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錢算什麼？”顧廷悠悠地轉，靠在窗邊，端起茶輕抿一口，“錢，不就是拿來燒出聲響嗎？”
凌如霜不由自主地皺眉，這人總是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些讓旁人聽不懂的話。直截了當地問：“新能源市場顧家還沒涉足多，咱們在這領域并沒有優勢。而且那塊地皮？”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愿意割給你的，可是葉家。”
顧廷輕笑著搖了搖頭，把茶放下。“如霜，你說，葉景淮那只蠢狐貍，如果知道自己給我遞來的‘’，最后會換割自己咽的一把刀，他會是什麼表？”
凌如霜頓了一下，松開了抱著文件的手臂，微微上前一步：“爺，您到底想做什麼？別告訴我，接下這塊地只是為了氣葉景淮。”
顧廷盯了幾秒：“先賺錢，再收權，最后拖葉家下水。不難吧？”
“爺。”凌如霜的聲音低了幾分，“葉家也不是善茬，最近他們的人盯得很。更不用說歐家那幫老狐貍，也開始關注我們了。這兩邊任何一個都能咬得我們層皮。”
“所以。”顧廷走近，“他們信這個市場沒你想的那麼好。我就讓他們親自驗證，每一步都踩進我給他們鋪的坑。”
這句話說得帶點戲謔，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樣，卻讓凌如霜忍不住背脊微涼。抿，盯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爺，我只提醒一句，玩火的人，手要快。”
顧廷沒多回應，只是一聲低笑。正要開口，辦公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凌如霜手拿了過來，簡單掃了一眼，“林小姐的電話。”
他接過手機，眉頭卻微不可察地皺了下，接通了電話：“喂？”
“顧廷，你真的是個混蛋！”電話那頭，林瑤清冷的聲音中著抑不住的怒火。
顧廷挑了挑眉，用角的一抹笑漫不經心地回應：“我怎麼了，未婚妻大人？有誰又惹你生氣了？”
“別給我裝傻。”林瑤語氣冷得刺骨，“你是不是又拿我家老爺子的人，在葉景淮手上做易？”
顧廷立刻轉走向窗邊，低聲回道：“這是合理利用資源。”
電話那頭短暫的寂靜幾秒后，你現在完全把我們拖進你的泥潭，又想好拿什麼補償我了？”
顧廷聽著對方憤怒的喊聲，他點燃一煙，懶洋洋地道：“拖林家下水怎麼了？你又不是不愿意。痛不痛是另一回事，你不是還著我麼？”
話音剛落，凌如霜輕咳了一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后，“嘭”的一聲巨響傳來，林瑤直接掛了電話，顯然是氣得將手機砸了。
顧廷吐了口煙圈，轉對凌如霜聳肩：“人總是反復確認一件事，說明在乎你。”
“但爺。”凌如霜朝他走近一步，忽然帶起幾分認真，“林瑤這種人，能容忍你，但不是林家唯一的代言人。如果老爺子知道這些，事還真不一定往哪發展。”
“這倒有意思。”顧廷慢條斯理地掐掉煙頭，扔進煙灰缸，“這盤棋，我讓他們轉都轉不出去。”
剛說著，陳海從門口進來，帶著幾分鄭重道：“爺，有新消息，那塊葉家給的地皮，歐家居然也突然出手了，暗地里收購了我們周圍的多塊小地。”
顧廷目瞬間冷了下來，語氣里卻毫不見慌：“歐家想干什麼，直接跟我談不就行了？繞這麼大的圈子，嫌我顧廷難伺候嗎？”
“爺，要不要會一會他們？”陳海提議。
顧廷緩緩走回椅子，一邊扣上了襯衫袖口，平靜地說道：“會肯定要會。”隨后角微揚，“因為我不好意思，主再送一塊‘’給他們。”
這次，他們的刀鋒是否快過他布局的速度？
清晨的江城，風起云涌，氣低得讓人不過氣來。
天啟集團的會議室里，氣氛和外面的天氣一樣沉悶，空氣似乎凝滯不。
“爺，歐明來了。”陳海站在顧廷后，語氣低沉。
顧廷抬眼，手中的鋼筆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規律的聲響。他眼尾著，卻沒立即開口，“帶著他的豪華團隊，連紅毯都鋪好了。”凌如霜站在一旁，語氣里夾著諷刺，“擺的這個架子，是怕別人不曉得他們要對咱們手了。”
顧廷沒抬頭，只是淡淡問：“高調這樣，他打算干點什麼？”
“據說要搞什麼大型商業綜合，投資三十億。”凌如霜眸冷了冷，“名字都想好了，就‘明華時代’。”
顧廷的手指頓了頓，然后角慢悠悠地勾起一個弧度：“有品味，聽著像墓園的名字。”
“爺，這事兒有點不簡單。”陳海往前一步，眉頭皺。“歐家還找了不小企業，開始散布咱們天啟財團資不抵債的謠言，得有幾家和咱們有合作的公司申請解約了。”
“什麼公司？”顧廷靠在椅背上，目一掃，全是冷意。
“以東城流那幾個為主。”陳海回道，“其中有一家，是咱們供應鏈上的小老弟。”
凌如霜補充道：“剛才財務部反饋，歐那邊采取了低價策略，江城市場的利潤率會到沖擊。”
顧廷的笑容更淡了，眸卻愈加銳利，“還真是把刀子架我脖子上了。”
他起走到窗前，推開了一扇窗，江城遼闊的街景倒映他的眼底。他的聲音著莫名的平靜：“歐明倒是會挑機。敢在我的地盤搞這種事。”
“爺。”凌如霜突然語氣一變，“到底怎麼辦？照這個勢頭，他們恐怕不僅僅是想瓜分市場，還想干脆挑個時間點，把我們踢出津城。”
顧廷半晌沒說話，他只是低頭點了支煙，吐出一口煙氣，轉臉看向陳海，“你怎麼看？”
“爺，與其等他來，不如我們主打幾張牌。”陳海目里藏著鋒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地頭蛇的地界，這姓歐的不見得有多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