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太醫匆匆趕到大殿。
一進門便看到了被眾人攙扶在榻上的高顯。
他快步上前,跪下行禮后立刻請脈。
莫青葵站在一旁,神焦急地問道:“皇上到底是怎麼了?況嚴重嗎?”
太醫沒有立刻回答,手指微微用力按著脈搏,片刻后抬起頭,目中帶著一遲疑。
“皇上的脈象有些紊,似是了驚引發頭痛。微臣需要施針看一看。”
“那還不快點!”莫青葵聲音催促。
太醫立刻點頭,連忙從藥箱里取出銀針。
幾銀針刺進位,不多時,高顯的眼皮猛地一,隨即緩緩睜開了眼睛。
“皇上,你醒了!現在有覺好一點嗎?”
莫青葵大喜過,連忙上前,把高顯的手握在手中。
高顯的目稍顯迷茫,隨即漸漸清明。
他抬手了額頭,聲音低啞:“無礙,只是頭有些疼。”
一旁的太醫松了一口氣,躬說道:“皇上驚引發頭痛,能醒來就沒有什麼大礙,臣稍后為皇上開幾劑藥調理調理,便無事了。”
莫青葵看著高顯,見他在出神發呆,不問道:“皇上,怎麼了?”
高顯張了張,間一陣發,卻沒有回答。
他眉頭皺起,神中著幾分難言的困。
剛才……他似乎做了一個極深,極沉的夢。
夢中,有一個子的影。
站在遠,一襲紅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可是,無論他如何靠近,那張臉始終籠罩在模糊的影中,看不清廓,也分辨不出表。
是誰?他為什麼會夢到?
高顯想了一陣,腦海中卻仍舊一片空白。
他勉強下心頭的不適,低聲道:“朕沒事,可能是酒喝多了。”
聲音平靜中著一疲憊。
莫青葵見他這樣,雖然心里疑,但也沒有再問。
估計就是做了噩夢,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那皇上你先歇著,有什麼事,太醫和臣妾就在外頭,隨時傳喚。”
高顯點了下頭。
殿中的人很快退了出去,燭火也被宮吹滅了幾盞,瞬間暗了下來。
高顯靠在枕上,閉上眼想休息,可無論如何也無法眠。
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夢境依舊在作祟,揮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盯著床頂的帷幔發呆。
他試著回想更多的細節,卻始終想不起那子的面容,也記不得的名字。
翌日,侯府。
大年初一,要忙的事很多,秦九微和謝硯禮雖然昨夜守歲熬到很晚,但也沒法睡個懶覺。
兩人收拾完,準備去把孩子們起來,去主院給謝老夫人和謝侯爺請安。
他們剛準備踏出屋門,一個小影就撲到了秦九微的上。
一低頭,就對上一張喜氣洋洋的團子臉。
謝玨朝秦九微呲牙笑道:“我和哥哥們一起,來給母親父親拜年!”
此時,秦九微才注意到,謝玨上穿著一件紅的小袍服。
領邊鑲著一圈絨,的白邊襯得他越發玉雪可,整個人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小仙。
再一抬頭,目更是兩抹紅的影。
謝驚春一鮮紅的袍服,腰間束著玄寬帶,姿拔,眉眼恣意,儼然已經有了鮮怒馬年郎的模樣。
謝景穿的雖然也是紅,但卻是暗紅,袖口繡著致的云紋。
了幾分張揚,多了一沉靜,很襯他文雅的氣質。
秦九微目落到謝景上,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三套服,都是之前吩咐繡娘趕制的。
知道謝景可能不會穿,做出來也只是為了圖個新年的氣氛。
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在大年初一的時候穿上了。
不過能明顯看出,謝景穿上如此鮮艷的服,并不適應。
袖中的手不時地拽一拽袖,肩膀也微微發僵。
真是難為他了。
謝玨從秦九微上下來,向后退了一小步,三人依次拱手行禮。
“給父親母親請安,祝父親母親新年安康,福壽安寧,喜樂平順!”
秦九微和謝硯禮看著他們的笑臉,眼眶都不一熱。
一家子平安喜樂,真好。
皇宮,凌煙閣。
“給宸妃娘娘請安。”
錢公公俯行禮,后跟著的數十個宮也一起跟著行禮。
們手上都端著一個木盤。
莫青葵聞言,漫不經心地抬眸。
“你就是新來的務府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