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雾去了一趟县城老家。
没有带上儿。
路程虽然不算远，但是岁岁脚上骨折刚刚拆线，最好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
下午两点多到了外婆家。
数日不见，外婆又消瘦了些。
来之前给外婆打了一通电话，所以此刻老人家在家门口等，远远地着，看到倪雾推着行李箱走过来，老人家步履蹒跚走过去。
倪雾心疼，“这么冷的天，你不要在外面等我。”
一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急忙握住了外婆的手，焐在掌心里面。
倪雾戴着手套，都觉得外面冷的天寒地冻。
外婆笑了笑，“我刚刚出来，我算着时间，你应该快到了。”
电话里面，倪雾跟外婆没有细说，此刻看着倪云朝着自己后的方向看着，见后没人，有些失落，“岁岁没来吗？”
“前段时间脚骨折，加上做了心脏手术，我就让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倪云听到岁岁做了心脏手术，很高兴，“那以后就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了。”
倪雾跟外婆回到了家。
屋内，前两年给安了空调，但是老人家几乎不用。
寒冬酷暑，都舍不得这一点电费钱。
倪雾找出了遥控，打开空调，暖风吹在脸上，却扫的眼睛疼，更多的是心里难。
了一下眼睛。
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些老年保健品，给外婆买的服，冬日的棉鞋，还有一些常用的冒药，跟两盒在松城有名的糕点店里买的一些低糖的糕点。
“外婆，我来的时候看到我们这里...有几家正在搬家。”倪雾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几家外停着小货车，里里外外进出搬东西。
外婆说，“那是前阵子的事了...规划有几年了，一直没有落实，今年忽然要拆迁...咱们这个村子，都要拆了。”
“拆迁？”倪雾皱着眉。
没有听外婆提起过。
宋家坪距离青云县县城内十七八公里的路程，百来户人家，现在留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年长的老一辈，年轻的都在外工作。
倪雾上次回来的时候，这里还正常。
外婆说，“咱们村子里面都盼着拆迁呢...拆了，给房，统一安置，还能给一笔钱。”
但是倪雾能听得出来，外婆的声音很失落。
这里是外婆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外公也葬在这里。
外婆总是想着，落叶归了。
但是现在，这里就要拆了。
“外婆...”倪雾紧紧握着的手，蹲下，仰着头看，“外婆，我年后就回县里生活，我找个工作，我们买个房子，你跟我们住在一起好吗？”
“你说什么话呢。”
倪云拍了一下手背，“你这个孩子，回来做什么，你回来了，你让绍安怎么办，大城市多好啊。”
倪雾把脸埋在了外婆的膝盖上，“岁岁可以在这里上学，我以前不就是在这里上学吗？孩子学习绩好不好，是看自己，我不也考上了S大吗？”
在县小学的那一段时，是倪雾回想起来，自己儿时最快乐的一段时。
那个时候，很瘦，有很多玩伴。
外公骑着电动车去学校门口接。
舅舅舅妈也没有像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的舅妈，会给买漂亮的子，那个时候的舅舅告诉，在学校里面谁欺负了就让舅舅来。
“那绍安怎么办，你们是夫妻，你怎么能回来。”倪云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渺渺，你跟外婆说，是不是跟绍安吵架了？”
“没有。”看到外婆这么担忧自己，倪雾还是没法开口告诉，跟陈绍安的婚姻只是协议。
“外婆，绍安他也要去国外工作啊...国外的发展好。”
“那你婆婆……”
“谁愿意天天跟婆婆住在一起啊。”倪雾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轻快一点，“而且，很开明的，也答应我了。”
倪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很犹豫。
倪雾挽着倪云的手臂，“哎呀，我好饿啊，我回来的路上都没有吃饭，外婆，你有没有给我做午餐啊。”
“你这个馋猫啊。”
倪云起，走去厨房。
倪雾看着外婆的影。
佝偻着，比矮这么多，两鬓斑白，尽是银丝。走路很慢，颤颤巍巍的拄着手杖，上穿的服很厚，但是每一件服都很薄，倪雾给买了很多服，总是舍不得穿。
倪云再次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盒烫热了的牛，煮的红烧排骨，蛋羹。
倪雾看着这一盒牛，上面的日期竟然在两个月之前就过期了。
逢年过节，有人来探，送几箱礼品。
外婆总是要一直留着，在外婆的世界里面，这就是好的东西，只有倪雾跟岁岁回来的时候留着给们吃。
外婆是一个节俭又固执的人老太太。
这一盒，倪雾没喝，放在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
怪自己。
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应该常的回来。
倪雾在这里多留了两天。
陪外婆过了年。
拿出手机，跟岁岁开了视频，提前跟陈绍安说了，希陈绍安配合自己一下。
外婆在手机屏幕里面看到岁岁跟陈绍安，笑的很开心。
“外婆，新年快乐，本来我打算跟倪雾一起去回家看你的，我妈的眼睛没有恢复，岁岁也需要照顾，我就...年后，年后我找个时间去看您。”
“我工作忙，这几年要谢小倪，回县城发展很好，我有时间也会过去。”
“不碍事的，你跟倪雾好好生活就好。”
“曾外婆，妈妈，新年快乐。”岁岁对着镜头比了个心。
倪云笑着，咳嗽了几声，看着倪雾跟陈绍安融洽，也放宽心。
倪雾挂了视频通话后，听着外婆的咳嗽声。
“外婆，我再过两周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去医院查一下体。”
“查什么，我就是冒了，咳嗽，年龄大了，好得慢了。”
倪雾抿着。
“不行，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