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爺。”凌如霜點點頭。
“李豹，你去京都商會走一趟，給秦震山帶句話。”顧廷眼中閃過一寒，“讓他別忘了，是誰讓他坐上會長這個位置的。”
“好嘞，爺，我這就去。”李豹咧一笑，出一口大白牙。
“陳海，你繼續盯著顧建國和顧蘭，有任何異，立刻向我匯報。”
“是，爺。”
安排好一切后，顧廷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接下來將會是一場仗。
夜幕降臨，顧廷驅車來到一家私人會所。他走進一個包廂，林瑤和白芷晴已經在等他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低聲談著，看到顧廷進來，都站起來。
“廷，你來了。”林瑤上前挽住顧廷的胳膊，語氣溫。
“事都辦妥了？”白芷晴問道，語氣略帶一擔憂。
顧廷點點頭，“嗯，都安排好了。”他看著兩人，心里涌起一暖流。
當天深夜，顧家老宅的燈依舊亮著，約灑出高墻，看上去平靜無波的別墅，此刻卻暗藏風暴。
顧老太爺的書房，氣氛沉悶。
顧老太爺坐在桌案后，雙眼半瞇，手里拿著一份十佬會的通知文件。
沉默了許久。
立在旁邊的管家張叔低聲提醒，“老爺，理這件事需要盡快拿個方案，否則恐怕那些墻頭草更不好安了。”
顧老太爺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管家躬退出書房，不敢再多言。
顧老太爺將文件用力拍在桌案上。
他一向低調行事，如今竟因家族斗波及到外部，這種辱哪能忍？
……
第二天一早，風聲已經傳開。十佬會踢顧家的事迅速傳到各大商圈，更雪上加霜的是，一些平日依附顧家的小企業竟然連夜遞了合作終止協議，連平時老實的供應企業也學著借地勢起哄。
顧廷坐在天啟財團的總裁辦公室里，手機接連響著，匯報各種最新消息。
“爺，華建材剛剛撤資，接下來的兩個項目可能會缺材料。”凌如霜一邊整理文件一邊皺眉說道。
“金潤能源也聯系了，說是‘另有考慮’，資金周轉那部分可能——”
“夠了。”顧廷閉上眼，手肘撐在桌面，用拇指抵著眉心，“這些跳梁小丑暫時不用理。還是那件事，十佬會讓我顧家除名的靜，從哪里傳出來的，查清楚了沒有？”
“消息是秦震山那邊的人遞出去的。”李豹推門進來，“看樣子顧建國跟他們暗地里搭上了線。”
“該死……”顧廷眉頭皺起，角微微抿一條直線，“秦震山自己坐穩會長那個位子，是靠我爺爺提拔。這邊腳還沒站穩，就想反手一刀？”
“爺，要不要我直接帶兄弟去撤他那會長的位子？”李豹了拳頭，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撤？”顧廷冷笑了一聲，“那我不是白列了十佬會這麼多年？”
他頓了一下，了太，復又睜眼看向凌如霜，“如霜，你有關鍵名單。”
凌如霜點點頭，把一個檔案袋放到他手邊，“名單跟資料都在這，爺。只要真正支持您的人夠堅定，秦震山想坐穩這個位置，做夢。”
“林瑤和白芷晴那邊什麼態度？”顧廷忽地轉頭問道。
“瑤小姐暫時穩住了叔叔林振海的份，但白家……”凌如霜略帶遲疑，低聲說道，“似乎有點松。”
顧廷直起，覺背脊繃得更直了些。
“白家松？”
“白芷晴的父親，白耀祖。聽說他跟葉家最近走得很近，一些合作項目可能涉及了江城能源，您應該清楚這里面的水有多深。”
“葉家……”顧廷咀嚼著這個名字，低低笑了下，只是笑意里帶著冷意，“一個個都盯著我顧家做砧板。”
說話間，他站起來，外套都來不及拿，徑直往外走去。
“爺，您去哪？”凌如霜嗓音急促。
“去找白芷晴。”顧廷語氣擲地有聲。
……
一小時后，在江城最高檔的餐廳包間里，白芷晴手捧茶杯，神間約著疲憊，顧廷已經推門而，帶著夜風浸來的涼意。
“顧廷……”有些愣住，“你臉不太好看。”
“芷晴。”顧廷沒有坐下，只立在面前，居高臨下面對，“你父親，還有白氏的事，是不是已經決定要站到葉家那邊？”
白芷晴明顯噎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在微微抖，最終放回了茶幾上。
“你聽我說，你要懂得——”
“我不想‘聽’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顧廷語氣直接打斷，“只想知道他是怎麼說服你的。”
“這不是說服不說服的問題！”白芷晴罕見地提高了音量，語速卻有些混，“顧家現在的狀況你自己清楚。你爺爺被十佬會架空，這意味著你們在基上已經有。父親……他只是在考慮整利益，他要保住——”
“所以他說服你用我的死局為白家的新局買單？！”顧廷低頭，盯著的眼睛。
白芷晴對上那雙眼，一剎那，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空氣寂靜了幾秒。就在白芷晴剛要開口時，林瑤的聲音忽從門外了進來。
“芷晴，”門被推開，林瑤風塵仆仆地走進來，連高跟鞋都踩得比平時更重，“你是真想置顧廷于死地嗎。”
白芷晴的臉頓時白了，語調有些發：“瑤瑤，我不是……”
“不是？”林瑤挑了挑眉，眼神不含半點溫度，“別裝了，你爸跟葉家的合同，別人不知道，你會不知道？”
包間里氣氛驟冷到冰點，顧廷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眼底暗再起。
“繼續解釋吧，我倒是想聽聽，你準備再瞞到什麼時候。”
白芷晴咬住下，臉再也掛不住。
站起抓住包，不發一語地朝門外走。
“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林瑤冷看著白芷晴背影，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自己造的泥沼，只會溺死自己。”
顧廷沒有追出去，只是偏頭看向林瑤，“你讓走？不怕真幫著白耀祖徹底投向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