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想要去拉,卻被文思猛得推開。
明明不大的二樓演講臺,夫妻二人各站一方之間,仿佛隔著天塹。
文思看著他:“厲淵,你現在一定很生氣,恨不得立刻掐死我,對不對?”
“被我當眾提出離婚,仿佛傲骨被折斷,尊嚴被踩在腳底,是這樣嗎?”
冷笑著,回憶自己經歷過的一切,緒突然平靜了下來,“但是,這些就是你尋常對我的所作所為。”
“學不會尊重,只靠威脅,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留下來?”
“厲淵,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不配。”
“不配得到,曾經擁有過一切。”
說完這些,文思到心舒暢,曾經抑在心口的幾座大山,瞬間都被搬開。
不再遲疑,更不會留,毫不猶豫的斬斷自己與厲淵之間的千萬縷,轉離開。
剛至樓下,手腕突然被拽住。
平靜的回頭向厲淵,曾經充滿意和恨意的眸子里,毫無波瀾。
看著他,就像在看一位陌生人。
厲淵的心像是被千萬針扎一樣的疼。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松手,不打算放走。
文思說的沒錯,那些他曾經加諸在上的過錯,都無法彌補。而他,也終將自食惡果,嘗盡文思所有的苦。
此刻,他甚至連一句反駁離婚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固執的拽著的手,不讓離開。
這樣的厲淵,對于厲家來說,不亞于一柄巨杖擊打脊背,彎整個厲家的脊梁!
厲老爺子撐著拐杖,威嚴的聲音過話筒,傳遍整個大廳:“厲淵,放走!”
厲淵置若罔聞。
哪怕,他現在還沒有想到,讓文思回心轉意的方法,也死死地拽著。
因為厲淵知道,如果文思走出這道門,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厲老爺子氣的拍了話筒,尖銳的聲音在大廳中回:“放開!”
“老陳,把爺給我拖回來!”
陳叔猶豫不決,走到厲淵邊,不敢手。
厲老爺子吼道:“你要把厲家的臉面都丟盡嗎?!”
厲家,京市的老牌家族,底蘊深厚,從沒有強留一個人在邊的做法。
厲淵終于回過神,眼中的執著逐漸變得清醒,理智緩緩奪回上風。
他是厲家的繼承人,不能在老爺子的壽宴上,為了一個人,把整個厲家拖下水。
也就是這一瞬,陳叔輕松的將他拽開。
文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金牢籠,向外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自由的。
迎著月,在眾人的不解和嘲笑聲中,一步步的走向屬于自己的明。
厲淵失魂落魄的走回二樓演講臺,目死死地追隨著文思離去的背影。
直到人影與濃郁的夜織在一起,分辨不清,他才清楚的明白,他手中所謂的籌碼本毫無作用。
文思一直都是勇敢且大膽的。
十年前,能孤注一擲,陪在他邊;
十年后,就會毫不遲疑,轉離開。
他們之間,本不是他占據上風,那個被需要的人,一直都是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