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潑我！”
江公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紅酒。
他指著顧廷，手指抖。
“潑你怎麼了？”
顧廷輕笑一聲，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就你這德行，也配跟我說話？”
他出西裝口袋里的巾，慢條斯理地拭著手指。
周圍的賓客們一個個僵在原地。
“這…這江城來的顧廷也太囂張了吧？竟然敢潑江公子！”
一個穿著香檳禮服的人捂著，小聲地跟旁邊的人說道。
“可不是嘛！江公子可是江氏集團的繼承人，他這是在自找死路！”
另一個男人附和道，眼神里滿是幸災樂禍。
“有好戲看了！有好戲看了！”
有人小聲嘀咕著，興地著手。
江公子氣得渾發抖，他何時過這樣的辱？
“保安！保安！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轟出去！”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著，聲音尖銳刺耳。
幾個保安聞聲趕來，氣勢洶洶地朝顧廷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住手！”眾人循聲去，只見京都恒遠集團的董事長趙東升走了過來。
趙東升走到江公子面前，臉沉：“江公子，你在這里胡鬧什麼？”
江公子見到趙東升，氣勢頓時矮了一截，但仍然道：“趙董，這小子竟然敢潑我酒，簡直目無王法！”
“潑你酒？”
趙東升看了一眼江公子狼狽的模樣，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顧廷，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他厲聲斥責道：“我看是你先出言不遜，挑釁在先！顧總是什麼份，豈容你在這里放肆！”
江公子被趙東升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嚇得愣住了，他沒想到趙東升竟然會幫著顧廷說話。
趙東升沒有理會江公子的震驚，他轉面向顧廷，臉上堆滿了歉意的笑容：“顧總，實在抱歉，讓您委屈了。都是這小子不懂事，我代他向您賠罪。”
周圍的賓客們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趙東升竟然會對顧廷如此客氣，甚至還當眾訓斥了江公子。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趙董，您言重了。”
“顧總，請您移步貴賓室，我們詳談。”
趙東升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廷微微頷首，跟著趙東升走向貴賓室。
江公子站在原地，臉鐵青。
他狠狠地瞪了顧廷一眼，然后離開了宴會廳。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董怎麼會對顧廷這麼客氣？”
“難道顧廷的背景比江公子還要厲害？”
賓客們議論紛紛，都對剛才發生的事到不可思議。
在貴賓室里，趙東升親自給顧廷倒了一杯茶，然后開門見山地說道：“顧總，之前冷落您，實在抱歉。其實，我也是人所托。”
“秦震山？”顧廷挑了挑眉，語氣平靜。
趙東升點了點頭，苦笑道：“顧總果然聰明。
秦會長讓我不要跟您走得太近，所以我才……”
“理解。”顧廷淡淡一笑，“京都商會排外，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顧總，您放心，我趙東升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我之前也了解過天啟財團，對貴公司的實力非常認可。我愿意與天啟財團合作。”
趙東升一臉真誠。
“趙董，合作的事，我們以后再慢慢談。”
顧廷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后放下茶杯，目銳利地盯著趙東升，“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趙董。”
趙東升心中一凜，顧廷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重點。
“顧總請說。”
“趙董，您覺得，京都商會這棵大樹，還能庇護你們多久？”
趙東升的臉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顧總，您的意思是……”“我只是覺得，這京都的局勢，恐怕要變天了。”
顧廷站起，“趙董，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顧總，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廷轉過，角的笑容帶著一冷意：“趙董，您覺得，如果我不棄前嫌與京都十佬會合作，這京都的格局，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顧廷不等趙東升開口，便起離開。
走出宴會廳，等候在外的凌如霜立刻迎了上來，將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肩上。
“爺，沒事吧？”
凌如霜關切地問道。
顧廷輕笑一聲，“我能有什麼事？倒是江家那位，估計今晚要氣得睡不著覺了。”
他講了下和趙東升在里面的大致對話容。
凌如霜也跟著笑了笑。
“他不過是仗著趙家的勢，狐假虎威罷了。今天趙東升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看來秦震山那邊也坐不住了。”
兩人并肩走向停在路邊的黑邁赫。
凌如霜拉開車門，顧廷坐進后座，隨后也上了車。
過了一會兒，凌如霜打破了沉默。
“爺，趙東升今天這出戲，演得倒是像那麼回事。不過，依我看，他不過是墻頭草，兩邊倒罷了。”
顧廷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
“你說得沒錯，他既想不得罪秦震山，又想搭上我們天啟財團這條船。這種人，最是反復無常，不得不防。”
“爺打算怎麼應對？”凌如霜問道。
顧廷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不是想兩邊討好嗎？我們就讓他看看，兩邊都討好的下場是什麼。”
……
回到酒店房間，顧廷下外套。
“京都，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他低聲自語道。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顧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林瑤。
“喂，瑤瑤。”
“顧廷，我聽說了今天宴會上的事，你沒事吧？”
林瑤的聲音里有些擔憂。
“沒事，一點小事而已，不用擔心。”顧廷答道。
“真的沒事嗎？那個江公子，我聽說他背景很深……”
“放心吧，他奈何不了我。”
顧廷打斷林瑤的話，“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就行。”
“我…我有點擔心你，我想盡快過來京都。”林瑤的聲音有些猶豫。
“不用，這邊的事我能理好。你來了反而讓我分心。”顧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