放松力度，“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許再冒險！是不是我的話對你來說從來都不重要？”
顧廷沉默片刻，終于嘆了口氣，語氣比平時多了幾分：“這次真的特殊，沒辦法不去。”
林瑤放下手里的棉球，聲音也平靜了一些，但眼底仍有怒火在閃：“那趙凱呢？是不是和你一起被牽扯進去了？”
顧廷點點頭。
“他還好嗎？”林瑤的眉頭皺了起來。
“沒太大傷，就是有點虛弱。”顧廷回答道，“不過，再晚一步可能就來不及了。”
林瑤聽了，燃起的怒意又像被潑了冷水，語氣著不甘：“你就是這樣，什麼危險事都要往前沖，本不管后果。”
“林瑤。”顧廷看著，聲音低了些，“如果換做是你，我也會沖上去。”
林瑤愣住，手里的棉球掉在地毯上。
“你說什麼？”盯著他，眼神復雜。
顧廷勾了勾角，神認真：“換做是你，我也絕不會猶豫的。”
林瑤別開眼，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紅：“別說這些轉移話題的話。”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
這時，顧廷覺到口袋里的文件有些硌人，他隨手掏出來，放到茶幾上。
“這是什麼？”林瑤迅速察覺，視線落到紙張上。
“從顧海的工廠里拿到的。”
顧廷隨意道，“你最好別弄臟了，有可能比你想象得重要。”
林瑤頓時正起來，手拿起文件，快速翻閱。
幾秒鐘后，猛地抬頭，聲音微微發抖：“顧廷，這……”
“沒錯。”顧廷點頭，眼神冷了下去，“顧海和葉家的人在暗中勾結。”
林瑤直接站了起來，語速又急又快：“他們這是想聯合對付你嗎？還是針對整個顧家？”
“不得而知。”顧廷搖頭，雙手疊在膝蓋上，目深邃，“但不難猜到，他們肯定圖的不小。”
林瑤放下文件，手將茶幾上的玻璃摳得咔咔作響：“那他們趙凱，綁架這件事又是什麼意思？是演戲還是鋪墊？”
顧廷瞇了下眼睛，適時開口：“趙凱不過是他們用來牽制我們的棋子，真正的目標，遠不止如此。”
說到這里，他站起，整了整微皺的襯衫下擺，對林瑤出一抹悉的笑意。
“不過也沒關系。”
林瑤頓時不自然：“沒關系？你是不是瘋了？”
“林瑤，我是說，他們既然了手，我又怎麼會讓他們輕易收場？”
顧廷一字一句，“既然想玩，那就陪他們玩到底。”
林瑤一時無言，眼中卻流出復雜的緒。
不等開口，顧廷繼續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有一件事得麻煩你。”
林瑤挑了下眉，眼神明顯稱得上一句警惕：“什麼？”
顧廷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輕聲說道：
“有人需要重新認識到，什麼顧家的分量……”
……
“如霜？”
顧廷的聲音冷靜而低沉，電話另一端的凌如霜聽得出，他不是在閑聊。
“爺，我剛理完商會那邊的事，準備回公司。”
凌如霜微頓，語氣里著些許謹慎，“出什麼事了？”
“現在，帶上你信得過的人，十分鐘來我這里。”
顧廷開口說道，“有架要打。”
凌如霜挑眉，心中一凜。
“明白。”沒有多問，干脆利索地掛斷了。
顧廷收起手機，目掃向正低頭研究文件的林瑤。
“瑤瑤，記住，匿名送到顧老太爺手里，最遲今晚。”
林瑤抬頭，眼神里寫滿疑，“現在就手，不怕時機不嗎？”
“反正他遲早會知道，趁早撕破臉皮。”
顧廷的目微冷，角卻勾起一抹譏誚，“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能跳到什麼地步。”
林瑤猶豫了一秒，最終點了點頭，拿起文件，轉離開。
剛出房間幾步，顧廷的聲音從后傳來。
“林瑤。”
“嗯？”林瑤回頭看他。
顧廷站起，雙手兜。
“小心點。”
林瑤勾了勾角，眼底流出一復雜，“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顧廷沒有回答，只靜靜地看著。
片刻后，房門輕輕合上，室只剩下顧廷一人。
……
“爺，我到了。”凌如霜比預期更早趕到。
帶的人不多，卻個個手不凡，顧廷認得他們，是天啟財團的英組。
“如霜，把目標定位顧海在江城的四家產業，我只要結果。”
凌如霜的眼神微微一變，“都要？”
“一個不留。”顧廷語氣沉穩，甚至有些平靜，但那目里的冷意宛如冰刃。
“明白了。”凌如霜沒有再多話，站直子，向顧廷點了點頭。
轉，帶人迅速離開。
……
江城。
顧家老宅的書房，顧老太爺正看著桌上突然出現的匿名文件。
文件容不多，簡單卻致命。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指尖扣著桌面，一下一下，顯得意味深長。
“顧海。”他輕聲念了一句。
這時，管家推門而。
“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把資金部的負責人過來，立刻凍結顧海的賬戶。”顧老太爺的聲音一如往常，但即便沒有大怒，那迫卻讓管家額角滲出了細汗。
管家低頭應是，正要轉開門，卻又被顧老太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