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霧淚眼婆娑地轉過去。
看到岑西淮的那一瞬間,已經先于大腦做出反應,撲進他的懷里。
岑西淮傷了,此時兩只手還拄著拐杖,看見的作下意識扔了拐杖接住。
極力穩住形才沒抱著一起摔倒。
“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不接電話?”
兩人異口同聲,一個溫和,一個嗔怪。
看起來被嚇得不輕,岑西淮輕著的發頂安:“剛剛在和謝應打電話,抱歉,沒接到你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和謝應的電話都打不通。
許清霧頭埋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剩下的話許清霧沒說,太不吉利。
先前聊天的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寂靜的走廊只有他們兩個人,岑西淮讓在長椅上坐下,他的才做完治療也站不了太久。
頭頂上的白熾燈打下來,岑西淮才發現通紅的眼圈和燈反下還閃著的淚漬。
“怎麼哭這樣?”
岑西淮手輕地給抹掉眼淚,指尖潤的令他有些心口發堵。
除了某些時刻,他見不得哭。
許清霧搖搖頭說沒事,看到他纏著繃帶的,張地問:“你傷了?”
岑西淮還在細致地給眼淚:“沒事,小傷。”
都綁這樣了,還要拄拐杖,這是小傷?
“真的嗎?”許清霧一扁,又想哭了。
“別哭。”眼看這眼淚止不住,岑西淮也慌了,“不然我給你跳個舞證明一下?”
他作勢就要站起來,許清霧連忙將他按坐在椅子上,被他這一本正經的安逗笑。
“你…不要搞笑了,我又哭又笑的樣子肯定很丑。”
“不丑,很漂亮。”
花言巧語。
岑西淮是和遲褚一起發生的車禍,遲褚開的車,岑西淮坐副駕。
肇事車輛是從副駕這邊的方向撞過來的,玻璃碎片扎進了岑西淮中,遲褚那邊撞上欄桿,造了輕微腦震。
謝應今天很忙沒時間管他們,就暫時把他們塞在一個病房,先后打電話通知了為家屬的許清霧和夏筱筱。
許清霧過來時,遲褚正在做檢查,岑西淮在醫生辦公室理傷口,聽到兩個人對話中因為車禍送到重癥監護室的是對面的病患。
這才導致因誤會而“哭錯墳”。
想到自己哭得七八糟,許清霧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糟糕,鼻子堵住了!
過來得急都沒有拿包,上沒有紙巾,手扯了扯岑西淮的袖子,小聲說:“有沒有紙呀,我想擤鼻涕…”
說完,捂住發燙的臉。
好丟人…
岑西淮沒紙巾,手帕在之前傷時就用在傷口止了。
許清霧鼻子很難得不行,好不容易恢復的眼圈又開始變紅,岑西淮把大卷起,將襯衫袖遞過去:“將就一下?”
“很臟…”
“不臟,沒關系。”
還沒來得及再次拒絕,許清霧已經覺馬上有從鼻子中流出來,只好抓住岑西淮的袖子堵住鼻子,擤完鼻涕都不肯松開。
嗚,在岑西淮面前真是形象全無了……
正好遲褚做完檢查出來,看到長廊上的兩人,滿眼疑:“你們在干嘛?”
許清霧連忙放開,岑西淮將袖子藏了下,不答反問遲褚:“你檢查結果出來了?”
遲褚不甚在意地揚了下眉:“沒事,死不了。”
遲褚不是謝應那種大八卦,對兩人這種黏黏糊糊的行徑一點都不冒,目不斜視徑直進去病房躺著養傷。
許清霧還記著岑西淮是傷患,問他:“你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
岑西淮不想和遲褚躺一個病房:“還在等謝應重新安排病房。”
許清霧:“好吧。”
有頭發飄到臉上,許清霧抬手想去挽到耳后,才剛出來,手腕就被岑西淮捉住了。
岑西淮面凝重地看著被燙紅的手背:“你手怎麼了?”
他要沒發現,許清霧差點都忘了。
“哦,不小心被咖啡燙了下。”
“不疼?”
“不…”
疼字還沒說出口,許清霧忽然覺手背傳來一陣灼熱燒心的疼。
有的傷口就是這樣,沒發現的時候沒覺,一旦當你知道傷,那種疼痛就會鋪天蓋地襲來。
許清霧難忍疼,老老實實說:“疼。”
而且越來越疼了。
岑西淮傷的還不能使勁兒,只能拄拐杖借力,此時他著急帶許清霧去找醫生,好在這時周舟過來了,還推著一輛椅。
“清霧你來了。”周舟和許清霧打完招呼,和岑西淮說,“淮哥,我從應哥那聽說你傷,怕你不方便給你借了輛椅。”
岑西淮道謝。
周舟還要說什麼,就接到科室電話。
“清霧,淮哥,你們有事給我微信,我科室有點事先走。”
許清霧沖他擺擺手:“好,你快去忙吧。”
手的椅,許清霧想去推岑西淮,他皺起眉:“這樣會不會手疼?”
許清霧不由失笑:“岑西淮,我又不是什麼容易碎的玻璃娃娃,你別小題大做。”
岑西淮正道:“自己的要好好注意,下次燙到要記得先沖一段時間冷水,再涂燙傷膏。”
那不是聽說你車禍,沒來得及麼。
不過這個許清霧沒提,只說:“知道啦,岑老師!”
好在燙傷并不嚴重,還沒有起水泡,只是紅得嚇人,醫生消毒后給開了支藥膏涂上。
許清霧看了看自己微腫的手背,又看了看椅上岑西淮被繃帶纏著的。
忽然就笑了。
上藥的時候疼得眼淚花直冒,這會兒又樂了。
莫名的。
岑西淮問:“你在笑什麼?”
許清霧止住笑容,眼底笑意卻沒散開:“岑西淮,你說我們倆這樣像不像難夫難妻?”
岑西淮沒答,他不喜歡看見傷。
見他不配合,許清霧推他:“不好笑嗎?”
岑西淮有點無語:“好笑。”
許清霧挑眉:“那你笑一個。”
岑西淮笑不出來,許清霧手中他的角往上提出一個人造笑容:“我們都好好的,開心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