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睿兢兢業業認真檢查過，確認溫蕙的恢復得不錯，終于把那子還給了溫蕙。
溫蕙跟的子分別太久了，拿回來先抱著拿臉蹭了蹭，換了短打，拎了子，走出正房，喝了聲：“都閃開！”
直接一個空翻從臺階上翻下來。
喜歡霸道起式，人落地，長借著這一翻之勢，掄了一個滿圓，在青石板地上。那一聲脆響，當真有威猛之勢！
東梢間的窗扇全部打開來，陸睿站在窗下的書案前，含笑看著自己兒的娘親一條子如蛟龍出海，勢不可擋。
太久沒，這丫頭瘋魔了。
他笑笑，手中畫筆蘸了墨，亦是筆走游龍。
只他知道，溫蕙是以練槍，故在畫中直接將長畫作了長/槍。
好一個俠。
元興二年二月里，閣部諸相再次上書，求立國儲。
道是，潞王之，張忠之，乃至代王之，皆是因國無儲君埋下的禍。
元興帝無言反駁，最終道：“好吧。”
114. 第 114 章 立儲
第114章
陸正父子倆從余杭回來, 也帶回來了陸老夫人的賞賜。只和之前溫蕙懷孕時比，簡薄得不要太明顯。在這個個個都手面闊綽的家里，這純粹是打臉。
陸夫人悄悄跟溫蕙說：“莫理。反正又不在一。”
從前還要在兒媳跟前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如今婆媳一心, 關起門來說私房話，都不遮掩了。
溫蕙更是道：“我娘常說，蚊子再小也是。我收了。”
陸夫人大笑, 道：“這話實在。”
二月里，陸家的璠璠百日了。
但陸睿和溫蕙都還未出孝, 故而沒有大辦，未曾宴請男客。是陸夫人舍不得, 遂以自己的名義給幾家有頭臉的夫人們下了帖子小聚。
夫人們都明白這是來看陸家大姑娘來了，紛紛帶了給小囡囡的禮。赤金鐲子小金鎖之類的, 可可的。
溫蕙出來個面，向眾夫人道了謝, 沒有參加宴席。
晚間與陸睿躺著說話，道：“謝同知的夫人, 與旁人有些不一樣。”
陸睿問：“怎麼個不一樣法？”
溫蕙想了一會兒，說：“還真沒法說，就……覺還明顯的。”
因真要說, 就到各種細節。裳的搭配，首飾的繁瑣, 肢語言的作幅度，乃至笑的時候出的牙齒顆數……總之與旁的幾位夫人不太一樣。
陸睿撐著頭問：“你可知為何？”
溫蕙想了想，反問：“是不是出不同？”
“變聰明了。”陸睿道, “趙府臺、我們家和其他幾家，出都差不多。唯有謝同知是耕讀出。”
所謂耕讀出，就是家里一邊務農維持生計, 一邊供養一個兒子或者幾個兒子讀書的人家。
更直白些說，相對趙家、陸家這樣的書香門第，謝家就是窮出。
溫蕙腮幫子就一鼓一鼓地。
陸睿：“想什麼呢？”
溫蕙小心地問：“那我呢？”
陸睿明白問的是什麼。是軍戶出，擔心自己也被人看著像謝同知夫人那樣“與別人不一樣”。
陸睿繼續腮幫：“你也不是頭一回見謝夫人，怎地就今天覺得與眾不同了？”
溫蕙一想還真是，納悶：“是呢，以前沒發現的。可能也是因為好久不見了。”
頓了頓，若有所悟。
因好久不見了，而在這“好久”中，自己已經漸漸變了，再相見，便能看出來從前沒看出來的差異了。
“你日日跟著母親在一起，好好學便是，自然會熏陶。你自己還沒發現，你現在已經與從前大不一樣了。從前頑皮淘氣，現在很有幾分淑模樣了。”陸睿道，“不過這是個天長日久的事，我其實有個更快的法子。”
溫蕙傻乎乎信了：“什麼法子，快告訴我。”
陸睿一笑，翻上：“為夫渡些書卷氣給你啊……”
帳子里響起溫蕙啐他“不要臉”的聲音。
還有陸睿“不信你試試”的狡辯。
帳子很快晃起來。
年輕呢，一夜又一夜的，實是正常。
三月里終于除服。
陸夫人早針線上給裁好了新的春衫。陸夫人自己雖然習慣了穿得清雅素淡，卻喜歡溫蕙穿得喜慶的模樣，還特意給裁了紅。
溫蕙也饞那花紋，特意穿了兩日。
陸睿看見笑了，道：“倒應景。”
溫蕙：“？”
陸睿道：“朝廷的詔書到了，立了太子呢，大喜事。”
溫蕙道：“總算定下來了？是襄王家的誰？”
陸睿說：“怎麼還襄王襄王的。”
溫蕙吐吐舌頭。
忍不住想，襄王一家子都去了京城，做了皇帝。那連毅哥哥是不是也跟著去了？
但陸睿日常會給講講江州場的事，講京城的事。一是話題敏，二是江州也遠離權力中心，京城的事于他們信息也稍稍滯后些。
溫蕙問：“那到底誰做了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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