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聽此撲哧又笑了起來,“皇上聽到之后,把兩人都說了一頓。”
“先是斥責賢妃苛待宮中妃嬪,接著又罵秦常在不安分。”說完,小荷頓了一下,“不過皇上雖然訓斥了賢妃,但是還是讓繼續管理后宮。”
秦九微皺眉,“太后呢?”
后宮之事,現在應該都是太后在管才對,怎麼會突然落到賢妃頭上。
“聽說是太后娘娘病了,太醫囑咐不要讓過于勞累。”
“原來如此。”秦九微點了下頭,這些就說得通了。
如今整個后宮中,論位份和手段,也就賢妃可以管一管后宮,只是妒忌心太重,喜歡戕害妃嬪。
前世是給,這一世,高顯還真沒別的選擇了。
“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有沒有好一點。”小荷輕嘆口氣,“那般宅心仁厚,又善良的人。”
聽此秦九微險些笑出聲。
前世雖多到太后的庇佑,但卻不覺得這兩個詞跟有什麼關系。
能為一國太后的人,哪有簡單的。
先皇當年有一個皇長子,文武雙全,謀劃策略無一不。
但一次外出,他和已經有孕的大皇子妃雙雙殞難,連尸首都沒有找到。
之后宮中再無皇子出生,直到當年還是靜妃的太后生下高顯。
高顯就了唯一存活在世的皇子,毫無爭議的下一任皇帝。
但先皇并非不近之人,在這種況下,還能讓后宮這麼多年無一子誕生,手段不可謂不強。
只是現在年歲大了,斗不,也不需要再斗了,這才變得慈眉善目,和悅。
皇長子是不是死在當今太后手中,秦九微其實也不知道,更沒有什麼證據。
這已經是二十多年的事了。
但是一直覺得,這世上,沒有那麼多意外。
尤其是皇室。
秦九微輕抿了口茶,將這些思緒下。
放下茶盞后,突然想起,“宮中的事怎麼傳得這麼快?”
“沒傳出來,奴婢這都是聽梓竹說的,他碎叨。”小荷笑了下,“他日里跟著世子爺出宮,這些也都是聽宮太監們說的。”
“嗯。”秦九微輕點了下頭,“以后如果再聽到什麼宮中的事,要及時告訴我。”
宮中的事,牽一發而全,不知道會不會波及他們。
若發現些苗頭,要早做打算。
“是。”小荷頷首。
夜幕落下,雕花窗欞,月如水灑屋。
屋燭火搖曳,暖橙的暈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謝玨坐在織錦地毯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趴在雕花梨木椅腳邊的貓咪。
他手中拿著一個白的球,對著小貓晃著,但小貓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有些失地微垂下肩膀。
昨天小白還喜歡這個玩,但今天怎麼就沒反應了?
秦九微蓮步輕移,悄無聲息地走到謝玨旁。
蹲下,從袖中拿出一個五彩線纏繞而的小球,在貓咪眼前輕輕晃。
貓咪原本慵懶瞇著的雙眸瞬間睜開,碧藍的眼眸中閃過亮。
慵懶的姿瞬間直,雙耳豎起,鎖住那五彩球。
秦九微將球遞到謝玨手中,輕聲細語道:“小白喜歡這個,你拿著這個跟他玩。”
謝玨接過球,開始小心翼翼地在貓咪面前左右擺球。
貓咪的腦袋隨著球的軌跡靈活轉,眼睛眨也不眨。
不停出茸茸的小爪子去抓球,在空中不住揮舞,逗得謝玨“咯咯”直笑。
就在這時,謝硯禮輕輕推開房門,看到屋中這樣一幕,眼神不由凝了凝。
秦九微正一臉溫地看著謝玨逗貓咪,神恬靜,角帶著淺笑。
讓人看了也忍不住跟著一起角上揚。
旁邊的謝玨也笑著,清澈明亮的眼睛笑了彎彎的月牙。
謝硯禮被眼前這一幕吸引,心中涌起一暖流。
這是他的妻兒,這是他的家。
但是漸漸地,謝硯禮角的笑容僵了下,有些笑不出來。
他站在那里沒有說話,最后還是秦九微注意到了他,朝他一笑,“夫君。”
謝玨也抬起頭,看到謝硯禮,順就跟著學。
“夫……不對!”謝玨表忽地愣住,臉帶著尷尬的笑,“是,是父親。”
秦九微瞬間笑出聲,手了他臉上的小。
“那是你夫君嗎?你就喊。”
“嘿嘿,我,我說錯了嘛。”謝玨臉紅著,很不好意思道。
秦九微笑到不行,轉眸看向旁邊的謝硯禮,卻見他正在出神,臉上沒有半分笑意。
他站在那里,眼皮下耷,睫在臉上映出幾重影來。
面容銀白如玉,神卻是十分倦怠,像是被什麼不過氣一樣。
這是怎麼了?秦九微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