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3章 用生命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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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在這條罪狀上糾纏已毫無意義。

不等對方拋出更尖銳的問題,他忽然主舉起了雙手,做了一個略帶嘲諷的投降姿勢,語氣甚至帶上了一不耐煩:

“行了,我認罪。非法開采,污染環境,該怎麼罰,我認。可以了嗎?”

他試圖將話題牢牢鎖死在“經濟犯罪”的范疇,痛快認罰,想要盡快結束這場審訊。

對方見狀,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再次將第那張年輕男子的照片推到祁世杰眼前,指尖重重地點在照片上:

“這個男人,陳恪。當年你就是以考察茶葉炒制技藝、商議納保護的名義,住進了他棲村的家里。怎麼,時隔十五年,祁大會長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祁世杰猛地一怔,記憶的閘門被強行撞開。

他當然沒忘!最初,他確實是懷著這個“明正大”的目的去的,陳家人熱樸實的招待還歷歷在目。

只是在發現后山蘊藏的金礦后,所謂“非考察”就徹底了掩人耳目的幌子,進展一拖再拖,直到那場“意外”之后,便再無下文。

審訊者不再給他息的機會,又甩出第二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目睿智、氣質干練的

“那這個人,你認識嗎?”

祁世杰依舊下意識地搖頭,眉頭卻已不自覺地皺起。

審訊者不再兜圈子,聲音陡然變得銳利如刀,每一個字都像淬著寒冰:

嚴涵!是省地質局高級工程師,十五年前,奉命前往棲村進行地質勘查!”

“你很清楚,的專業勘查很快就會發現你非法采礦留下的痕跡和潛在的地質風險,你的罪行即將徹底敗!”

“于是,你趁那場百年不遇的暴雨夜,派人提前破壞了礦區的支撐結構和泄洪通道,人為加劇了雨勢對山的沖擊,故意制造了那場毀滅的泥石流和山坡……”

是的,當年的林晚的舅舅陳恪和嚴涵,本就不是死于自然災害。

十五年前,作為國頂尖地質學家的嚴涵,憑借專業嗅覺,在勘探中發現了棲村后山,被嚴重越界非法開采的確鑿證據……

那已深深侵國家規劃的保護區,對山結構造了致命破壞。

帶著證據準備上報的前夜,一場突如其來的的暴雨襲擊了礦區。

后果是毀滅的。山因非法開采本就變得松,在超量雨水的沖刷下,一場規模遠超預期的泥石流轟然發,瞬間吞沒了二人。

這不是天災,而是一場心策劃、用自然之力做掩蓋的謀殺!

祁世杰為了掩蓋其非法采礦的罪行,不惜用生命做賭注,而嚴涵和陳恪,因為掌握了核心證據,了他必須除去的首要目標。

對方的聲音冰冷,繼續施加力。

“正好那時的金礦已經開采得差不多了,儲量即將枯竭。你此舉正好可以一舉兩得……既能讓所有非法開采的痕跡和知人一同被天災掩埋,又能趁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祁會長。”

祁世杰心里猛地一沉,一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脊椎竄升至頭頂。

他清晰地意識到,對方掌握的遠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非法侵占自然資源、污染環境,或許還能用錢和權勢周旋,但若是加上“謀財害命”這一條……

本是截然不同的量級,足以將他徹底碾碎,永無翻之日。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不過氣。

但他多年練就的偽裝本能仍在負隅頑抗。他強下翻涌的恐慌,用力吞咽了一下,試圖讓干嚨發出鎮定的聲音,甚至出了一個極其僵扭曲的笑容:

“警,您這話說的……可就太嚴重了。指控我謀財害命?這……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您辦案要講證據,不能單憑推測,是吧?”

他的聲音帶著抖,盡管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那閃爍的眼神和額角悄然滲出的細冷汗,卻出賣了他心的驚濤駭浪。

審訊者看著祁世杰強作鎮定的模樣,并不急于反駁,而是從容地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厚厚的封檔案袋,不不慢地打開,將里面的文件一份一份攤在桌上。

“證據?祁世杰,你以為你當年做得天?”

的聲音冷如鐵,

“你以為一場泥石流,就能讓所有真相石沉大海?”

他首先拿起一個證袋,里面是一塊扭曲變形的金屬片,上面還沾著干涸的泥漬。

“這是在當年泥石流核心區域,事發地附近發現的礦用雷管碎片。經過尖端技比對,其上的編號序列與你當年通過非法渠道購的一批工程破雷管完全一致。它們本應用于礦道開挖,為何會出現在那里,還恰好在那個時間點被引?”

接著,他展示了一個小巧的、被泥石得變形嚴重的黑金屬盒。

“這是嚴工當年使用的樣本記錄儀。很幸運,它的置存儲芯片在極端環境下幸存了下來。里面的數據清晰地顯示,在災難發生前數小時,剛剛完對非法礦周邊巖層松和人為破壞跡象的詳細記錄,并生了初步報告。報告末尾的標注是....‘急,需立即上報’。”

的目,死死鎖住祁世杰,

“你是在發出報告前,就了滅口的心思,對吧?”

最后,他取出了一份泛黃的、手寫的值班日志復印件,紙張邊緣已經破損。

“這是你當年礦上一位早已去世的老安全員私下記錄的工作日志。里面詳細記載了事發當晚,你親自到礦上,以‘應對暴雨’為名,異常調走了負責看守泄洪閘口的工人。

后面還附了一頁他臨終前寫給家人的懺悔信,提到了你事后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永遠閉……這筆錢的數額,與你海外賬戶同期的一筆不明支出完全吻合。”

將證據一一排開,聲音如同最終的審判:

“雖然你做得蔽,但很可惜,這些年來,有人從未放棄過追查。”

祁世杰死死盯著那塊雷管碎片和變形的記錄儀,臉上的一寸寸褪盡,最后一僥幸心理徹底崩塌,整個人像被空了氣的皮囊,頹然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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