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你們有婚約?”秦九微眉頭微挑問道。
陳修明下一揚,“這是自然,而且還是皇上親自賜婚。”
秦九微繼續不依不饒地問,“是嗎?那圣旨呢?沒有圣旨,你怎麼敢說是皇上賜婚?”
“圣旨,圣旨當然有!”陳修明梗著脖子道:“只是皇上事忙,現在還沒下來而已!”
陳修明相信,他父親是不會騙他的。
說有圣旨賜婚,就肯定會有圣旨賜婚!
秦九微此時也明白過來,心中冷笑一聲。
陳修明竟然真的以為皇上會賜婚。
人怎麼可以蠢這樣……
抬眸看向他,眼中凈是冷嘲,“那你說,皇上什麼時候會賜婚?”
“皇上……”陳修明頓了頓,額頭急出冷汗。
他哪里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會賜婚。
但他不肯輸了陣勢,隨口大聲道:“皇上會在花宴那天賜婚!”
陳修明面冷,“等到賜婚圣旨下來,看你們還有什麼可說,江韻竹要是敢不嫁,便是抗旨!”
秦九微眉眼含著冷冷的嘲意。
“嗯,等花宴。”
到時好好看看你的臉……
陳修明將繡花鞋狠狠朝地上一扔,轉頭就走了。
秦九微掃了一眼,吩咐侍從把鞋扔了,便帶著江韻竹朝樓上走,
“走吧,今日我是來請你喝花茶的,這里的花茶很是不錯。”
兩人剛剛走進雅間,還沒來得及坐下。
一道溫厚的聲音驀地在兩人后響起。
“世子夫人?”
秦九微回眸,看到了一個著深紫的錦緞羅的貴婦人,正含笑看著。
那貴婦人生著一張圓臉,長相很是端莊秀麗。
秦九微立刻認出,是沈尚書的夫人。
前世,節令慶典時,朝中命婦都會進宮。
被封德妃后,這件事便是由負責。
對這位沈夫人很有印象。
沈夫人年輕時跟隨沈尚書一起,鎮守邊關。
常年的軍中生活,讓沈夫人的子格外爽利,說話也是直來直去。
在各個都有八百個玲瓏心的命婦中很是突出。
沈夫人和沈尚書的夫妻關系也很好
兩人只有一個孩子,便是如今的林軍將軍,沈行簡。
沈夫人臉上帶著笑,微微福,“見過世子夫人。”
上次中秋宴,第一次見到,當時便被驚艷,一下子就記住了。
對這位世子夫人是真心有所好,想要親近親近。
再者,兒子沈行簡,如今和謝世子的關系也頗近,那便更是要打好關系了。
“沈夫人客氣了,你我之間不必這般多禮。”秦九微眼中含笑立刻道。
兩人隨口閑聊起來,越說沈夫人對秦九微的好便越濃。
坊間對秦九微的傳聞很多。
有說善妒的,有說和謝世子不和的,說什麼的都有。
沈夫人對這些并不相信,不過是一些人的酸話罷了。
但秦九微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也不知道。
今日聊過之后,才發現,實在是堪稱完。
進退得宜,舉止嫻雅,說話滴水不卻又讓人倍舒服。
說話間,沈夫人無意轉眸,目落到一旁的江韻竹上,眼神不由一亮。
“這位是……”
只見這穿著一鵝黃的羅,腰間系著的绦,角繡著幾枝淡雅的梅花。
更襯得白里紅,細膩如羊脂玉般溫潤。
一雙杏眼宛如盈盈秋水,清澈明亮,眼波流轉間,滿是聰慧靈。
江韻竹見提到了,立刻福,行了個標準而優雅的萬福禮。
“沈夫人安,我是禮部尚書江家的兒,名江韻竹。也是世子夫人的表妹。”
說話眼中帶笑,漂亮的杏眸彎了月牙兒,邊的梨渦。
聲音也是脆甜悅耳,十分聽。
沈夫人眼中的喜之更濃了幾分。
上前輕輕扶起江韻竹,拉著的手細細端詳,眼中滿是慈。
“沒想到世子夫人的姐妹竟也這般出挑,生得如此標致,瞧這眉眼,著靈秀勁兒呢。”
江韻竹被夸得臉頰微紅,輕聲回應道:“沈夫人謬贊了,韻竹不過是尋常模樣,沈夫人不要嫌棄才是。”
“哪的話呀。”沈夫人輕輕拍了拍的手,笑著說道:“我一瞧見你呀,心里就歡喜得。平日里都喜歡做些什麼呢?”
江韻竹微微垂首,聲音輕卻帶著幾分靈地說道。
“回沈夫人,韻竹平日里就喜歡琢磨著做些小玩意兒,倒也不算什麼大本事。像是用些線和珠子編制些巧的香囊、絡子,或是用彩紙折疊出形態各異的花鳥魚蟲,雖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件,但每次做出來,看著它們,心中便覺得歡喜。”
沈夫人聽得津津有味,眼中滿是新奇與喜,不住地點頭稱贊。
“好孩子,你這手可真是巧啊!這些小玩意兒聽起來就致有趣,若有機會,我可要好好瞧瞧。能把這些平凡之變得如此特別,可見你是個心思細膩、蕙質蘭心的姑娘。”
江韻竹臉上的笑意更深,微微欠,帶著些與謙遜說道:“沈夫人過獎了,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若沈夫人不嫌棄,待韻竹回去后,心做些小件送來,聊表心意。”
沈夫人連忙笑著擺手:“那怎麼好意思呢,不過若是你愿意,我自然是歡喜得很。”
這孩子,真是越看越招人疼。
兩人這般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沈夫人只覺得這江韻竹越看越順眼,越聊越投緣。
沈府。
“母親。”沈行簡剛回府,便先來主屋給母親請安。
沈夫人看到他,眸瞬間溫了幾分,“行簡回來啦,快坐快坐。”
接著吩咐,“來人,上茶。”
沈行簡舉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
沈夫人看到他,話匣子便關不住,同他講起今天的見聞。
“我今天見謝世子的夫人了,舉止實在是得優雅。”沈夫人忍不住贊嘆起來。
沈行簡輕輕點了下頭,漫不經心地聽著。
隨口附和道:“那日中秋宴我也見了,長相氣質都是世間罕見。”
怪不得謝世子那般人,都會對傾心。
“還有世子夫人的表妹,一個名江韻竹的小姑娘,也很是不錯。”
聽到這個名字,沈行簡握著茶盞的手驀地一頓。
沈夫人卻沒察覺出他的異樣,自顧自說道:“那小姑娘生得漂亮,乖巧又可的,我看著啊,喜歡極了。”
“的腰間還掛著一個自己繡的荷包,那繡工也是極好的。”
眼睛笑彎,神也不由激起來。
“這般品貌俱佳、知書達理的姑娘,不管是嫁到誰家,那都是對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沈夫人輕嘆了口氣。
“要是,能當我兒媳就好了。”
沈行簡坐在一旁,聞言袖中的手指不由蜷起。
可……已有婚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