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聽到江毅的質問，間揚起淡淡的弧度，不卑不地說道：“證明？這確實是個好問題。不過，我顧廷最不擔心的就是證明能力。”
他說著話，從包廂門口招了招手，陳海立刻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木制的箱子。
“既然今天是在商會這個場合談合作，那自然得給各位帶點見面禮。”顧廷看向江毅，言語中著幾分輕松，“希前輩能喜歡。”
他接過陳海遞來的箱子，隨后親自打開，將其中的件展示給所有人。
江毅眉梢微挑，目落在顧廷手中的品上。
是一幅畫，一眼看上去線條嫻，筆力蒼勁，像是唐伯虎的真跡《蕉蔭書屋》。
雖然在座的人不全是行家，但憑眼力見和這場合的份量，沒有人質疑這幅畫的珍貴程度。
“顧爺這出手不小啊，能將《蕉蔭書屋》帶來。”江毅聲音里多了幾分譏誚，“不過，是這點東西，恐怕還不足以讓我們相信你的顧家有扛住力的底氣吧？”
“江會長說得不錯，一幅畫不能代表什麼。”顧廷點頭，毫不生氣，隨即停了半拍，拉長語調，“那一幅加上兩幅呢？”
他朝陳海微微側頭，后者作迅速，直截了當地將箱子底層托起，又取出兩卷畫布。
龍嘯天和趙天明一時間都忍不住站起，目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兩卷畫展開時顯現的容——
一副是黃廷堅的《書畫雅集圖》。
另一副是元代匿名作者繪制的《寒山居圖》。
如果說之前的唐伯虎真跡還能讓他們淡定的話，那現在，全場的氣氛已經徹底變了。
就連一貫以穩重著稱的龍嘯天，此刻臉上的驚訝都明顯溢出。
“顧爺，你是掏空了整個家底來博我們一笑？”趙天明明顯出不輕的震。
“不算掏空家底。”顧廷輕描淡寫地將手里三幅畫攤平，目坦然，“只不過，是把可以流通在市面上的一些資源暫時拿了出來，以表誠意。”
他的話讓在座的幾位老狐貍目復雜起來。
江毅一手撐著下，冷冷開口：“這些東西，正常況下顧家絕不會輕易拿出來吧？顧爺這就不怕被看是孤注一擲？”
顧廷語氣不急不慢，“會長說得不錯。我們今天坐在這張桌上，原本就是一個賭局。”
“所以，我今天帶來的，不僅僅是這三件藏品這麼簡單。”
他說完，輕拍了拍手，包廂門再次打開，一位穿著妥帖的顧家下屬提來了另一份資料，遞到了江毅面前。
“這是顧家與松云港新合作的項目計劃書。”顧廷一臉淡定，“涉及的規模和利潤分配方案，都清清楚楚寫在里面。我相信，各位會喜歡。”
江毅拿起文件，翻了幾頁，低頭的瞬間眼神一沉。
趙天明則忍不住直接起靠了過來，一邊著脖子搶著瞧一眼一邊嘀咕：“還松云港呢，這可是龍口最吃香的那塊地……”
“什麼合作計劃？”龍嘯天皺起眉，終于也拿起了一份，目掃了一圈后，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輕輕搖頭。
顧廷看著幾位長輩的反應，面部沒有流出過多緒。他背過叮囑了陳海幾句，隨后重新將注意力投向包廂里那些重磅人。
“這不過是顧家眾多項目中的一個。”
他說，“如果在座有興趣，后續還有更多。”
江毅終于抬頭，臉淡定了許多，聲音卻出了一種意味深長，“顧爺，顧家如今憂外患，我想你今天這樣提前釋放資源，是希我們表態吧？”
“沒錯。”顧廷大方承認，“表態支持，或者中立。我，顧廷，絕不會讓選擇顧家的任何人后悔。”
“就憑你顧敢說這種話？”趙天明哼了一聲。
龍嘯天卻抬手示意安靜，“別著急，我們確實需要觀察——”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快速近的腳步聲，接著包廂門猛地被推開。
來人正是顧廷的助理凌如霜，目著焦急，“爺，不好了，東城的項目出了事。顧老太爺那邊的資金鏈，可能被掐斷了。”
包廂一片寂靜。
顧廷的面沒有毫變化，角的笑意卻已經變得鋒利。
他撣了撣袖，站起對眾人欠了欠，“失陪了，看來我得去清理下這場賭局的變數。”
說完，他徑直朝門外走去，留下滿桌各懷心思的目。
林瑤從經紀人辦公室出來，手里拎著一堆文件，腳步匆匆地往車庫走去。手機震了一下，來電顯示是白芷晴，接起電話。
“林大小姐，忙著撈金呢？”白芷晴的聲音清亮，帶著點戲謔。
“撈金倒還是其次，主要是為了咱們顧爺。”林瑤笑了笑，語氣輕快，“你呢，帶著設計圖稿忙暈了吧？”
“手上的項目剛剛定下。”白芷晴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倦意，卻夾雜著滿足，“東城的幾個商業合作算是敲定了，下一步要說服幾家企業站到我們這邊。”
“看不出來啊，白總裁這節奏比我還快。”林瑤拖長了尾音，含著幾分促狹，“你不會是想搶我風頭吧？”
“前提是你還有風頭讓我搶。”白芷晴毫不客氣地回擊了一句，卻又正了幾分，“說真的，接下來你是真得小心點，尤其是娛樂圈那些人可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林瑤沒直接接話，而是靠在車邊，微微瞇了瞇眼睛，像是在思索什麼。
“放心，鯊魚再兇猛也得掂量著下。”隨后語氣淡然中著一冷意，“現在誰不清楚，我林瑤是誰的人？”
白芷晴聽了這話，倒沒接腔，而是話鋒一轉，“說起來，那天顧廷讓我把幾個項目的方案捋一捋，到底是怕我們真撕起來吧？”
“怕？”林瑤眼尾輕抬，嗤笑了一聲，“他自己呢，轉不見人影，可真是舒坦得很。”
兩人雖然語氣帶著調侃，但話里話外著一默契和心照不宣。白芷晴笑了笑，“你別怪他，他忙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