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恢復意識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他剛睜眼便被床頭燈刺的看不清,好一會兒才分辨自己所的位置。
文思立刻把溫水遞上去,趁機回手,不經意的把位置挪遠了些。
他依舊不太適應房中的亮度,皺著眉,冰涼的視線在確定邊人后逐漸回暖。
溫水潤了嚨,聲音依舊暗啞:“你……怎麼來了?”
他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客臥,過的渾渾噩噩,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昏迷之前的意識里確實有文思的背影,但他潛意識有些不太敢相信。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文思扭了扭被攥了一整天的右手,把手腕上的淤青給他看,“我倒是想走,你覺得我走得了嗎?”
說完拿起手機,發送微信:
——人醒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因為厲淵一直抗拒其他人進客臥,所以醫生在給他做完檢查后,非用藥時間,都在客廳待命。
文思想走,誰知剛站起來,厲淵就撐著手臂:“扶我坐起來。”
回頭看了眼,無奈嘆了口氣,心搭了把手。
豈料,他就借著這個機會,重新把拉回到自己邊。
手勁之大,本不像生病的人。
文思盯著攥住自己手腕的手,還未回過神來,一個空水杯就遞到了眼前。
“水。”
文思深吸一口氣,“你還想要什麼,我把許助理來。”
厲淵盯著看,張了張,最終把“要你留下”四個字咽了下去。
他沒說話,舉著空水杯的手一直懸空著,直到護士看不下去接過放在了床頭柜上。
文思見他這副還能使喚人的樣子,心想應該沒什麼大礙,掙扎著想走。
結果護士直接把剛剛檢測基礎數據塞到手里,“厲總的已經沒有大礙,但還是有些注意事項需要夫人記住。”
文思皺眉:“夫人?我?”
離婚協議已經擬好,只要厲淵點頭,早就不是厲夫人了。
但現在……
行吧。
在離婚證辦下來之前,就再勉強當幾天這個所謂的夫人。
而且,醫生護士都是厲淵發工資,肯定以厲淵的想法為主,沒必要和他們爭辯這些。
檢測數據上,厲淵的溫還有些高——三十八點五度。
這個家庭醫生是不主張輕易吊瓶的,在可控的況下,一般都是用藥和外力。
“接下來幾個小時,麻煩夫人每隔一段時間用冷水替厲總進行理降溫,等到明天早上溫都沒有反復的話,應該就不會有大問題了。”
說著,護士遞給一塊巾。
文思一只手被攥著,另一只手拿著檢測數據,巾搭在手腕上,看起來格外忙碌。
問:“許助理在外面,能麻煩您他進來嗎?”
護士皺眉,“什麼許助理?外面沒人。”
“不可能!”
文思探出子,往客廳的方向看。
許晨是厲淵的專屬特助,從工作到生活全權負責,這種況不可能不在現場盯著。
可是客廳里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厲淵忍不住勾起角,心瞬間變好,他要立刻給許晨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