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小心翼翼看一眼楚嘉寧的臉,再看一眼文溪的臉。
文溪這人比較實在,一雙眼睛閃爍著,想什麼都知道。
舒念就知道瞞不住了。
“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們的。”有點心虛,“這段婚姻并不穩定,隨時都會破裂,既然都知道結果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告訴大家,就當我跟沈宴宸從來沒有過一段婚姻。”
“所以你現在真的跟沈總領證了?”楚嘉寧問。
“嗯。”
楚嘉寧和文溪齊齊吸了口氣。
從別人的口中聽到,跟舒念自己說出來是不一樣的,別人說的真實有待考證,舒念說的保真。
“你可藏得真好啊!”楚嘉寧愣了一下,豎起大拇指,“把咱們耍得團團轉,看到大家在背后討論你老公,而你是那個運籌帷幄可以掌控一切的人,這覺是不是很爽?”
服務員上了涼菜。
舒念等他們下去了才解釋:“我不是可以掌控一切的人。當初領證的時候,沈宴宸就跟我說過我們會離婚,只是早晚的事,到宣揚我跟他領證的事,于與他都不會有任何益。”
楚嘉寧準備譴責的話卡在嗓子眼里,“你倆結婚是奔著離婚去的?”
舒念搖了搖頭:“主權不在我這里,他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楚嘉寧愣了愣,責怪的話說不出來了,最后也只能無奈嘆口氣。
“算了,吃飯吧,不怪你了。”給舒念夾了塊腌黃瓜。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又何嘗不是把自己的家事藏著掖著呢?
“不過那一群人天天說你傍了個老男人,得想個辦法堵住他們的。”楚嘉寧眼珠子滴溜溜轉,“要是讓他們知道你跟沈宴宸領了證,那不得氣死他們?想想就爽死了。”
楚嘉寧一想到今天云怡被氣那樣,心里比撿到一百萬還開心。
“算了吧,念念都說了他們隨時可能離婚,要是搞得沸沸揚揚,以后他們離婚了,況只會比現在更糟糕。”文溪說。
楚嘉寧問:“你跟沈宴宸結婚,他總不至于什麼都沒給你吧?再不濟,給你在盛世安排一個工作總行吧?”
舒念搖頭,“他沒提過,而且我也不想去盛世。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新公司沒有云怡,但是有張儀劉怡趙怡,有新的嚼舌的人,哪里工作都會遇到問題,總不能什麼都一帆風順。”
“但是至可以給你安排個好位置,沒有人敢隨隨便便嚼你舌。”
“盛世都是有能力的人。”舒念給大家又添了一杯水,“沒有能力在盛世,只會更加寸步難行。”
楚嘉寧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樣怕那樣怕,不如干脆沈總給你把違約金了,你離開寶梵,利利落落的過新生活,不與這群八婆為伍。”
“沒必要。”
已經堅持了這麼久了,還剩最后的兩個月就結束了。
PRISMORA上市還能拿到一大筆提。
該是的要拿走。
談了這麼多年的,總不至于賠了青春毀了前途,最后還要賠錢。
楚嘉寧和文溪見勸不,也沒再說多話。
熱菜也陸陸續續上來,幾人吃著飯還是堵不住楚嘉寧的,“我今天非得狠狠的宰你一頓不可。”
舒念笑得無所畏懼:“你盡管吃。”
“本來還說讓你男朋友請吃頓飯的,現在看來,你男朋友的飯是吃不上了,這頓飯得你來請。”
舒念:“沒問題,想吃什麼,明天還是我請客。”
“什麼貴吃什麼。”
舒念:“……”
“這簡單。”包間的門被打開,走進來的男人長玉立,眉目疏朗,“不能以舒舒男朋友的份請你吃頓飯,只能以老公的份請你吃飯,為表歉意,你想吃什麼點什麼,只要不是要天上的星星。”
沈宴宸進來,帶來了一涼風。
本來吃得有點迷糊的,這下楚嘉寧瞬間就神了,立馬就擱下碗站起來:“沈總!”
文溪也趕站起來。
舒念看到剛剛囂著要讓沈宴宸請吃飯的人此刻像鵪鶉一樣,無語扶了扶額頭。
楚嘉寧就是嚎得兇,真等沈宴宸過來了,又不樂意了。
“沈總怎麼來了?”楚嘉寧腦袋,一時間腦袋都是懵的。
“今天買了菜,做好飯等舒舒,快要下班了才說要跟朋友約吃飯,習慣跟吃飯了,我一個人味同嚼蠟,想著看看能不能過來跟你們蹭頓飯。”
沈宴宸走過去坐在舒念邊,很自然地的腦袋,“總說想請你的朋友們吃個飯,你覺得我拿不出手,就是不讓我來。”
舒念小聲嘟囔:“哪有……”
“我今天可不是空著手來的,我帶了好吃的來。”
沈宴宸輕笑,拍了一下手,外面服務員端著菜魚貫而。
楚嘉寧掃了一眼,下差點掉在地上。
剛剛口嗨要點的菜,此刻全被人給端進來了。
還有一些是沒有見過的,超出了的認知以外,但是看起來都比點的那些所謂名貴的菜要更貴。
“沈總……”
楚嘉寧戰戰兢兢,這哪里像是來請吃飯的,倒是像吃斷頭飯。
“都坐下吃飯吧。”沈宴宸笑容溫和,若山間朗月,“這里很多菜都沒有,我讓服務員從其他酒店調了些過來,嘗嘗合不合胃口。”
“那必須合胃口。”楚嘉寧拉著文溪坐下,“你說這人生可真是有意思哈,幾個月以前,沈總您對我們來說還是高高在上的神,遙不可及的存在,沒想到時來運轉,我竟然也有機會得您請吃飯了。”
沈宴宸笑道:“我們之前也一起吃過飯的,海鮮火鍋那次。”
那當然沒有忘記,第一次跟沈宴宸吃飯,整個人都是麻的,結果酒還喝多了,好像還了的神明。
“那次不一樣,那次您是沈總,這次您是舒念的老公……”
看了一眼舒念的臉,這才繼續道,“有一種看到您走下神壇的覺,一下子距離就拉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舒念的老公”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沈宴宸周的氣場好像都變得溫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