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站在門口,表不喜不怒。他緩緩掃了一眼金彪隨意散坐的手下,那些人見著他目,都不由地收了幾分嬉皮笑臉。但金彪,偏偏就是個例外,他胳膊撐在沙發背上,看起來像個毫無規矩的土匪。
“金老板,我顧某人很親自拜訪別人,你要明白,這次來,是看得起你。”顧廷拉開一張椅子,毫不客氣地坐下,語氣不冷不熱。
“呦呵,那我是不是先謝天謝地啊?”金彪猛地笑出聲,用煙頭一點顧廷,“顧啊,有什麼事,直接說吧,他娘繞那些彎彎繞。”
凌如霜眉心皺:“金老板,您這種態度,是不是對談合作不太合適?”
“合作?”金彪吐了個煙圈,似笑非笑地盯著顧廷,“你顧家家大業大,還缺我這種地流氓的幫襯?嘖嘖,真是稀奇。”
顧廷靠在椅背上,雙自然疊:“我顧家不怕麻煩,但講規矩。我和你聊,是希拿你當朋友。可要是你選擇當對手,我也沒意見。”
話音剛落,辦公室里頓時安靜了幾秒。金彪笑容沒了,他盯著顧廷,眼睛里醞釀著不懷好意的緒,語氣不善:“顧這是在威脅我?”
“不,提醒你。”顧廷站起來,整理了下西裝袖口,眼神里著幾分輕視,“金老板還有時間考慮,別讓自己后悔。”
金彪沒答話,冷冷地哼了一聲。
走到娛樂城外的停車場,凌如霜皺眉開了口:“這是我第一次見有人敢這麼直接辱顧家。”
“沒關系,他狂得越久,摔得越慘。”顧廷不不慢地拉開車門,上車后敲了敲駕駛座上的頭枕,陳海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爺,您是要徹查這金彪的底細嗎?”
“對,越詳細越好。”顧廷冷聲說道,“他的命門在哪,我很快就會知道。”
兩天之,顧廷手上已經拿到了關于金彪的詳細調查報告。凌如霜站在辦公室的桌前,翻了幾頁紙,抿了抿:“意料之中,金彪的生意基不穩。”
顧廷低頭出一頁,上面是幾張金彪與某些員共進晚餐的照片,以及關于他涉及走私的核心證據。
“核實清楚了嗎?”
“已經核對過多次,這些人罩著他,給他作了不見不得的生意。”凌如霜頓了頓,語氣沉了下去,“還有更直接的手筆。金彪手底有不像金碧輝煌這種場子,但背后牽連的黑貨碼頭才是真正支柱。”
顧廷放下文件,聲音平靜,但語氣冷:“這盤棋是時候走第二步了。”
“爺,您想怎麼理?”陳海出現在門口,眼神染著幾分難掩的火氣,“要不要先安排弟兄手教訓……”
“陳海,你太沉不住氣。”顧廷打斷他的話。
“,我當然會。”顧廷緩緩站起,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夜,“但不是現在,耐心點。我要讓他自廢雙,滾出哈市,不戰而降。”
顧廷坐在皮質轉椅上,凌如霜端著一杯溫茶走過來,放在桌面上:“爺,江城那邊的老林回復了。他說有一批貨的詳細流單據,很可能直接指向金彪的黑貨運作。”
“時間節點?”顧廷眼皮都沒抬。
“就在三天后凌晨,那批貨從碼頭出發。”凌如霜稍稍低了聲音,“金彪為了避嫌,這次用了外地的船務公司,但船員和碼頭的對接人,還是他自己的人。”
顧廷角一抹冷笑浮現,低低吐了兩個字:“好戲。”
凌如霜觀察到他的表,試探問了一句:“您打算直接手嗎?還是先……”
“不急。”顧廷站起,走向墻邊的沙盤,指尖輕輕掃過一片標注著“江城碼頭”的區域,“先通知有關部門,讓他們先去圍個場,照規矩來。至于其他事,得讓金彪的敵人親自陪他玩場大的。”
“您是說趙龍?”凌如霜揚了揚眉,似乎有些意外,“趙龍那個人,可不像容易合作的類型。”
顧廷偏頭看了一眼,“只要利益足夠,狗都能給你學會跳舞,更何況是個人。”
說著,他重新坐回椅子,撥通了電話。
“喂,趙總,是我,顧廷。”他開門見山,語氣直接,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語氣,“約個時間,聊聊金彪的事。”
電話那頭,趙龍沉默了片刻,隨后笑聲從聽筒里傳來:“原來是顧,有什麼大事竟讓您親自來找我?”
“別廢話了,明天中午,江城的萬達天臺餐廳,我買單。”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趙龍滿口答應,卻藏不住笑意里的探究。他很好奇這位顧家大爺,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掛了電話,顧廷轉頭看向凌如霜:“通知陳海,派人盯金彪的場子,別讓他走任何風聲。”
“明白。”凌如霜點頭,離開前還低聲補了一句,“爺,這一次下的棋,可比之前要兇險多了。”
“越兇險,越彩。”顧廷握起茶杯,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
第二天中午,哈市最負盛名的萬達天臺餐廳。
致的圓桌旁,趙龍穿著一剪裁得當的西裝,目流連在顧廷的上,帶著幾分試探。
“顧,聽說最近你和金彪那混球鬧得僵啊。”趙龍點燃一支雪茄,聲音松散,“怎麼,這次找上我,是想讓我給你出頭?”
“金彪的事,不能算‘僵’。”顧廷微微一笑,靠向座椅,語氣不不慢,“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趙龍哈哈一笑,語氣著幾分嘲諷:“所以呢?你是想讓我拆了他的場子?我憑什麼幫你?”
“你不幫我。”顧廷搖了搖手指,繼續說道,“你幫你自己。金彪那批‘貨’,要是事發,你知道江城黑市會發生什麼吧?”
趙龍收斂了笑意,微微瞇眼:“什麼意思?”
“到時候,金彪攤子垮了,原有的資源,渠道,客戶流向何?”顧廷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說服力,“自然屬于你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