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禮蹙著眉。
“現在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沒有任何實證,做不出斬釘截鐵的結論。”
“但沒關系,等到齊王起事時,一切就全都浮出水面了。”
馬車繼續向前,車輾過小碎石子,頓了一下后繼續前進。
謝重之和齊王,兩件事疊到一起,秦九微對此很是不安。
但該做的事,還是要繼續做。
謝玨的生辰轉眼臨近,秦九微一大早就到了前院。
“明天就是玨爺的生辰,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你們全都要提起神醒著神,把前院布置得妥妥當當,到時生辰宴辦得好,你們都有賞。”
小荷聲音清亮,待說完,前院的下人們紛紛頷首。
秦九微在主院四下看著。
冬日的晨風微涼,披一件厚實的狐斗篷,指尖輕點著方向。
“把那邊的竹竿搭好,貓咪燈籠要掛得整齊些。”
“這盆花擺到廊下,不要太靠里。”
候在一旁的侍立刻上前,按照的吩咐移花盆。
雖然是冬日,但院中的花卉卻被心布置過。白雪映襯著艷麗的梅花,幾抹冷綠點綴其間,竟顯得格外喜慶。
“桌布要換紅的,把果盤擺在這里……”
“再添些綢帶,讓這些燈籠間多一些連接,不然太單調了。”
院中一片忙碌,丫鬟們端著托盤穿梭,侍從們抬著燈籠竿子調整角度。
秦九微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前世在宮中,安排過不宴會,理這些事,很是得心應手。
轉眸,看到院中的景象,心中祈禱。
保佑明天謝玨的生辰宴,一切順利。
此時,皇宮文淵閣。
謝硯禮攤開案上的地圖,手指劃向皇城周邊的幾要塞,神沉凝。
“齊王想圍困皇城,靠的不只是外部兵力。他在城也布下了不線,林軍中甚至都有他的人。”
他語氣低沉,卻著幾分寒意。
調查結果擺在面前時,連他也不暗暗吃驚。
沒想到齊王麾下竟聚攏了如此多的勢力。
蓄謀已久的大局,他忍多年,就是等這天。
沈行簡點了下頭,“齊王的線主要集中在糧草供應、守城械以及城門守衛這三。到時城這些人會同時行,制造混,為齊王的攻勢打開通路。”
謝硯禮頷首,目冷靜地掃過地圖。
“既然他打算里外夾擊,就要提前破他的籌謀。把掌管糧草的員換我們的人,暗地里斷了他們的補給通道。”
“管城防械的人也悄悄調換,特別是那些容易被線控制的投石車和守城弩。”
“齊王的人全都殺了,一個不留,不要留下后患。”
趙明連忙應道:“屬下立刻著手安排。”
謝硯禮繼續道:“至于守城的線,也暗中掌握他們的行,到時一舉拿下。”
他收回手,合上地圖,語氣低沉而有力。
“是!屬下這就去辦!”眾人立刻應道。
秦九微在前院忙,謝硯禮在文淵閣忙。
兩人直到晚膳時才見上面。
秦九微抬眼,看向旁邊的謝硯禮。
他目依舊平靜如常,但眼下的泛青還是出他的疲憊。
秦九微給他盛了碗湯,放到他的面前。
“先喝碗湯暖暖胃吧。”
謝硯禮低頭著眼前的碗,眉心輕輕一松。
他拿起湯匙,喝了一口。
溫熱的覺緩解了些許疲憊,眼中的冷峻漸漸褪去。
他轉眸,看到秦九微只給他盛了湯,角輕輕翹起。
“味道不錯。”
謝老夫人此時放下湯勺。
“九微啊,剛才我去前院看了看。”緩緩說道,臉上帶著滿意的笑意。
“你把前院布置得真是不錯,明日生辰宴肯定熱鬧!”
秦九微聽到夸贊,聲音溫和道:“這都是孫媳應該做的。”
“這時間過得真快啊,眨眼間,我們玨哥兒都要五歲了。”謝侯爺出聲說道。
他轉眸,看向謝玨的眼神也不由溫和了幾分。
謝玨是從小就養在侯府的,他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雖然他不是侯府脈,但養了這麼久,也不可能一點都沒有。
謝侯爺出一抹慈祥的笑意,著謝玨緩緩道。
“玨哥兒,明日便是你的生辰,祖父已備下了一份大禮,就等著為你慶賀。”
謝玨聽了,眼睛立刻亮起。
“真的嗎?祖父!”
他還以為謝侯爺不會給他準備禮呢。
謝玨咧開笑起來,出一排整齊的小牙,眼睛彎月牙。
臉上的兩個淺淺小酒窩甜到不行。
謝侯爺心里頓時涌上一暖意。
這想來就是含飴弄孫的樂趣吧。
不像他的親孫子……謝思源回府到現在,就沒對他笑過。
謝侯爺心中不有些酸難。
但還是強撐著笑,“你先別急,等明天生辰,你就知道了。”
“太好了!謝謝祖父!”謝玨甜甜笑道,整個人著一藏不住的高興勁兒。
嘿嘿,明天他就五歲啦!是五歲哦!
以后就再也不是四歲小孩了!
低頭吃飯的謝思源聽到兩人的說話,手中筷子停下。
木然冰冷的眼神看向謝玨。
他明天生辰?
似是想到了什麼,謝思源的眼中劃過一抹暗,隨即輕笑了一下。
齊王府。
齊王站在書房,雙手背負,面沉。
目死死盯著桌案上的一封信。
心中涌起一滔天的怒火。
這封信是他親信冒死送來的,上面只有短短幾句話,卻令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藏那麼久的計劃,居然被謝硯禮了個一清二楚!
他現在全都知道了!
完了!全完了!
“謝硯禮!!!”
齊王怒吼出聲,手中的信被狠狠地一團,投向火盆,瞬間燃起一片熾熱的火焰。
他本以為自己的布置天無,現在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讓他如何能忍!
齊王雙眼微瞇,眉心微蹙,帶著一抹狠意。
既然計劃已經暴,那他便提前起兵,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倒要看看,謝硯禮有沒有這個能耐!
大不了以命換命!非把他們全殺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