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韻竹定下婚約那人做陳修明。
陳父和江父原是同窗好友,一起科舉,十分好。
兩家家境也差不多,因此便定下了娃娃親。
但誰知,陳父在宮中的姐姐,竟突然得了先皇的寵眷。
陳父中榜后不久,便立下大功,先皇順勢封他了個伯爵。
陳家也由此一飛沖天。
此時,舅舅已經到了江南做。
陳家雖然發達了,但陳父卻并沒有想著毀掉婚約。
韻竹此番進京,便是要履行這婚約。
但這陳修明,實在不是良配。
想起這件事,秦九微眼睛冷冷瞇起。
吃完飯后,秦九微坐上馬車。
“小姐,怎麼了?”小荷有些擔心地問道。
從江府出來后,小姐便心事重重的,也不知是怎麼了。
“沒什麼。”秦九微淡聲道。
是在想韻竹的事。
前世此時,舅舅已經被斬,舅母也已經隨之殉。
但是陳父顧念他和舅舅的關系,并沒有毀婚。
韻竹一個月后嫁到陳家。
但誰知,韻竹嫁到陳家不過半年就去世了。
心中生疑。
那時已經晉升嬪位,手中也有了些權力。
便以祈福的名義,派了近侍出宮去查這件事。
這才知道,韻竹竟是得花柳病去世的。
侍繼續查,才知嫁進陳家不到五日,便找了醫醫治。
那時韻竹便已經染上花柳病。
是誰傳給的,還用說嗎?
陳家也自知理虧,讓醫好生醫治,卻治了半年都沒有治好。
韻竹不治亡。
陳修明嫌棄韻竹晦氣,吩咐人將的尸裹在草席里,隨便扔掉。
對外更是連葬禮都沒有,只說是染了急病。
秦九微想到這里,氣得抖。
韻竹生開朗,如此鮮活的生命,一個月后便要一腳踏進地獄……
之后更是生生被疾病折磨了半年才去世。
侍告訴,韻竹死時,已經徹底瘦相了,臉上上沒有一點。
眼睛里流著淚……
秦九微袖中右拳握,指尖深深掐進手心,這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眸子冷,轉頭吩咐道:“小荷,你去幫我查一件事。”
清瀾院。
下午時,秦九微理了一些院中的雜事。
一直到傍晚時分才料理完,剛坐下,侍便匆匆走了進來。
“夫人,府外有珍寶閣的人求見。”
秦九微眉頭微皺,珍寶閣的金銀首飾,在整個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做得好,而且數量,可謂是一釵難求。
但是從來沒有在珍寶閣買過東西,他們來干什麼?
“罷了,讓他們進來吧。”秦九微淡聲吩咐道。
或許是有什麼別的事也說不定。
很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搬運重的聲音由遠及近。
房門已被輕輕推開,一群著統一服飾的珍寶閣伙計魚貫而。
他們皆著統一的藍布衫,神恭敬而謙卑。
為首的伙計手中捧著一個的檀木托盤,托盤之上,紅綢鋪墊,其上琳瑯滿目的盡是金銀首飾。
后面的伙計小心翼翼地抬著數只巨大的檀木箱子,那箱子上雕刻著的花鳥魚蟲圖案。
伙計們將箱子依次放置在屋子中央,隨后又有幾人合力搬來一只更為致的描金箱子。
為首的伙計滿臉堆笑,將托盤放到案幾上。
隨即恭敬地行禮道:“夫人,這些東西都是給您的。”
箱蓋緩緩開啟,剎那間,屋似被一片璀璨的芒所籠罩。一箱又一箱的金銀首飾堆積其中,項鏈、手鏈、戒指、耳環、步搖、發簪等各類飾品相互織,麻麻,幾乎讓人眼花繚。
那些金銀在燭的映照下,閃耀著刺目的亮,仿佛將世間所有的財富都匯聚于此。
隨后,那只描金箱子也被打開,里面滿是澤鮮艷、質地良的綾羅綢緞。
秦九微被眼前這海量的珍寶和綾羅綢緞驚得微微睜大了雙眼。
但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便反應了過來。
秦九微眉頭皺起,“我沒有買這些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幾個伙計面面相覷,隨即搖了搖頭。
“回世子夫人,我們沒有弄錯,就是送給您的。”
“但這不對啊……”
秦九微搖頭,還想繼續說點什麼,此時一道清冷好聽的聲音響起。
“沒弄錯,是我買的。”
秦九微轉眸,看到一青袍的謝硯禮緩步進屋。
他形如松柏,疏朗無比,高山皚雪般出塵。
看到秦九微眼中的疑,謝硯禮解釋道。
“今天路過珍寶閣,見他們東西不錯,便買了一些。”
秦九微眉心猛地一跳。
您管這一些?
秦九微都懷疑,謝硯禮是不是把整個珍寶閣都搬空了?
謝硯禮垂眸看著秦九微白的俏臉,剛準備開口。
一道稚的聲響起。
“母親,我回來啦!”
謝玨大步走進來,看到屋中這般金燦燦的景象,驚訝地眼睛都瞪大了。
“哇!好閃!好亮!眼睛要壞掉啦!”
隨后,謝驚春和謝景也回來了。
看到這副景象,都是一驚。
謝玨張大,快步湊到木盤前仔細看著。
“這個多銀子?”他眨著大眼睛,指著木盤上的釵,好奇問道。
為首的伙計恭聲道:“回小爺,這個是一百九十五兩。”
“這個呢?”謝玨又指了一個。
“回小爺,是一百零三兩。”
“這個?”“九十八兩。”
“那這個呢?”“七十九兩。”
謝玨一一問完,接著口而出。
“所以這一盤一共是四百七十零五兩。”
啊?
為首的伙計一怔,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他皺眉思索后發現,這位小爺算的數是對的。
可他看起來……也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啊。
一旁的秦九微眼睛立刻一亮。
之前鐘尋溪曾跟說過,謝玨在珠算方面很有天賦。
如今才第一次見識到。
謝玨這麼小的年紀,竟能直接口而出算出。
秦九微不夸贊道:“玨哥兒,你好厲害,竟然算得這麼快。”
“嘿嘿嘿,母親你快再問我幾個,我都能答得上來!”
謝玨下高高揚起,很是驕傲。
嘻嘻!最喜歡被母親夸夸了!他還想要更多夸夸!
秦九微哭笑不得,手勾了勾他的小鼻子。
“好,那母親今天就多問幾個。”
謝硯禮在一旁神態清冷,若無其事一樣,實則在觀察秦九微的神。
見秦九微的注意力完全被謝玨轉移,臉不由一沉。
薄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