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后,陳修明眼睛頓時瞪大,“沈行簡?”
聽到這個名字,江韻竹心尖也不由輕輕了下。
他……居然來了。
微微轉頭,和一雙波瀾不驚的眼對視。
“沈將軍,您這個大忙人怎麼得空過來了,有事嗎?”陳修明漫不經心道。
沈行簡沒有理會他,冷聲道:“放開。”
聞言,陳修明一怔。
他原本以為沈行簡是有什麼正事,誰知道竟然是為了江韻竹這個賤人?
沈行簡一向不管閑事,怎麼會為了江韻竹出頭。
陳修明眼睛不由一瞇。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茍且不?
想到這里,陳修明頓時氣急。
他跟江韻竹是有婚約的,那江韻竹便是他的人!
那就不容許別人染指半分!
陳修明冷哼,“我若不放又怎樣?沈將軍難不這點小事都要管嗎?”
“林軍有守衛京城之責,自然不能任由別人鬧事。”沈行簡眉眼不抬,淡聲道。
“我們可沒鬧事。”陳修明拉長嗓音,慢悠悠道:“我們這是家事。”
江韻竹頓時急了,“什麼家事?陳修明你瘋了嗎?我們沒有婚約了!”
“我看瘋的人是你。”陳修明攥著手的作不由一。
“過幾天圣旨賜婚就要下來了,你還沒鬧夠嗎?還在矯些什麼?”
賜婚……
沈行簡袖中的右手不由蜷。
原來,已有婚約了……
“你放開我。”江韻竹被攥疼,忍不住輕呼出聲,眉頭皺起。
從小被父兄寵著長大,半分委屈不曾過。
登時被氣得眼中泛起淚花。
的眼睛本就生得又大又圓,此刻眼眶泛紅,淚水在里面打轉,就如同了委屈的小兔子一般。
水汪汪的,看著既可憐又讓人心疼。
沈行簡看在眼中,心口不由一。
他指尖輕,一枚暗驀地出。
陳修明此時看著江韻竹含淚的模樣,眼中滿是興。
咧道:“求我,我就……”
話還沒說完,一聲吃痛驀地響起,“啊——”
陳修明只覺手背一陣刺痛,下意識地松開了江韻竹的手腕,趕忙看向自己的手。
只見一枚細小暗已然扎了手背,鮮緩緩滲出。
陳修明又驚又怒,瞪大了眼睛,朝著暗來的方向去。
只見沈行簡姿拔地站在不遠,面容冷峻,眼神中著凜冽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警告。
“我不管你們什麼關系,欺負人,便是不對。”他聲音低沉而冰冷。
陳修明氣得咬牙切齒,卻又忌憚沈行簡的手,只能捂著傷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
上還在逞強,“沈將軍,你未免管得也太寬了!這一次就先饒過你!下一次你要小心點!”
說完,便拉著夢娘快步離開了。
君子不爭一時長短!
等婚后,看他怎麼折磨江韻竹!
陳修明的人離開后,房間一時安靜下來。
江韻竹抬眸看著面前高大英俊的沈行簡,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角。
“今日多謝沈將軍了,你的恩我定銘記于心,日后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聲音糯,似帶著甜意。
傳耳中,讓沈行簡的心也不微微一。
他冷峻的面容也和了幾分,“江姑娘客氣了。”
四目相對時,周圍的喧鬧聲好似一下子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只剩下彼此輕淺的呼吸聲。
但是突然間,一道男聲驀地響起。
“好好好,你們說完了是吧,我還有事要說呢。”
林向賢見終于有自己說話機會了,當即便迫不及待出聲。
謝世子給他的事,他還沒跟沈行簡代清楚。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到一冰冷的視線朝他來。
林向賢不脊背一涼。
呃……他剛才是不是不應該開口。
清瀾院。
太高高掛起,此時已經臨近中午,要用午膳了。
秦九微見江持讓還坐在那里,沒有毫要離開的意思。
忍不住手按了按跳的眉頭。
看來今天是真的沒完了。
罷了,只要不打起來,其他隨他們的便。
“表哥,時候不早了,可要留下來一起用午膳?”出聲問道。
江持讓彎,“那便麻煩表妹了。”
謝硯禮心中冷笑,你倒是不客氣。
午膳很快做好。
秦九微原本準備如昨日一樣,為謝硯禮單獨準備一份,讓他在床邊吃。
但誰知,從小廚房回來,竟看到謝硯禮下床了!
上也穿好了外,是一件墨綠的袍子。
秦九微一臉擔憂地快步走到他前,揚起小臉看向他。
“夫君,你怎麼下床了,你上的傷還沒好呢。”
謝硯禮朝彎了彎,“夫人你放心,我沒事的。”
家里進狼了,他自然要起來趕狼……
秦九微還是有些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他。
見他確實神如常,便也稍稍放心。
心中不由慨,不愧是謝硯禮。
這個恢復力,實在讓人震驚。
主屋。
江持讓端起手邊的茶盞,心頗好地輕抿了一口。
三個孩子不在,謝硯禮又傷下不了床。
今天中午他便能單獨和表妹一起吃飯了。
從他回到京城,這還是第一次。
想著想著,江持讓的角便不由自主地輕輕勾起。
他,很是期待……
此時,門口傳來侍的稟報聲,“夫人。”
江持讓眼睛一亮,立刻站起。
但笑容還沒型,便聽到侍接著行禮道:“世子爺。”
江持讓臉上笑容瞬間一僵。
謝硯禮不是傷了嗎?他怎麼就下床了?
“夫君,你小心些。”
秦九微扶著謝硯禮緩步進屋。
謝硯禮抬眸,看到江持讓驚訝又滿是怨氣的眼神,眉梢微挑。
很是滿意。
“謝世子。”江持讓不不愿地輕喚了聲。
謝硯禮點了點頭,“江表哥快坐,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江持讓眉心狠狠一跳。
咬了咬牙,在位置上坐下。
飯菜很快上齊。
由于謝硯禮還在病中,菜式都非常清淡。
山家三脆、清蒸鯽魚、雪霞羹、芙蓉片……
看到那道芙蓉片,似是想起什麼,江持讓忍不住輕笑一聲。
他轉眸看向秦九微,眼中帶著笑,“小時候表妹你便很是喜歡吃這道芙蓉片,那時你還小,總是把芙蓉片念蓉蓉片。”
聞言,秦九微也忍不住彎了彎。
“我小時候,學說話確實學得很慢,娘親跟我說,直到四歲的時候,說話才伶俐起來。”
兩人說著小時候的事。
謝硯禮默不作聲,沒有說話,只是手去夾手邊的那道清蒸鯽魚。
夾住一塊鯽魚后,朝自己盤中夾來。
但是突然間,他手腕猛地一抖。
似是扯了傷口,疼得輕呼一聲,魚片也隨之掉到了桌上。
“怎麼了?”秦九微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走。
轉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擔憂和關切。
謝硯禮眉心皺起。
“剛才好像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秦九微立刻張起來,“夫君你快別了,傷口裂開就麻煩了。”
聲音溫到不行,“你想吃什麼便告訴我,我給你布菜。”
謝硯禮輕嘆口氣,聲音低了幾分,“唉,那真是麻煩夫人了。”
江持讓:……
裝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