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被他单手搂到怀里,注意到他盯着包扎好的地方,有些心虚,“我是迫不得已,没下次了。”
“公主上次也这般说。”谢厌离的语调漫不心,翻起的小本本。
明明脸上看不出绪,沈染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不灭火会很严重。
但还没开口,谢厌离刚好翻到一页,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写了谢厌离三字,还画了一个大叉。
似乎,有幽深的眸落在上。
沈染咽了口唾沫,“刚画的,就是想你了,想,想到都不想看到你的名字。”
谢厌离看着,是真的被这软软糯糯又谎话连篇的小公主气笑了。
他的话记不住,还背地里蛐蛐。
他明目张胆没收了的小本本。
沈染简直不敢置信,也顾不上心虚,手去抢。
但谢厌离比高那么多,充满力量的手还搂着,怎么都够不着。
最后,恼了,“你怎么和崇文馆的太傅一样,人家做小抄就要没收小本本。”
“公主当臣是太傅,却在纸上骂师父?”谢厌离的墨眸如暗藏锋芒,几乎锁的上。
那眸里的,强烈的侵占,沈染立刻没敢再动。
好像再做点什么,男人就会在的闺房里欺负。
目乱瞄,转移话题,“你刚刚去哪了?为什么能进后宫?这里管得很严,要是被侍卫看到了,你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是想赶他离开。
“见了公主的父皇,便来见公主。”
谢厌离却没有走的意思,还注意到沈染的手臂,伤口包扎好了,却有不属于沈染的香味,估计是宫包扎时留下的。
他放了沈染下来,去拿药箱,帮沈染把包扎好的绷带解了,再次包扎。
沈染秀眉都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嘛?明明都弄好了。”
“公主是臣的人,自然上每一都属于臣。”
他的语调清冷,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沈染却听得瞅他,“奇怪兮兮的,听得人背脊发。”
但想到谢厌离接了姜佐的案子,也没在这事上纠结,话锋一转,道:“西蛮的事你要怎么查嘛?”
“公事公办。”谢厌离嗓音极淡,“公主的伤是自己所为,还是西蛮人所害,都会查清楚。”
“姜将军的事,亦然。”
沈染想踹他,嘀咕道:“你,你明知道很多都是我……”
但忽然对上谢厌离幽深的眸,说不下去了。
狗男人在生气,在生伤害自己的气。
这态度明摆着,要是哄不好,他不会帮。
“皇上驾到。”
忽然,李公公的一声高喝,吓得沈染几乎站起来。
的伤口已包扎好了,但谢厌离这么大一个人都还在呢……
第一次有一种屋里藏人的慌张。
“怎么办?”
沈染急了。
及笄了,父皇和李公公都不会进来,但保不准会有宫进来伺候或者唤。
要是被发现了,都不敢想。
谢厌离的神波澜不惊,“公主何须焦急?臣出去求娶公主也一样。”
“你还添乱。”沈染恼了,瞧他还真的要出门,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把他往柜带。
“你藏里面,没有我的话就不准出来。”
把谢厌离往里推,但男人躯高大又结实有力,压推不动。
沈染都快急红眼了。
瞧男人的脸也不知为何沉,估计还在生伤让他扫兴的气,忽然踮脚,又亲上去。
“这样好了吗?”
的软软糯糯,谢厌离眸浓如墨。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他也正了神,咬了一下沈染的,哑声道:“臣在这里等公主。”
说完,便进柜了。
他也没想过,堂堂大将军,掌二十万兵权,被埋伏都不曾躲藏的人,竟然听了一个小姑娘的哄。
像一样,藏柜。
明明他可以翻窗……
柜里都是属于香香的味道,有些许甜,他脸倒是不差,还拿起小本本看起来。
之前的小本本看到下药这一策,没有再看,他不想看到从头到尾只是利用。
但算计别人,倒是可爱。
……
沈染整理一下服,刚开门,果然有宫在门前,道:“殿下,皇上来了。”
连忙出去。
皇帝坐在正厅,喝着李公公泡好的茶,那双苍老的眸看着四周,食指一下一下敲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沈染顿了顿,思考了片刻。
以前母妃还在,父皇是常来的,聊聊家常聊聊,晚上便留宿在母妃。
偶尔皇后吃醋作妖,后宫的妃嫔拉着,一个月没来了,母妃就会装病。
说:“你父皇记着我们一点好,就会对姜家好一点。”
曾父皇靠着姜佐打下江山,惦记母妃,不惜使手段让母妃嫁他,笼络姜佐。
但皇位坐稳了,母妃却日夜盼着,期待父皇对他们多一点好。
哪一天有机会,真的想问问父皇,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改变,还是从来没变?
他真的喜欢过母妃吗?
百姓对他没有微词,他从不是一个昏君,却也不是一个仁君。
开国功臣连带九族,那么多人,到现在也只剩定国侯府了。
沈染看得明白,但依然装作胡闹懵懂的小公主。
快步走进去,抿着,不不愿地道:“儿臣见过父皇。”
那骄纵的模样,就是。
老皇帝看到沈染,脾气都好些,“伤口还痛吗?”
沈染听着他的关心,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那可怜的模样,像在怨他又像在恼他。
老皇帝无奈道:“小九,还在怪父皇?”
“你让我去和亲,还那样对母妃,我还不能怪父皇?”沈染鹿眸里染了水,“母妃就是气父皇一个月没去看,才自缢了,说些气话。”
“但父皇一点都不关心,还怪罪我,让我去和亲。”
老皇帝看着,一言不发。
沈染吸了吸鼻子,说:“还让谢厌离那样的坏人去抓我,让我吃苦,吓我。”
好委屈,委屈得好像要把所有的苦所有的不满都告诉皇帝。
全天下无人敢像这般胡闹。
但老皇帝在皇位坐久了,听着那样的话,却到了一丝亲,觉到他确实在做一个父亲,而不是帝皇。
等到沈染诉苦完了,他才叹了口气,嗓音慈祥,“父皇也舍不得你和亲。”
“但小九,在皇位,有很多迫不得已。”
他没有说他迫不得已什么,只是看着四周,仿佛在回忆姜钰还在之时。
“阿钰自缢是朕心里的痛,不愿下葬也是舍不得,后面实在难过,才草草了事。”
他看向沈染,就像一个慈父,“阿钰下葬的地方离宫里近,小九思念母妃还可以去看。”
沈染抿着,听着皇帝的话,内心毫无波动。
父皇的爱可能还没有玄戈值钱,起码哭了,玄戈还会放了。
而那天哭过的,父皇不愿见,才转逃出宫。
着袖,抬眸,明明心里寒了一块,却依然像往常一般,嗓音细细地道:“那父皇还要送我去和亲吗?”
“小九不是怀疑被西蛮人袭击了?”老皇帝了的脑袋,笑道:“先等谢将军的消息,可好?”
“要是西蛮人那么坏,父皇当然不会送你去和亲。”
“但如果是小九误会了人家呢?父皇听说,西蛮的大皇子很俊,至今尚未娶妻,小九连宫里都不愿待,西蛮豪放,也是个归宿。”
老皇帝语重心长,好像是为好。
但沈染是彻底对皇帝死心了。
他依然想和亲,姜家让军权。
他本就不管去西蛮是死是活,还给画大饼。
那会让西蛮背好这口锅的。
沈染抬眸,笑得特别甜,“儿臣相信父皇,之前要是父皇愿意这么和儿臣谈心,儿臣就不会逃婚了。”
“害儿臣还在军营里过苦日子,儿臣讨厌谢厌离。”
嘀咕着,老皇帝还在笑,似乎很满意。
沈染还双眸亮亮,道:“父皇,大皇子真的那么俊吗?”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的房内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老皇帝瞬间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