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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興帝跟這班景順舊臣角力很久了,如今這麼大一件事送到了他手里,他便告訴牛貴“你看著辦”。對牛貴,實在很有信心。

牛貴知道了元興帝的底線,也明白他想要的,自然大辦特辦。

陸家的人到了京城,正趕上這場腥風雨。陸正指定了要打點、聯絡的幾個員,竟只還有兩個人沒事,其他的都進了大獄。

幕僚也有些傻眼,管事請他指示,也只能說:“我們先看看,看看。”

暫先在京城落腳觀

因為地域的距離和通的速度,信息的傳播總是遲滯。

京城的腥風雨江南還不知,八月里準時開了秋闈。陸睿戶籍在余杭,須得回原籍參加鄉試。江州和余杭離得近,十分方便。

為防路上意外,他提前了半個月便回去余杭,只在山上的書房里讀書,除了他自己的小廝、長隨,不許余杭的丫頭隨便上山。

這是哥兒們的關鍵時刻,親戚家的孩子也都在頭懸梁錐刺。陸老夫人也下了嚴令,誰都不許打擾陸睿讀書。丫頭們便是有什麼心思,這時候也曉得輕重,都收斂了。

實際上陸睿只是單純地討厭陸老夫人的人而已。

他在山上十分逍遙自在,劉稻、劉麥兄弟倆給他掛了吊床,只穿件薄紗禪,襟口半敞著,晃晃悠悠地讀著余杭的書鋪里最新出的詩集。

風流眉眼,愜意姿態,溫蕙看見了,又要心跳心了。

這就是嫁個俊相公的好,怎麼看都看不厭。

劉富一家自跟著溫蕙嫁到陸家,堪稱犬升天。

劉富家的在溫蕙院子里當差,丫鬟們都能干,實沒什麼好心的,自己說,簡直如白拿了一份錢。

劉富如今帶著兩個兒子,都跟著陸睿。他會趕車,陸睿若乘車,他便做車把式,陸睿若騎馬,他便給牽韁繩。

他和劉稻、劉麥功夫都很俊,這是溫蕙跟陸睿保證過的,這三個人都跟在陸睿邊,也充個護衛,正正好。

如今一家四口大大小小,都有月錢拿,還時不時有賞賜。這日子過得,比當初在溫家堡不知道強了多倍,做夢似的。

小兒子劉麥現在尤其出息了,識了許多字,都能獨立地看懂話本子了,是全家識字最多的人。另一個識字的便是他哥哥劉稻,劉稻年紀大,識字晚,不如弟弟學得快,現在還在撓頭學習的階段。但日常認字,幫陸睿找個書冊之類的事倒也能做。

反正更致的事,還有平舟呢。

平舟今年也十三歲了,個子比落落和燕脂都高了,了孩模樣,有了年的廓。

去年年底就開始不讓他再進院了,棲梧山房的書換了個新的小孩。

劉麥瞅著陸睿悠哉的模樣有點沒底,跟平舟咬耳朵:“公子怎地……也不溫溫書呢?”

平舟詫異道:“公子溫書的時候,你沒看到嗎?”

陸睿每日里有固定的作息和時間安排,就跟溫蕙練功一樣,也是雷打不的,都是自律的人。

“不是,我是說……”劉麥撓頭道,“像小東房的誠公子、西二房的明公子那樣,頭懸梁錐刺,熬著夜讀書溫習那種。“

平舟一樂。

“咱們公子不用。”他年紀雖比劉稻、劉麥都小,卻是陸睿邊的老人了,“咱們公子考院試的時候便是案首。”

“原預備著景順五十年的鄉試下場的,誰知道那年就偏取消了。公子平白又多了三年時間,如今要下場,若還要頭懸梁錐刺地熬夜讀書,這三年都白瞎了去了?”他道,“你也對咱們公子有點信心。”

原來是這樣。

劉麥撓撓頭,再看過去,陸睿在吊床上,已經枕著手臂小寐。

八月里余杭暑氣還盛,他躺在樹蔭里,斑駁破碎的點打在他臉上。鼻梁都好看。

公子從前就是個年。當年他去青州提親的時候,劉麥跟著堡里其他的孩子一起圍觀過他。只覺得是個神仙似的玉人,讓他們這一群小孩子看傻了。

去年公子便已及冠,劉麥覺得,公子及冠之后,一天一天地比從前更好看了。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人的氣韻也會變化,縱面孔沒有太大變化,陸睿一天天地年長起來,更做了父親,書卷靈氣,風流韻味,氣度,已經不是昔日年時可比。

樹蔭里的青年,愈愈醇,人迷醉。

很快到了鄉試的日子,陸氏一族今年要下場的有十多人。其中有一些,是年紀已經三十好幾,參加過不止一次鄉試的了。

真正大家看好的年輕兒郎,其實只有六個人。

陸睿便和這些從兄弟、族兄弟甚至族叔族伯們一起出發了。

待考完,出來的各人臉不一。

有沮喪的,有忐忑的,有自信的。劉稻劉麥兄弟倆著往他們公子臉上看去,陸睿只扇子掩面,打了個哈欠:“走了,回去補覺。”

大家也不敢問,也不敢提。

陸老夫人縱然心焦,也一樣。聽說陸睿回來就睡,更心疼。只說:“誰都不許問,惹他心煩。到時候揭榜了自然便知道了。”

三日后揭榜,陸氏一族里,有個考了幾回的陸睿的族伯中了,被看好的六個年郎中了三個。這一場,共有四人得到了舉人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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