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的壞了面診,黎愿必須要一個真相。
如果真是他們學著裴瑾行那樣,用了苦計,那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但出乎意料的是,黎愿追到醫院門口,忽然看見黎菲攔住了黎嘉言的去路。
黎愿心里一咯噔,黎菲這個時候怎麼會在這里?
今天不是沒在醫院嗎?難道知道了醫生面診的事?
正想著,黎菲直接拽住黎嘉言的手:“你干嘛去?”
黎嘉言還想甩開:“我干嘛用得著你管嗎?放開我!”
可黎菲非但不放開,而且還沉下目斥責起來。
“我之前怎麼警告過你的?你要在醫院照顧就好好照顧!不要把一些七八糟的人都引過來。”
“什麼七八糟的人?那都是我的朋友!黎菲你懂個啊,給我放開!現在你還不知道黎愿打的什麼鬼主意,媽要是有事,你們兩個都別想好過!”
“還不放開我嗎?!”
黎嘉言怎麼都甩開不掉,氣急之下整個人都惱火起來,還要反手對黎菲。
黎愿見狀,立刻上前阻攔:“黎嘉言你夠了!之前發瘋還沒發夠?到現在你都看不出來,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你嗎?”
和黎菲兩人與其拉扯,黎嘉言被說得滿臉赤紅,最后徹底惱怒,不管不顧地狠狠推開他們,直奔樓上。
黎愿快速跟上!
然而卻被黎菲從后面拉住:
“陶慧秀已經被帶去診療室看診了,等會會讓護士送過去的,他不會知道。”
聞言,黎愿難以置信地看過來,顯然沒想到,黎菲已經知道了。
恍然間,黎菲又繼續開口: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陶慧秀的事,不是苦計。
在和債主起沖突的時候出了意外。等傅先生帶來的醫生面診完后,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
“黎愿,我本來就對你沒什麼敵意,你作為養,做得也夠了,而我是被半路認回來的,如果不是念及爸爸,我也不會留下來。”
“不要被黎家捆綁,你要做什麼就自己去做,干脆一點,你已經不欠黎家什麼東西了。”
黎菲只說這些話,甚至都不等黎愿開口,就已經轉離開了此地。
黎愿看著黎菲的背影,微微一怔。
隨即才掏出電話給傅廷衍打了過去,然而聲音卻從的背后傳來。
他邀請黎愿去路邊的車上等著。
黎愿因為黎菲的那些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長睫微垂,在眼瞼下投下一片影。
靜謐的空間里傳來彼此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后,醫生來到車外。
告訴黎愿的那個結果,就像黎菲說的一樣。
陶慧秀不是苦計,而是真正的出了意外。
“黎小姐,初步診斷的話還不全面,如果你想要徹底治愈你母親,可能要費不力。
當然,傅總之前有發給我你母親的病例文件,基本上治愈的可能很小,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些話,黎愿的腦子里有些許空白。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希陶慧秀只是一出苦計。
這并不是想要的結果。
這讓黎愿不由得想起那次去看陶慧秀,看到懵懵地只喊自己的名字,好像把黎愿一下子也帶進了那些回憶里。
那些好的過去,對現在的黎愿而言,就像一汪深深的湖水。
整個人沉溺其中,很容易呼吸困難,渾上下都極為難。
送走醫生后,黎愿覺渾都乏力,但還是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謝了傅廷衍一番。
可傅廷衍卻看到了瑩潤的眼眶,以及……眼角不經意溢出的點點淚意。
冷不丁地手為拭,連帶說的話也溫無比:
“這不怪你,事到如今,配合治療就好,盡力而為。”
黎愿一怔,那極力撐起的堡壘,仿佛在他一句話下,瞬間被擊潰。
眼淚就像決堤的山洪,滾滾而來!
甚至黎愿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有的時候,黎愿真的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本不下心,痛恨自己總會被過去的好裹脅。
明明知道已經回不去,但還是帶著些期盼。
哪怕對裴瑾行也是這樣!
好幾次都給過他機會,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搖擺,才讓他想起苦計,甚至瞞自己來再次欺騙自己。
與其說現在止不住的苦,是對陶慧秀的難過,倒不如說是對自己不夠狠心的痛恨。
黎愿很這麼失態,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緒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捂著雙眼,嗚咽出聲,整個子抖著,好像要把之前的種種委屈心理都要發泄出來一般。
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事,只想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
所以明知道黎家人很多時候都在道德綁架自己,可只要不過分,黎愿也就由著他們去。
權當對黎家養育之恩的彌補。
而且也全心全意為裴瑾行付出,全心全意把他當自己可以信任的唯一家人。
可為什麼,連最信任,最的人都要背叛自己?
黎愿想不明白,也很難釋懷,這才在緒崩潰之間,忍無可忍地痛哭出聲。
傅廷衍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目微垂后,毫不猶豫地把攬自己的懷中。
骨節分明的手,在黎愿的后背緩緩拍著。
此時的黎愿全部被自己的緒包裹,本沒察覺到他的舉。
直到的緒漸漸穩定下來了后,黎愿才逐漸意識到,傅廷衍和自己的親昵。
連忙從他懷里出來,強行撐住緒。
好在傅廷衍提前放開,佯裝無事的自己走到駕駛位上,親自開車,把帶回了家。
這看似平靜的晚上,黎愿卻始終睡不著。
緒涌,幾乎是睜眼到天明。
而另一邊,同樣睡不安穩的還有裴瑾行。
醫院的事他是后面才知道的,但也只知道黎家三姐弟在醫院外面起了沖突,黎愿最后是被傅廷衍帶走的。
一聽到傅廷衍這個名字,裴瑾行幾乎是咬牙切齒!
又是傅廷衍。
裴瑾行從沒想過,自己的人會被一個傅廷衍覬覦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