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蕙臉上一熱,又好奇:“那守孝一年的,夫妻兩個都不會……不會……嗎?”
“禮法上講,不應該。”陸睿道,“但實際上,夫妻關起門來,誰知道人家在房里做什麼呢。只要別弄出孩子來,也沒人真管。”
溫蕙如今知人事了,知道魚水之歡的滋味,原就不太相信夫妻兩個竟能憋那麼久的。簡直不讓人做人了。
要按照五服之說,一個家族大,親戚多的人,家族里今年死一個,明年死一個,那這個人怕不是半輩子都在守孝中度過了?白活了一世。
果然理論是理論,真到施行的時候就有很多折中了。
而且自從知道陸睿要守一年的時候,楊氏又跟溫蕙咬了許久的耳朵。
說起來,同一件事,不同的人的看法也完全不一樣呢。
喬媽媽給的冊子里,虞老夫人的手注中也提到了孕期的事。字字句句都是要兒保護好自己的,給丈夫置辦通房,不要任在孕期里來,子嗣最大。
到嫂子楊氏這里,說法全不一樣。
“男人家哪憋得住。”楊氏說,“縱不能正經行房,你也得給他想辦法紓解了。要不然肯定他們要起旁的心思。”
真是南轅北轍。
為什麼都是人,想法差得如此之多呢。
溫蕙突然又好奇,陸夫人當年懷著陸睿的時候,又是怎麼樣子的呢?
但的好奇心隨即就沒了。想起來,陸家除了范姨娘、李姨娘、張姨娘之外,據說還有兩個老姨娘呢。那兩個老姨娘,過年的時候回余杭都沒看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銀線從陸家的丫鬟那里聽說過,老姨娘當初都是陸老夫人邊的丫頭。
那麼在當年,陸夫人有孕的時候會怎麼樣,本不取決于陸夫人自己吧。
溫蕙不由自主地替陸夫人難過起來,雖然明明,都是那麼多年前的事了。大概孕婦就是容易多愁善吧。
晚上陸正回來了,陸睿和溫蕙一起過去請安。
陸正對溫蕙非常慈,關心了兩句,就讓回去休息。
待走了,陸正欣地對陸睿說:“我看媳婦臉還好。”紅紅潤潤的,看著康健。
“是,很好。”陸睿道,“畢竟從小練武。”
“練武也有練武的好。”陸正捻著胡須道。頗為自己選媳婦的眼到自豪。又問陸睿:“此次去山東,有什麼所見?”
陸睿道:“收獲很多。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陸正頷首道:“當然。”
陸睿道:“衛所敗壞得令人吃驚。軍戶的生活非常之貧苦,并不比前朝強到哪里去。我以前在別人筆記里看到的,說本朝的諸多改進、改善之,如今都看不到了。”
陸正道:“但凡一朝立國時間久了,都會有這樣的積弊。”
但陸正對這個話題其實興趣不大,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與陸睿說了些這幾個月,江州場上的一些事。
作為宦人家的孩子,不僅是嫡子,更是獨子,從小就給他灌輸這些事,培養他的意識,不他天真。
陸睿也知道江州場上這些事才是真正關系到陸家切利益的事。但他心里卻到厭煩和焦躁。
他到父親的目被局限在了一地,眼前。就如婦人們被關在四方的院子里一樣。
他開始憾被耽誤的一屆秋闈。
三年,原不覺得三年有什麼,可現在卻覺得,三年時間能做多事呢?很多。
就像他在青州待了幾個月,就見到了以前十幾年沒見到過的事一樣。
108. 第 108 章 困
第108章
自元興帝登基后, 江南江北都趨于安穩。尤其是江南,又開始了歌舞升平。
各種宴會重新開起來。溫蕙去青州后這幾個月,陸夫人就參加了好幾次旁人家的宴會, 自家亦辦過一次。
總有人問起,怎麼不見陸家夫人。陸夫人便說了山東之事:“……真是慘。親家母竟力戰而亡,還得了朝廷的旌表。”
旁人敬佩, 也是唏噓一陣,而后繼續歲月靜好。
待溫蕙著肚子回來江州, 陸夫人參加宴席,不待別人問起, 便自己主說了:“從江州上了船就覺得不舒服,因是奔母喪, 這孩子只自己忍著不說。到了青州請脈,才知道是有了子。唉, 算起來,小夫妻和和的時候, 山東已經遭難。只恨南北隔絕,人過不來,消息過不來。孩子后來每想起, 都傷心難過得什麼似的。還得我去勸。”
又道:“孝期就從舅公子到江州那日算起,守到明年。唉, 趕上世道這樣,誰有辦法呢。”
這是因溫蕙孝期大著肚子,還將在孝期生產, 恐旁人以為這孩子是孝期里搞出來的,特特地與眾人解釋。
也是怕將來陸睿出仕,這事讓人拿住把柄。
這等事, 最好就是早早消除患。
回到家里對溫蕙又是另一個態度,關上門,說私話。
“不能任他胡來。”陸夫人道,“給你的那冊子好好看過沒,有手寫的注,特別說了,該拒絕的就拒絕。咱們做正妻的,不必如妾室那般侍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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