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的周日過去,新的一周到來。
下午岑玥要和祁硯去領離婚證。
中午三人群已經熱鬧起來,夏筱筱和岑玥在討論晚上去哪兒一頓慶祝。
許清霧習慣窺屏加表包,在該發言的時候冒一下泡。
快到約好的時間,岑玥發來消息:“好了好了,我要去民政局了,你們等我的好消息。”
夏筱筱:“好吧,我也要去實驗室了(哭哭)”
許清霧:“打工(哭哭)”
岑玥開車去民政局。
提前二十分鐘就到了,祁硯還沒來。
于是去旁邊茶店點了杯檸檬水,最近還喜歡喝酸的。
閨們都在忙,剛準備打一盤游戲,手機就跳出祁斯揚發來的圖片。
是托祁斯揚幫忙給許清霧帶的祛疤膏。
點開圖片放大看了看后確定沒錯,還沒來得及回復,祁斯揚就打來語音電話。
“不好意思玥玥,我有點忙,方便電話說嗎?”
“哦哦,我剛要回你是這款呢,你幫我買三支就行。”
“好,我去結賬。”
電話那頭傳來收銀時掃描商品會出現的滴聲,很快祁斯揚的聲音再次傳來:“買好了。”
“謝謝,多錢我轉你。”
“沒多錢。”祁斯揚問,“你和祁硯領離婚證是今天嗎?”
岑玥驚訝:“你怎麼知道?”
祁斯揚還沒來得及說話,岑玥已經打斷他:“先不跟你說了,我看到祁硯了,拜拜!”
岑玥掛斷,快步走出茶店。
祁硯今天和周六那天的樣子截然不同,眼下烏青胡子拉碴的,上還有淡淡的酒味兒,看起來很是頹敗。
“玥…咳咳…”
聽到他咳嗽,岑玥下意識捂住肚子后退一步。
祁硯眼底滿是傷,他嗓音沙啞:“進去吧。”
岑玥都做好和他battle的準備,沒想到這人今天這麼懂事,差點給整不會了。
祁硯猜到在想什麼,苦笑:“我說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還擱這裝深。
岑玥懶得跟他廢話,快步走進民政局。
來得早不用排隊,再加上材料到位,沒多久手續就辦完了。
結婚證作廢,離婚證生效。
同樣是紅的證,一本將兩人綁在一起,一本將兩人徹底分開。
走出民政局,冬天的照在上,暖洋洋的,岑玥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
難過?
解?
更多的是唏噓。
真心瞬息萬變,還好最后祁硯沒有為難,總算是給雙方都留了一份面。
“玥玥。”
祁硯住。
岑玥停住朝前的腳步:“還有事?”
祁硯遞過來一個包裝的盒子,他打開,里面是一個帝王綠的翡翠手鐲。
下質地純凈又亮,可想而知其價值不菲。
“說過要賠你的。”
“不用了。”
岑玥沒接,不缺錢當然也不會要前夫給的東西。
祁硯堅持:“收下吧。”
岑玥笑了下:“真不用,你應該忘了,帝王綠太老氣我不喜歡。”
岑玥找到自己的車,坐進去驅車離開。
祁硯拿著那個價值千萬的手鐲愣在原地。
他好像知道他錯在哪兒了。
他一心想給最貴最好的,卻忽視了的喜好和真正的需求,他給的從來都不是想要的。
手中的離婚證紅得像是在嘲諷他。
一切都結束了,他才明白問題癥結所在。
這兩天喝多了酒,此刻他只覺得頭疼裂,蹲在路邊樹下,有帶咸味的眼淚掉進土中很快消失不見。
他和岑玥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無論好的壞的都陪伴著對方,明明有什麼說什麼的子,為什麼不能和他說清楚他的問題到底在哪兒。
離開他,真能過得好嗎?
開會前,許清霧收到了群里岑玥發的離婚證。
三人群和岑家的群,兩個群都發了。
三人群里夏筱筱已經在發表包放煙花。
許清霧默默跟了一串竹。
慶祝姐妹新生。
岑玥和夏筱筱又有關晚餐問題聊上了,許清霧關掉手機開會。
律所接了個新的項目,要派兩個人過去出差協助。
出差地點是之前合宜項目很多的杭城,許清霧和楊芋對那邊比較悉,出差這活兒自然而然就落在倆頭上。
從會議室出來,楊芋和許清霧八卦。
“清霧,聽說鐘老要退休了,會有一個新的高級合伙人過來管事兒。”
“你從哪兒聽說的?”
“廁所。”
“不一定準吧,你別和其他人說,被聽見了不好。”
“我知道的,就和你說說。”
下班后,岑玥已經接上夏筱筱在律所樓下等,時鐘一指向五點半,許清霧就把電腦關機拿包下樓。
最后三人還是去吃了都喜歡的火鍋,點上滿滿一大桌子菜,夏筱筱獨自暢飲了一瓶冰啤酒。
吃完后,三人又去看了一場口秀,這才結束今天慶祝離婚的活。
岑玥將們依次送到,這才回別墅。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下起小雨,淅淅瀝瀝的,岑玥放緩車速將車開進院子里。
車剛停下,就看到一個男人的影。
撐著一把黑大傘,腳步沉穩地朝走來。
是祁斯揚。
他走到駕駛位這邊,拉開車門給岑玥撐傘。
岑玥疑:“你怎麼過來了?”
“給你送藥膏。”
岑玥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的紙袋,道謝接過,祁斯揚視線落在空白的手腕上。
“我送你的手鐲,不喜歡嗎?”
“不是…”岑玥不想撒謊,只能如實說,“祁硯看到被他摔了,對不起啊。”
“別說對不起。”祁斯揚抬手看了眼手表,“現在九點半,你方便和我去一個地方嗎?十點半之前我會送你回家。”
才把人家送的手鐲摔壞了,還承了幫忙藥膏的人,岑玥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頭同意。
但沒想到,祁斯揚帶來的地方,居然是他家。
“介意和我一起上去嗎?”
“走唄。”
岑玥跟祁斯揚進門,是頂樓的大平層,有種不同于其他單男人的干凈整潔。
祁斯揚找了一雙新的拖鞋放到腳邊:“不好意思,家里沒有士拖鞋,這是我的尺碼,你暫時將就一下。”
岑玥哦了一聲,換上拖鞋,跟他進了帽間。
祁斯揚拉出一個屜,將里面的東西展示在岑玥面前,一半是春帶彩翡翠手鐲,另一半是同樣喜歡的玻璃種手鐲,每一只都很漂亮,看起來就很貴。
岑玥面上難掩驚訝:“這是?”
祁斯揚聲音溫和:“碎了一只手鐲也沒關系,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這些手鐲品質上上乘,要麼來自拍賣會要麼是私人藏品,皆是可遇不可求,岑玥自從開始玩翡翠以來,也就收藏了他的三分之一不到,這麼多可想而知需要用多久的時間。
岑玥這才意識到祁斯揚的這份喜歡,不是一時興起,像是有時間沉淀的重量。
不自覺往后一步,逃避的姿態:“祁斯揚,我想先回家了。”
祁斯揚眼眸黯了黯,卻沒有接他的好,只是裝作沒看出的退卻,溫和地說:“好,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