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著呢。”陸夫人告訴詳，“你不知道多能忍痛。嚇人。”
溫蕙的忍痛能力超乎了陸夫人的想象。因為是頭胎，雖有宮，但骨盆開得慢。可等全開了，溫蕙咬著牙，穩婆怎麼呼吸就怎麼呼吸，怎麼用力就怎麼用力。
骨頭打開后真正的生產過程極其順利，孩子一下子就出來了。穩婆都夸：“沒見過這麼聽話的產婦。”
富貴人家的媳婦，哪個不是生養的，前面就喊得聲嘶力竭的，后面都沒力氣生了。
“比我那時候強太多了，我只記得我喊得像個瘋子似的，還哭。”陸夫人道，“后來還暈過去了。”
“可不是嘛，嚇死人了。”喬媽媽回憶道，“你一直喊‘不生了，我不生了’，唉。”
陸夫人坐在榻上，燭在臉上跳躍，怔怔出神。
許久，忽然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怎麼辦呢，這孩子……運氣沒有我好。”
陸夫人一舉得男，溫蕙卻在萬眾期盼中生了兒。
喬媽媽強地道：“瞎擔什麼心，這麼年輕呢，說不定就三年抱倆！”
陸夫人抬眸，想說話。
喬媽媽難得地嚴厲了起來：“可閉上！你那套歪門邪論，再不許說了！尤其不許說給你自己的媳婦！”
陸夫人角抿。
怎麼就是歪門邪論呢，不服。
陸正的父親就已經是獨子了，那一代的生育況不清楚。到了陸正這一代，一共兩個人懷過三胎，兩胎都是死胎，只陸正一個活下來，運氣好，是個帶把的。
到陸睿這一代，陸正這一輩子就只讓一個人懷過唯一的一胎。很幸運就是陸夫人。除了自己，陸正納過的妾，提過的通房，睡過的丫頭，沒有一個人有孕的。
明明就是一個簡單的總結推理。
過程明白，結論清晰。
可當年虞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陸夫人把這套推想第一次說出來的時候，虞老夫人竟抄起案上的玉如意狠狠敲了一下，厲聲閉！
【誰會信你這套邪說！】
【陸家男人又不是在床上不行！怎麼可能生孩子有問題！】
【世間誰會覺得，生不出孩子怪男人不怪人！】
【你閉！以后，再不許跟任何人這麼說！】
112. 第 112 章 玉
第112章
大戶人家的男主人, 通常會有兩個書房，一個外書房，一個書房。
外書房在外院, 有重要的會客功能，不同于在廳堂招待客人，通常是有事需要長時間的商議、討論, 便會在外書房進行。這里還會存放一些書信、文檔，有專門的書、小廝管理著。
有些高顯爵的家中, 外書房可能有機信息，甚至不允許家中眷踏。
書房在院, 則是另外一種氛圍。當然它也可以待客，但有資格進的, 或者是什麼心腹人，或者有什麼親緣關系。
書房更主要的是, 它是完全屬于男主人的私人領域。
當一個府邸的男主人，既有妻又有妾的時候, 其實無論妻子的上房，還是妾室的居，都不屬于男主人。
上房其實是主人的地盤。
一個府邸里真正屬于男主人自己的私空間, 便是書房。
男主人可以在這里讀書歇息，修心養, 還可以紅袖添香。
若這一晚不想去任何一個人那里，就可以歇在書房。
陸正正煩惱地著新收房的俏丫頭的荑時，小丫頭稟報：“公子來了。”
俏丫頭忙從陸正上起來, 整整服往外退。和進來的陸睿打了個照面，眼看去，那公子該是一日一夜未睡了, 面上有倦容，但依然不影響俊的容，甚至讓人生出一種憐惜。
丫頭才二八年華，被老夫人送來江州，本來是為了伺候公子來的，現在卻了老爺的人。
丫頭咬著，為公子讓路，可恨那讓人憐惜的公子，卻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讓人好生失落。
“父親，蕙娘生了！您做祖父了！”陸睿疲倦中又神抖擻，神有些地說。
陸正已經知道。他煩惱便是煩惱這件事。盼了這麼久，卻盼來一個孩。
陸正心里真的是非常失。他“哦”了一聲，顯然沒有什麼高興的緒，甚至還說：“你媳婦好好養，你們還年輕，努努力，明年再抱一個。”
他話中的意思太明顯，像涼涼的細雨斜斜撲面，澆滅了陸睿剛剛才會到的初為人父的喜悅。
作為這個家里第三代單傳，從小被人圍繞著簇擁著長大的獨子，陸睿也是有些獨子的脾氣的。特別是這是他人生的喜悅時刻，沒人愿意被人澆冷水。
陸睿笑意消失，有些生氣地道：“父親不替兒子高興嗎？我也當了父親呢。”
屋中沒有旁的人，親父子，純家事，他也就不來“喜怒不形于”的那套了，直白地表達了他的不滿。
陸正瞅著兒子不高興了，唉了一聲，道：“高興，高興呢。”
陸睿也能明白他的失。三代單傳了，溫蕙生了兒，要說陸睿不失，那是假話。他自己肯定也是有些微微的失的，但更多的還是初為人父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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