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賢妃指向跪在地上的冬蓮,“要怎麼置?”
高顯手按了按跳的眉心,“你看著辦。”
說完,他便起離開。
這后宮,真是讓人惡心。
他的青葵,是唯一干凈的那個。
“臣妾恭送皇上。”賢妃躬行禮,眾妃嬪隨后跟上。
高顯的頎長的影,在眾人的恭送聲中緩緩消失。
含章殿。
賢妃斜倚在榻上,角微揚,“這件事,你辦得很不錯。”
冬蓮跪在下方,低垂著頭,語氣恭敬。
“都是娘娘謀劃得好,奴婢不過是按吩咐辦事罷了。”
出卑微,家中兄弟姐妹眾多,日子一直過得。
可如今,家中日漸衰敗,弟弟得了重病,母親年邁,哥哥又纏上了司。
曾向秦樂安說過這事。
然而轉頭就被斥責,別說這些無關要的小事,跟有什麼關系。
冬蓮心中絕。
就在此時,賢妃找上了……
正是賢妃答應幫解決這些難題,冬蓮才狠下心來背叛了秦樂安。
賢妃端著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本宮向來恩威并施。你忠心為本宮做事,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
揮了下手,邊的宮立刻奉上一百兩銀子,遞到了冬蓮面前。
冬蓮立刻俯,伏地磕頭,“奴婢多謝娘娘賞,以后定會盡全力為娘娘辦事。”
賢妃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了這些銀子,你家里的事,就不必再擔憂了。”
慢悠悠道:“好了,記住本宮的話,回去吧。”
冬蓮低頭應聲退下。
看著離去的背影,賢妃角揚起一抹冷笑,眼中滿是輕蔑。
“蠢主子,只會養出蠢奴才,兩個人沒一個聰明的。”
將手中的茶盞擱在幾案上,語氣淡然卻著寒意。
“這人留著也沒用,除掉吧,別留下尾。”
素云垂首應道:“是,娘娘。”
賢妃倚在榻上,漫不經心地勾了下。
從一開始幫忙解了秦樂安的足,圈套就已經開始了。
莫青葵,秦樂安……所有得寵的人都不會放過。
秦樂安竟然蠢到會認為是想要跟聯手?
呵。
皇宮,冷宮。
兩個高大的侍衛將秦樂安從東華門一路押到冷宮。
一路掙扎,邊走邊扭頭喊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皇上邊的人!我是秦常在!”
侍衛面無表,視若無睹,只管用力推著往前走。
“我不進冷宮!我要見皇上!放開我!”聲嘶力竭地喊著。
侍衛始終不為所,反而手勁一加,生生把推得一個踉蹌。
很快就到了冷宮門口。
兩扇破舊的大門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寒氣撲面而來。
秦樂安看到那幽深的景象,眼中出驚恐,腳下像灌了鉛般彈不得。
侍衛卻沒有給猶豫的時間,狠狠一推。
整個人直接墜進去。
“砰——”
厚重的門在后關上,將所有亮隔絕。
冷宮的森讓人不寒而栗。
秦樂安一踏進去,便到一刺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
斑駁的墻壁、發霉的簾幔,還有角落里破碎的瓷。
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恐懼,忽然抓住門框,死死盯著外面幾個正要離去的宮人。
“放我出去!”尖起來。
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會被趕到這個地方!
沒有人回應,冰冷的空氣像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的嚨。
的膝蓋一,整個人癱坐在地,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這后宮,怎麼這麼歹毒啊!
之前宴會,不知道誰給下瀉藥害得當眾腹鳴。
現在又被賢妃陷害,直接被打冷宮!
上一世,嫁給謝硯禮,后宅本沒這麼多事!
侯夫人和謝婉寧雖然也是兩個賤人,但到底也沒害過。
頂多就是上刻薄幾句。
跟后宮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害死丟命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可竟然此刻才意識到……
秦樂安掩面哭泣,眼淚順著的指下,甚至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斷斷續續。
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不要再進宮了!這后宮實在是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侯府,清瀾院。
小荷幾乎是沖進主屋里的。
臉上滿是慌,小跑到秦九微邊。
一時竟沒顧上規矩,口道:“小姐不好了!大小姐被打冷宮了!”
秦九微聞言猛地抬頭,“什麼!慢些說,出了什麼事?”
小荷雙手絞在一起,聲音又低又快。
“聽說是因為大小姐給宸妃娘娘下毒,被發現了,還是邊的冬蓮當眾告發的。”
“大小姐說是賢妃娘娘的陷害,但是沒人信的話,覺得是攀誣,皇上震怒,當即就下旨將打冷宮了。”
聽到中毒,賢妃,這兩個關鍵詞,秦九微蹙的眉頭瞬間一舒。
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件事,前世也發生過。
不同的是,上一世被賢妃陷害的人是麗嬪。
一樣都是被邊親近的人告發。
小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小姐進宮還不到兩個月,從常在到貴人,又從貴人到常在,現在又直接被打冷宮,起起伏伏,真讓人心驚。”
秦九微笑了下,沒說話,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在后宮生存,防守的重要遠大于進攻。
誰能守住,穩住,不落旁人的圈套,活到最后可能越大。
一味地進攻,陷害別人,風險是極大的。
最后很有可能不蝕把米,陷害不,事反而敗。
前世后宮十年,也只設過三次局,都是迫不得已的反擊。
但防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想要做好防守,最要的就是管好自己邊的人。
近的人捅刀子,傷害才是真正致命的。
秦樂安格惡劣,對邊人非打即罵,毫無同理心和善心。
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愿意忠心耿耿地跟著?
被邊人背叛,是早晚的事。
窗外清風拂過紗帳,帶來一涼意。
皇宮,凌煙閣。
榻上的莫青葵緩緩睜開雙眼。
守在床側的宮頓時抬起頭,趕忙湊上前,驚喜道:“娘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