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不想和他過多爭執，下車之后，聽見后車子熄火關門的聲音就知道，沈舟野跟上來了。
其實心知肚明，知道就算剛才說了不讓他過來的話，他肯定還是會進來的。
沈舟野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像是甩不掉的螞蟥。
一有糾纏，就牢牢錮住了，不可能會放手。
宋矜也沒搭理他，兀自走進了醫院急診室。
負責外婆的主治醫生剛好從搶救室出來，是個英國人。
宋矜的英語水平堪堪夠用，和醫生進行一些專業的流還是比較困難的。
正當想要開口又覺得為難的時候，聽見后的沈舟野已經走了上來。
沈舟野在這里念書多年，英語水平肯定是比要強很多。
宋矜也就沒有堅持讓他走開。
沈舟野和醫生談的過程中，宋矜聽見，他自稱是病人的外孫婿。
翻了一個白眼，心底想：真不要臉。
通完畢，醫生又進了搶救室。
沈舟野回頭看向宋矜：“目前外婆還沒離生命危險，手的話需要謹慎，畢竟外婆年紀大了，醫生讓你們好好考慮。”
宋矜皺眉，明白的。
外婆已經七十多了，將近八十的年紀，在心臟上刀也不是小手，很有可能面臨下不了手臺的困境。
沈舟野：“我和醫生說了，歐洲心臟外科的一把手會在今晚落地倫敦趕過來。”
宋矜點了點頭：“那就等醫生到了之后，看看外婆的病再做決定吧。”
宋矜也想等薄謹城趕到之后再決定。
一個人，實在是無法判斷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嗯。”沈舟野點頭。
宋矜忽然抬頭看向他：“還有，我的外婆不是你的外婆，你的稱呼有些逾矩了。”
宋矜的態度非常冷漠無。
在看來，毫沒有給沈舟野面子的必要。
哪怕，是他請來了頂級的專家。
沈舟野也習慣了這樣的宋矜，聞言之后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到一旁去接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那名做程舟的醫生就趕來了。
“阿野。”程舟沒有上班，是從家里趕來的。
沈舟野上前，手拍了一下程舟的肩膀：“幾年不見，倒是沒什麼變化。”
“你也是。”
宋矜見到醫生來了，雖然很不愿，但是還是走向了沈舟野。
“這是嫂子吧？”程舟笑著跟宋矜打招呼，“嫂子好，我程舟，是阿野大學時候的同學。”
宋矜聽見這一聲嫂子，一時之間都有點說不出話來。
訕笑，剛剛想要開口解釋他們已經離婚了，但是沈舟野很顯然是不打算給任何解釋的機會。
沈舟野打斷了的開口，對程舟簡單說了一下外婆的病。
兩個人自顧自得說話，讓宋矜本就沒有機會解釋。
等待的時候，宋矜剛好接到了沈清舟的電話。
沈清舟很會打電話給，一般都是微信聯系。
于是宋矜走到一旁去接聽。
“喂。”
“阿矜，我來歐洲出差，順便度假，你最近有空的話，來馬略卡找我？”
沈清舟那邊了一個懶腰：“好不容易把手頭的事忙完了放下了工作，終于可以好好度假一周，休息一下了。”
“不行了，外婆心臟病犯了，要做手。”
“啊？那要不要我現在過來？”
“不用，你好好度假，我這邊沒事。”
忽然，沈清舟敏銳得捕捉到了一道悉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和沈舟野脈相連，又或者是這麼多年的敵對，讓沈清舟對這個聲音格外敏。
略微挑眉：“沈舟野在你邊？”
宋矜不倒吸了一口氣：“你的耳朵是什麼修煉而的？怎麼可以敏銳到這個程度？”
沈清舟：“他怎麼會在倫敦？你們不會？”
宋矜：“沒有。但是現在可以說是一團混，他知道了點心是他的孩子，點心被薄謹城送去了蘇格蘭暫避，現在外婆又出事了。不好的事都湊到了一起。”
沈清舟聽著這些話，愕然的張了張。
難以想象宋矜經歷了什麼。
單是這里的一件事，就足夠垮沈清舟了。
“你真的可以嗎？要不要我過來把他趕走？”
“你能趕走他嗎？”宋矜反問。
一句話，倒是將沈清舟徹底問住了。
沈清舟苦笑：“的確，我要是能夠奈何得了沈舟野，我也不會被他安排在我邊的眼線時時刻刻盯著了。”
宋矜聽到眼線這兩個字，問：“薄妄也跟著你去了馬略卡？”
“我不是在哦黎出差嗎？暫時被我金蟬殼，把他甩在了黎。”
“按照薄妄的脾氣，估計不會放過你。”宋矜都清楚了。
“管他呢，我告訴你，我讓我的新男友來馬略卡跟我匯合了。”
沈清舟的話語里面，帶著濃意的快樂。
宋矜一愣：“你什麼時候又談了新男友？”
沈清舟：“姐的男朋友什麼時候斷過？這個剛剛念大二哦，超帥的，小狼狗。”
宋矜倒吸了一口氣：“你可真能夠折騰。你就不怕薄妄找到你之后，撕了這小狼狗？”
沈清舟挑眉：“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又不是我老公。沈舟野是讓他監視我的，不是讓他控制我的私人生活的。”
宋矜冷哼：“最好他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沈清舟那邊的小狼狗似乎進門了，沈清舟立刻說：“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約會了。”
宋矜：“那就祝福你，晚點被薄妄抓住。”
“屁。”
掛斷電話，宋矜看向沈舟野那邊。
他已經和程舟說完話，宋矜走過去問程舟。
“程醫生，請問您老師建議我外婆做手嗎？手的風險有多大？”
程舟：“目前我老師已經看過病例，但是還需要來現場查。按照病人的況來說，如果不手，肯定是比手的風險要更大的。但是，如果了手，你們家屬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宋矜的微微抖。
“下不了手臺的心理準備。”
程舟的話一出口，宋矜差點沒有站穩。
幸好，沈舟野手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