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對于這個結果,林晚到很意外。
居然就這麼稀里糊涂的,和這個男人領了證!
汽車駛過十字路口,在等待紅燈的間隙,周晏嶺似乎仍覺得需要某種確切的印證。
他傾過去,不由分說地吻住了林晚。
林晚只覺得臉頰....乃至全的皮都瞬間燒灼起來。
車窗外是嘈雜的市聲,車卻是封閉而狹窄的、只屬于他的氣息。
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被碾得碎,無力掙扎,也不想掙扎。
謝瑤總說太過理想化,說表面溫和,骨子里卻比誰都勇敢決絕,還預言遲早會被男人騙得暈頭轉向。
那麼今天呢?
確實又做了一件驚天地、遠超自己想象的事。
或者說,是在強勢的引領下,完了一件在旁人看來近乎瘋狂的事……
在尚未理清那些糾纏的過往與疑慮時,就將自己與這個男人,在法律和財產上徹底綁定。
此刻,這個男人,連同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白紙黑字、名正言順地屬于。
他們之間還有太多問題未曾說清,太多心結尚未解開,卻已經又一次更深、更不可分地攪合纏繞在了一起。
直到回到家中……確切地說,是他的家。
周晏嶺將林晚領到沙發前,讓坐下。
隨即,他做出了又一個讓全然意想不到的舉……
他竟然屈膝,單膝跪在了面前,雙手鄭重地握住的手。
林晚怔怔地著眼前的男人。周晏嶺穿著一剪裁得的黑西裝,即使是這樣俯跪地的姿態,其直的脊背和寬闊的肩膀,依舊著不凡的氣度。
每一次凝視他,對林晚而言,周遭萬瞬間黯然失,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歲月與深厚的閱歷將他打磨得愈發沉穩斂,那種近乎“大道無為”的從容與平和,自然而然地縈繞在他周,幾乎能讓任何靠近他的人,都產生一種濃烈而安定的信賴。
此刻,他深邃的目溫得如同春水,眸中流轉著毫不掩飾的繾綣,直直地進的眼底。
“小晚,”
他的聲音低沉,甚至帶著一點委屈,
“為什麼,....一聲不吭就離開老公?”
林晚定定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既鎮定又灼人的芒,只覺得頭像是被什麼的東西堵住,心跳得厲害,幾乎要撞破腔。
林晚一直以為,很多事未必需要一個宣之于口的確切答案,每個人的行本,就是最真實的答案。
就像父親總是沉默地背起行囊出發,就像母親最終選擇在大洋彼岸重組家庭。
說到底,在關鍵的選擇面前,都并非他們的第一順位。
他們或許是的,但這份從未被置于首要的位置。
但能因此而抱怨、責怪他們嗎?
不,不能。甚至只能告訴自己,要學會恩。
可唯獨面對周晏嶺,林晚不知道自己為何無法保持這份“年人”的坦然。
一旦窺見他接近的初衷并非全然純粹,那份深背后或許摻雜著算計與權衡,繼續糾纏下去又還有什麼意義?
年人之間互相維持面,心照不宣地遵循規則,并非難事。
也曾以為,自己可以做到。
但此刻不得不承認,自己遠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無畏和灑。
是的,從與周晏嶺開始的第一天起,就在不斷地告誡自己:
要遵循年人的規則,默認年人的默契,、理智地去面對這段關系,不去奢求百分百的純粹。
可當真相赤地擺在面前,才發現,自己本做不到。
也曾試圖說服自己,就將周晏嶺視為生命中的一個貴人,一段給予過助力的過往。
但林晚捫心自問,甚至無法對他產生純粹的恩之。
對周晏嶺,對他這個人,林晚想要的遠比“幫助”多得多,變得日益貪心,的是獨一無二的偏和毫無雜質的真心。
沉默了片刻,林晚終于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已久的問題:
“周晏嶺,如果沒有發生那晚的事…你會選擇通過其他途徑讓祁世杰伏法嗎?”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會突然問這個。他沉片刻,給出了一個謹慎而真實的答案:
“也許會。”
林晚的。輕輕抖了一下。
盡管連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期待聽到怎樣的答案,但顯然不是這個冷靜到近乎冷酷的“也許”。
這個回答仿佛印證了最壞的猜測……鄭維揚那杯摻了藥的水,了加速一切的催化劑。
如此看來,倒更像那個差錯、主送上門去的契機。
然而,男人接下來的話,卻讓徹底震驚,完全顛覆了的預想。
他低下頭,親吻了一下的掌心,抬起眼時,目灼灼:
“那晚的事,的確讓我省了不功夫……”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清晰而堅定地敲在的心上,
“不然,我還得大費周章地想辦法…該怎麼把你,從別人邊搶過來。”
林晚徹底愣住了。
的心神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靜,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小晚,你看不出來嗎?我很早就喜歡上你。”
林晚徹底怔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釘住,周遭的一切聲響都褪去,只剩下他低沉而清晰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叩擊著的耳與心扉。
他注視著,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熾熱與真誠:
“我欽佩你獨自扛起一切的堅韌,沉醉于你談吐間的智慧與靈氣,更迷你偶爾流的、只在我面前才會有的脆弱。你的所有樣子,都深深印在我心里。”
“對我來說,你不是選擇之一,而是我唯一認定的終點。沒有你在邊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我名下所有的一切,我的財富,我的地位,乃至我這個人本,從今往后都只屬于你。它們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供你驅使,任你支配。”
他的語氣近乎懇求,卻依舊保持著他的驕傲與鄭重:
“小晚,別離開我,可以嗎?”
林晚只覺得,他深邃的眼眸如同一塊擁有巨大引力的磁石,將牢牢吸附,讓無力掙,也不愿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