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怔了一下,還未出聲,小荷已經耐不住子,當即問道:“小姐,這是為何?”
南南站在一旁,也輕輕歪著腦袋,眼中滿是疑。
有問題,自然是要及時改才對,怎麼會不重要呢?
秦九微的目在們臉上掃過,見們這滿臉疑的模樣,輕笑一聲。
“我不過是代為管家,侯府可沒真正到我手上。等侯夫人病好了,這管家權還是要回去的。”
“現在理那些陳年積病,對我不沒有好,反而還會帶來很多麻煩。”
語氣淡淡,神更是毫無波瀾。
隨手拿起一本賬本,語氣帶著幾分意味深長:“這管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要大刀闊斧地整改嗎?不至于。
侯府盤錯節,侯夫人這些年在府中經營多年,不是病了一場,權力就能被輕易剝奪的。
況且,這府中的管事不止有侯夫人的人,還有不是侯爺的偏遠旁支,亦或是老夫人那邊的親戚。
這些關系錯綜復雜,盤錯,牽一發而全。
若是耀武揚威地大改府中規矩,只會惹得整個侯府都對心生不滿。
何必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可不是來當包青天的。
“那現在就我們就不管了嗎?”小荷聽明白了,但更疑了。
“當然不可以。”秦九微搖了下頭,“若是什麼都不做,在侯爺,老夫人那里也是說不過去的。”
眉頭輕,“最好是可以抓到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既不會得罪人,也不會顯得我無用……”
夜逐漸深了。
燭火映在雕花窗欞上,搖曳出朦朧的影。
秦九微坐在書案前,認真核對著府中的收支。
究竟要怎麼管,可以慢慢籌劃。
但這賬目,必須要做到心中有數。
好在前世日看賬,現在做這些倒不難,只是需要費些時間。
謝硯禮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秦九微坐在桌前,燈影在白皙的側上投下淡淡影,眉眼間著沉靜。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秦九微看一樣東西這般認真。
竟然連他進來都沒有發覺。
謝硯禮悄無聲息地走到后,俯發現居然是在看賬本,不由低啞輕笑。
“夫人今天剛剛掌家,就已經這般上心了,當真是有侯府主母的樣子了。”
謝硯禮修長的手指忽地搭在肩上,似是不經意地了,嗓音低沉:“夫人實在是辛苦。”
秦九微哪里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他轉個,都知道他想干嘛。
秦九微輕輕推開他的手,嗔道:“世子爺政務繁忙,哪里有閑心理會這些家中庶務?”
謝硯禮輕笑,驀地俯靠近,幾乎著的耳廓。
氣息曖昧地拂過的:“可若是我不忙呢?”
秦九微一頓,耳瞬間染上淡淡的緋。
想避開,卻發現謝硯禮的大掌已經扣住了的腰。
掌心的溫度過薄薄的布料,熾熱得讓人不自在。
秦九微輕輕息,下心底的惱,抬眼瞪了他一眼。
“你若是再胡鬧,就去書房歇著。”
賬本可還沒看完呢!
謝硯禮眼底笑意更深,懶洋洋地抬手了的下,帶著幾分寵溺:“罷了,不逗你。”
這段時間除了來葵水,兩人就沒停過。
也是該歇一歇了,不然真把累壞了可怎麼好。
謝硯禮神微斂,忽地便正經起來,低聲道:“今天倒有個好消息要跟你說,孟岐黃的事有了線索。”
“真的?”秦九微眼睛瞬間一亮,“在哪?”
“西南。”謝硯禮緩緩道,“已經有人尋到了他的蹤跡,最多十日,便能將人帶回京城。”
“真是太好了,多謝夫君。”秦九微輕輕點頭,角揚起一抹笑。
提到孟岐黃,不由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忍不住出聲開口。
“夫君,你近日務必要留意一下江南水患。”
前世京城,起因正是因為江南水患,導致大量災民涌京城,引發了疫病,無數人因此喪生。
這也是現在最擔心的事。
謝硯禮也沒多問,知道肯定又是秦九微昨晚夢到了什麼。
他溫聲解釋起來:“江南水患的事我知道,朝廷已經派人去了,派的還是我最信任的人,絕對不會貪污。”
秦九微沒有回答,抿著努力回想。
前世江南水患出現問題,好像確實不是因為貪污……
“夫人所說的是什麼,能不能說得更一點?”
秦九微:……
也想點,但是真的不知道啊!
宮中當時也正鬧著疫病,也沒有派人去查這事,當時只想著保命。
見說不出來,謝硯禮不由輕笑出聲。
之前秦九微每次夢到什麼,說的時候都是信誓旦旦,十分篤定。
還是第一次見這般說不清楚。
謝硯禮手了下的臉。
“你放心,明天我便去讓人探查一下,看看江南水災究竟理得如何。”
有了他這句話,秦九微懸著的心才慢慢落下。
翌日,文淵閣。
燭火搖曳,映出謝硯禮沉靜深邃的眉眼。
他忽地抬眸,看向面前的張青,“江南水災,賑災可還順利?”
“回世子爺,下正要稟報此事。”張青低頭拱手,聲音著一凝重。
“員們已全力安置災民,糧草、藥陸續送往各。但近日天寒驟冷,災民的房屋修建到極大影響,百姓流離失所者,仍有不。”
謝硯禮薄抿,果然和九微說的一樣。
江南水災,果然出事了。
他指尖輕輕叩擊桌案,聲音沉穩:“既然天寒,那就因勢利導。”
謝硯禮抬眸,聲音沉穩果決:“傳令江南地方,暫緩磚瓦房重建,先搭建臨時暖棚,竹木為架,鋪稻草棉氈,確保百姓不至凍。
“再調集江南布商,限三日籌齊棉、棉被分發災民。”
張青頓時一震,但很快臉上出現為難之:“但若商賈推諉……”
謝硯禮冷笑,眸鋒利,緩緩吐出一句話。
“那就讓他們權衡,是捐棉劃算,還是等我派人去查賬更劃算?”
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卻讓張青脊背一涼,頓時明白過來。
“下明白,定不辱命!”
張青離開后,謝硯禮又來趙明。
“調查齊王的事,可有新進展?”
趙明搖了搖頭,“回世子爺,這段時間,齊王府暗衛增派了許多,甚至用了暗線。信、書函無一,可我們依舊沒再找到他與軍中那人聯絡的消息。”
他越說眉頭皺得越,“兩人就像是生生斷了一般。”
謝硯禮聲音淡漠,臉上冷意浮現。
“那不是‘斷了聯系’,而是他們已經不需要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