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這人長得并不算漂亮,沒有給人眼前一亮的覺。
但卻讓人越看越舒服。
生得很白,眉眼清秀至極,眼睛也是水靈靈的,含著春水一般。
而且上有一種京城貴們所沒有的干凈。
走上前,俯行禮,“妾名喚許柳兒,見過諸位長輩。”
許柳兒已經盡力端正自己的作。
但一些細節之仍做不到位,可見之前并沒有被人好好教過規矩。
說話時有著十分濃重的南方口音,糯糯的,聽起來便讓人心中不由一。
侯夫人看向的眼神滿是警惕。
哪來的狐貍,裝模作樣地扮可憐,心積慮地勾引的好大兒!
謝婉寧也是這麼認為,這人就是個心機!
否則自己那見慣京中貌貴的二哥,怎麼會看上?
謝婉寧用挑剔的眼上下打量著許柳兒。
聲音中帶著不屑,“許姑娘,你父親是誰?什麼?”
謝重之的目掃向謝婉寧,眼神帶著幾分嚴厲。
“婉寧,你該喚柳兒一聲嫂子。”
謝婉寧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
嫂子?還沒進門什麼嫂子?
就是進了門,也配?
許柳兒看到屋中盡是華服的貴人,本就心生膽怯。
此時聽到謝婉寧語氣這般嚴厲,更是驚得中一噎,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家父……家父無無職,只是邊城一家賣米的小糧商。”
侯夫人聞言簡直要暈倒了。
無無職!只是一個小糧商!
這般低賤的出,如何配得上的好大兒啊!
原本想,此次重之回來,定要讓重之娶一個京中的高門貴!
誰知重之竟然帶回來這麼一個貨!真是要氣死了!
原想瞧不上秦九微的出,嘲笑謝硯禮娶了一個庶。
結果重之看上的,連個大家閨秀都不是,一介賤民!
就連好脾氣的謝老夫人和謝侯爺此時也不由沉下臉。
這子的世……
確實是有些低微了。
謝重之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一,立刻拱手出聲解釋。
“父親母親,我知道你們覺得柳兒的世,但如果不是,我早就死了。”
“此話怎講?”謝侯爺擰眉出聲。
謝重之緩緩道:“五年前,我剛到邊境時,人生地不,還遇到了大梁的流兵,和他們打了一場,重傷。”
說完,他轉眸,目深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許柳兒,“是柳兒救了我一命。”
“還讓我在家中養好傷。如果不是,我在到邊境的第一天就死了,本活不到現在回來見你們。”
“而且因為我,柳兒的父親還去世了……”說到這里,謝重之的聲音沉了幾分。
“那幾個大梁的流兵后來找到我們,只有我和柳兒逃了出來,柳兒全家都死在了那里,柳兒這才跟了我。”
“后來便作為隨軍家屬,一直住在軍隊安排的地方。”
提到往事,許柳兒微微垂下眸子,眼中閃過淚意。
謝老夫人重重嘆了口氣,眼中閃過容。
這子世可憐,而且有有義,是個好姑娘。
侯夫人和謝婉寧卻不覺得有什麼。
是救了謝重之又如何,謝重之不也養了這麼久嗎?
差不多得了,難道還真的想要這侯府二爺的正妻之位不?
秦九微和謝硯禮一直都沒有說話。
謝硯禮向來對這些別人的私事一直不興趣。
秦九微則是不便開口。
是大房的人,二房的事還是摻和為好。
秦九微目落到許柳兒上,輕輕眨了下眼。
這子,是沒什麼壞心思的。
只是人品究竟如何,是不是看錯了,還要以后再看看。
如今看來,侯府估計是能留下的。
看到謝老夫人和謝侯爺的態度松,謝重之立刻擺手,讓謝思源上前行禮。
許柳兒也松開了牽著謝思源的手。
謝思源是兩人的孩子,卻并沒有傳到兩人的優點。
他長得更像謝重之,眼睛狹長,皮偏黑。
但鼻子卻是許柳兒的鼻子。
五單拎出來都是好看的,組合在一起,卻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謝思源看到屋中的景象,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他緩步走上前,俯行了一禮。
“思源拜見祖父祖母,曾祖母。”
看到孩子,侯夫人的臉才緩和了一些。
盯著謝思源,漸漸地,一熱切和激涌上的心頭。
這是的親孫子,的親孫子!
謝老夫人的眼神也瞬間變得慈祥起來。
家中又多了一個孩子,真好!
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家里熱熱鬧鬧的。
謝老夫人擺了擺手,“好孩子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謝思源乖巧地走到謝老夫人面前。
俯行了個禮,并沒有說什麼俏皮話。
謝老夫人卻是越看越喜歡,聲音慈祥道:“這孩子跟重之可真像。”
侯夫人見思源討謝老夫人喜歡,心也好了些。
連忙接話道:“親父子,自然是像的。”
謝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轉頭看向謝玨。
一臉慈祥的溫聲道:“玨哥兒,到曾祖母這里來。”
謝玨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看了一眼秦九微。
見到秦九微點頭,才邁著小腳謝老夫人走去。
兩人在謝老夫人面前站好。
謝思源今年五歲,比謝玨大了幾個月,長得比謝玨高了些。
但他總是板著一張臉,一起看過去,還是會更注意到旁邊的謝玨。
謝驚春,謝景,謝玨兄弟三人,雖不是侯府的脈。
但是相這麼久,也是有的。
他們這樣的人家,最怕的就是兄弟鬩墻,這樣會鬧得家族不得安寧。
如今孩子們都還小,正是可以培養的時候。
以后長大也可以相互幫襯。
謝老夫人出聲,“玨哥兒,這是你哥哥,你要他哥哥。”
謝玨點了點頭。
聲氣地喚了一聲,“思源哥哥好!”
謝思源卻沒回應他,目落到謝玨的腰間。
那里掛著一塊玉佩,是羊脂白玉,澤溫潤,下面還墜著墨藍的瓔珞。
“這是什麼?”他問出聲。
說著,不等謝玨回答,便直接手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