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沒敢再多說，只是低頭應聲：“是。”
正在這時，林瑤推門而，穿著一剪裁得的卡其風，臉上的妝容似乎有些蓋不住疲，可整個人依舊保持著昂然的神態。
“鐘離鶴那邊，我有點想法。”走到顧廷對面坐下，解開風的扣子，“但先說一句，這事不能，我得從那些不太彩的地方手。”
“哦？”顧廷饒有興致地看著，“你今天是賭一把了？”
林瑤挑了挑眉，不急不緩地開口：“鐘離鶴手底下的黑歷史讓我梳了個清楚，他幾年前的短線炒作，背地里過一大批優質資產。他覺得沒人能抓到把柄，但我從我們林家部的易資料里翻出點蛛馬跡，也算是多了一層籌碼。”
“他涉及多？”顧廷盯著看，手搭著沙發扶手，骨節分明。
“能整垮他的程度。”林瑤一字一頓，把這句話說得格外篤定，然后靠回椅背，“但顧廷，這后果你要扛。鐘離鶴和歐鎮天一勢力，他們被你撬了墻角，不可能善罷甘休。”
“既然善罷甘休的人不可能是他們，那就是我更不能心。”顧廷嗓音低沉。
他頓了頓，忽然笑了一聲：“不過，這厲害的老婆啊，真得命好才能娶到。”
林瑤聞言心頭微微一，耳朵尖不知為何有些發紅，但仍舊抬著下，出言回懟：“既然命好，那希我的付出能值回點本。”
“放心。”顧廷倏地站起來，拍了拍的肩膀，“你的老公，不讓你吃虧。”
話說完，他轉邁開長朝房間外走去，吩咐了一句：“陳海，備車。”
而白芷晴來的時候，正好撞上顧廷準備外出。穿了件黑呢外套，里面是款式簡潔的白，襯得整個人干練又不失溫。
“去哪兒？”攔住他的步伐，眼睛里還有些疑。
顧廷站定，從口袋里掏出個煙盒，手指靈巧地彈了一下，取出煙正在擺弄：“去討債。”
“什麼債？”微微揚眉，拉住了他的手腕。
顧廷低頭看一眼，角勾起點笑意：“債多了，總得分清輕重緩急。”
明顯是在含糊其辭，白芷晴心思一，索不再追問，只道：“你不打算告訴我，那我直接問如霜。”
聽到這話，顧廷嗤笑了一聲，將的手拉到自己的掌心，把得退了一步靠在門框上：“外面那麼多事，但凡我作慢一點兒，得到你來跟鐘離鶴談條件？”
白芷晴抬眼，跟他對視。
沉默兩秒，安靜地回手：“溫和？也就你能說得理直氣壯。你自己小心。”
顧廷笑了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冷傲，輕聲回應：“放心，你們兩個人給我管后院，我去外面闖就是了。”
話音落下，他轉利落地往樓下走，陳海正等在車邊，隨即打開車門。幾人上車后，轎車很快駛夜。
而與此同時，顧老太爺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拄著龍頭拐杖，目悠遠。
后的凌如霜雙手疊，站得筆直，平靜地開口：“老太爺，安排的已經到位。十佬會那邊，應該會在三天后有所作。”
顧老太爺沒有轉，只是聲音緩緩傳來：“三天是嗎？”
“是。”凌如霜低頭答道。
顧老太爺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比起你家爺手里的那點籌碼，老夫也該打出一張底牌了。這群老家伙，怕是太久沒見了。”
凌如霜默不作聲，只在他話音停下時，輕輕頷首：“知道了。”
車廂，顧廷指尖夾著煙，
陳海過后視鏡，打量著顧廷，大氣都不敢出。
“陳海，你說，這歐鎮天，是不是屬耗子的？”顧廷突然開口，語氣帶著一嘲諷。
陳海一愣，連忙答道：“爺，這歐鎮天狡猾得很，跟泥鰍似的，不留手。”
“泥鰍？呵呵，泥鰍再，也逃不出漁網。”顧廷冷笑一聲，彈了彈煙灰，“我已經找到他的肋了。”
“哦？爺，是什麼？”陳海好奇地問道。
顧廷卻賣了個關子，只是神一笑：“現在還不能說，等時機，你就知道了。”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家私人會所門口。顧廷下車，抬頭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招牌，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走，進去會會老朋友。”
會所，燈紅酒綠，觥籌錯。顧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顧建國和顧蘭，兩人正和一個材胖，滿臉油的男人談笑風生。
“三叔，小姨，好久不見啊。”顧廷徑直走到他們面前，語氣聽不出喜怒。
顧建國和顧蘭臉一變。
“顧廷，你來干什麼？”顧建國警惕地問道。
“三叔，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們在這里和歐鎮天的人鬼鬼祟祟的，又在謀什麼壞事？”顧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顧建國臉沉，強裝鎮定：“我們只是在這里談生意，和你無關。”
“談生意？我看是狼狽為吧？”顧廷毫不留地穿他們的謊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你們想聯手對付我，對嗎？”
顧蘭尖聲道：“顧廷，你別口噴人！我們什麼時候要對付你了？”
“小姨，你這麼激干什麼？難道是被我說中了心事？”顧廷挑了挑眉，語氣更加嘲諷，“我勸你們最好收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顧廷不再理會他們，轉走向吧臺。他點了一杯威士忌，一邊慢慢品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況。
顧建國和顧蘭臉難看，不時地看向他，眼神中滿是怨毒。
“爺，要不要我去教訓他們一頓？”陳海走到顧廷邊，低聲問道。
顧廷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先讓他們蹦跶幾天。”
“可是，爺，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陳海有些擔憂。
“我知道，但我已經布好了局，就等著他們往里跳了。”顧廷眼中閃過一，“這次，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