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莫青葵忽地哭著跑到獵場。
但當時事急,要以計劃為重,他沒有多問。
墜崖后要面對的事更多,他直接把這件事給忘了。
此時不知為何,突然想了起來。
秦九微聽到這句問話,腳步一頓。
不想跟高顯多糾纏。
但這件事是莫青葵的過錯,為什麼要幫瞞?
可沒那麼善良。
秦九微轉,神依舊疏離淡然。
“回皇上的話,當時宸妃娘娘提議,讓大臣夫人們騎馬比賽取樂,所有的大臣夫人都要上場。”
“其中大理寺丞的妻子何夫人險些墜馬,臣婦因此頂撞了宸妃娘娘,惹得宸妃娘娘不快。”
“因此宸妃娘娘才去找獵場找皇上,想讓皇上為做主。”
居然……是這樣!
高顯神間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讓大臣夫人騎馬比賽?
這些夫人們平日里錦華服,養在深閨,有幾個會騎馬的?
莫青葵這樣提議,分明是在刻意為難們。
高顯臉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莫青葵欺負秦樂安,或許是因為他。
但欺負秦九微,欺負大臣夫人們又是因為什麼?
又或者……
本就是一個喜歡欺凌弱小無辜的人!
他一直以為莫青葵是被欺負的那個,他要保護好。
誰想,才是那個欺負旁人的人!
不遠,一棵壯的樹后。
一雙眼睛正在冷冷地看著他們。
莫青葵正靜靜地站在那里。
的臉蒼白,目冷而幽暗。
死死盯著眼前的高顯與秦九微。
就說,高顯怎麼可能會因為幾個果子就生的氣!
原來是秦九微這個賤人在心積慮地勾引他!
手指狠狠地攥進了的掌心,指甲幾乎嵌皮。
莫青葵的眼底出一郁與怨毒。
夜幕降臨,山里小小的火堆燒得正旺。
謝硯禮將獵回的野兔,細致地理干凈。
鋒利的刀刃劃開兔子的皮,作干脆利落。
火映照著他的側臉,眉目間神專注。
秦九微坐在火堆旁,把下午采摘回來的蘑菇洗干凈后,小心翼翼地用樹枝串起來。
放在火堆上方慢慢烤著。
不多時,蘑菇和兔便散發出一陣陣人的香氣。
火堆的暖映照在莫青葵的臉上,看著手中的兔,一口未。
目時不時落到旁邊的高顯上。
然而高顯卻從頭到尾沒正眼瞧一眼。
他的冷淡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在莫青葵心口,疼得不過氣來。
莫青葵攥了袖口,心中難以抑制地翻騰起濃濃的恨意與嫉妒。
秦九微究竟跟高顯說了什麼?
高顯現在連一句話都不跟說了!這個賤人,故意挑撥離間!
莫青葵神扭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底的怨毒一點一點吞沒了原本清秀的面容。
營帳。
謝玨小小的影坐在燭下,不說話,整個人安安靜靜的。
“三弟。”謝景輕聲喊了一句,提步朝他走近。
謝玨轉眸,看向他。
謝景看著他白干凈的小臉,不由怔住。
他本以為,父母的失蹤會讓謝玨大哭大鬧。
他也做好了要花很多時間安他緒的準備。
但是沒想到……完全不需要。
他沒有哭,也沒有鬧。
三弟真的長大了。
雖然是被迫的。
“二哥哥,父親母親會回來的吧?”
謝玨抬起小臉,向謝景,聲音里帶著稚氣的認真。
謝景緩緩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聽到這話,謝玨用力點了點頭。
他抬手了眼睛,聲音低低的:“那我乖乖等他們回來。”
燈輕輕搖曳,映得他眼中那一點點淚都被藏了起來。
翌日,凌晨。
微弱的火映在沈行簡蒼白的臉上。
侍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湯,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
“夫人,您歇一歇吧,您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了,奴婢在這里守著。”侍在旁低聲勸道。
江韻竹搖了搖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沈行簡的臉。
“等他醒了,我才放心。”
正說著,床榻上的人忽然了一下。
江韻竹立刻屏住了呼吸。
看到沈行簡的眉頭蹙起,接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夫君?你醒了!”
江韻竹猛地撲到床前,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驚喜。
沈行簡的目有些渙散,但很快聚焦在臉上。
他張了張,聲音沙啞:“韻竹……”
聽到他的聲音,江韻竹眼眶一熱,淚水奪眶而出。
沈行簡想抬手安,卻發現自己的手還綿無力。
他皺了皺眉:“我暈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