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扯到了傷口。
如果黎愿一個人在家,不管裴瑾行說什麼,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了。
可是傅廷衍現在就在邊,裴瑾行如今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辱黎愿一樣。
讓的不堪,的窘迫,如數落到傅廷衍的眼底。
如果不阻攔,裴瑾行可能會說出更讓人作嘔的話,也讓自己的自尊,跌落一地,平白讓傅廷衍看了笑話。
當然,以他的偏執,還有可能會闖屋子。
所以黎愿忍無可忍,看了傅廷衍一眼后,果斷打開房門便走出去,又繼續關上。
站在門口,目漠然地看向裴瑾行,眉頭鎖。
“嫚合的房子本來也應該是我的,就算你不主過戶,我們離婚之后我也會爭取過來,這不是你來討好我的理由。”
“裴瑾行,到底還要我跟你說多遍,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就算你現在拿掉蘇琳月的孩子,和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也無法修補我們之間的裂痕。”
“黎家的事是黎嘉言自己作惡的后果,我也沒有理由為他再收拾爛攤子,而你,也不需要拿這個來當作懇求我原諒的籌碼。”
一次把話坦然說出,臉微白的裴瑾行,緒有些崩潰。
往日的冷靜早就不復存在,這樣冷靜,漠然的黎愿,讓他覺得有些可怕。
裴瑾行收斂神,仿佛抓住那救命稻草一樣,懇切地開口:
“愿愿,你以前說過,我如果犯錯,只要誠心實意的改正,你會原諒我的。
你還說,我們的會是一輩子,我永遠都是你的依靠,你難道忘了嗎?”
“孩子的事,我是真的認錯了,我不該抱有僥幸心理,以為你會接它。我也不該在你……”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裴瑾行,你還不明白嗎?”
反反復復都是承認錯誤的話,可自己給的機會已經很多了。
裴瑾行他沒有一次是真正做到的。
“從我收到蘇琳月的信息開始,我就給過你機會。你當時選擇了要孩子。后來離婚司你沒出庭,我也給過你機會,但你還是欺騙了我,留下孩子。
甚至在我多次被你母親和宋明玉擾,被我黎家人威利之際,你都一如既往地站在他們邊。”
“但凡從我提出離婚的開始,你堅定地做出選擇我的舉,我想我也會原諒你。
畢竟那十幾年的,我是真心實意的付出,也是真心想要和你有未來的。
可是你沒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的底線,反反復復的從我給你的機會中想要釜底薪。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不可能對你包容,對你退步,讓我自己委曲求全,那樣的我,不是我。”
冷靜道一字一句地甩出這些話,此時此刻,裴瑾行已經在黎愿的眼里,看不到半點。
這一次他真正覺到,黎愿已經走遠了。
他們兩人上的羈絆,被親手斬斷!
這種覺,讓裴瑾行既心慌又恐懼,隨即緒也變得更加偏執,一把握住黎愿的手,極為害怕地將攬懷中。
他深深埋黎愿的脖頸,帶著懇求的言語,哽咽起來。
“不要,愿愿,最后,最后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你再相信我一次。”
“以后我再也不會……”
“放開我!”
黎愿一驚,在他懷中劇烈地掙扎起來。
眼前的男人,已經完全變了黎愿陌生的樣子。
再也不是曾經那個,陪著自己長大的溫和年。
他是披荊斬棘的裴家總裁,是高高在上,不容他人反抗的董事長。
習慣了高位的掌控,習慣了他人的順從,所以,也不會顧及黎愿的。
一切的一切,他都只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給黎愿施。
毫不考慮黎愿是否愿意,是否接。
而是一心沉浸在過去,用過去的回憶來強制黎愿,回到曾經。
黎愿不肯,也不想自欺欺人。
就在這時,房門被傅廷衍打開,他冰冷的目打斷裴瑾行的偏執。
無需開口,足以讓裴瑾行愣在原地。
趁此機會,黎愿毫不猶豫地掙他的懷抱,被傅廷衍護在后。
看到眼前氣勢人的傅廷衍,裴瑾行難以置信。
尤其是他這副漉的模樣,圍著一條浴巾,渾都散發著一沐浴后的氣味。
而這悉的氣味,是黎愿習慣用的沐浴香氣。
裴瑾行的臉驟變!
那雙盯著傅廷衍猩紅的眼睛,宛如一只怒不可遏的野!
帶著極大的危險氣息,直勾勾地挪向黎愿,質問:
“他為什麼在這?”
黎愿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
可解釋,在此刻只會變得徒勞!
因為知道,裴瑾行是不會聽自己的解釋,更何況也沒必要解釋!
更重要的,反而是不應該讓傅廷衍摻和進來。
于是黎愿走出,將傅廷衍拉到自己后,跟裴瑾行明確表示:
“傅總為什麼在這里,和你沒有關系。”
“裴瑾行,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我們已經是離婚的關系,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是我,我的事,也是我的私事。”
說完便帶著傅廷衍轉回屋。
可關上門的剎那,門板被裴瑾行忽然撐住!
他的大力,讓黎愿毫不了那扇門。
“黎愿!”
他難得一次,連名帶姓地,聲音摻著極大的怒意。
仿佛隨時都能把眼前的兩人撕.裂。
下一刻,傅廷衍直接拉開房門,把黎愿帶進屋子,他在裴瑾行的怒視下,緩緩走出房間。
“裴總,談一談。”
兩人氣勢不相上下,黎愿還想阻攔,但被傅廷衍一個眼神打住。
“不用著急,我和裴總之間,是有些話聊聊。”
說完也不顧裴瑾行和黎愿的神,他將房門關閉,自顧自地往樓層的長廊盡頭走去。
裴瑾行攥雙手,目冷然地跟上。
窗戶大開,冷風灌。
傅廷衍負手而立,上帶著一生人勿近的強勢氣場。
面對裴瑾行,那更是冷意盎然,連帶聲音,也毫無溫度。
“裴先生,你似乎還不明白,是你親手拋下了黎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