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道,“還有這種節目呢。”
青年行至桌前,抬眸看去。
糖醋里脊、魚香、酸湯烏魚、醋溜白菜、酸菜燉五花……全是他吃的酸食。
“我的食譜?”他納罕又稀奇地抬起頭,半笑著向商音,“今天我生辰嗎?我怎麼不知道,莫不是……太打西邊兒出來了?”
說完,便戒備地盯住,“不會是你終于想通了,準備要謀殺親夫吧?”
商音的笑容只維持了半彈指,當場便咬牙想踹他,“是啊是啊,明天我就能敲鑼打鼓地給你哭靈,郊外的地都選好了,墓室三進的院子還帶花園,夠氣派吧!”
言罷,大概是覺得今日不宜與此人怒,很快調整好氣息平復緒,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開口道:
“咳,聽聞……這些天,你在朝殿上幫我修理了梁毅那幫人。”
公主殿下,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向他道謝比向任何人都來得更抹不開臉面,于是含混著說,“所以擺了這桌酒,權當是謝謝你咯。”
“喔,答謝宴。”
隋策似是而非地挑起眉,繼而無奈地笑了一聲,“誒。”
他指指眼前的場面,“可你這也太沒誠意了吧,這不是模仿我嗎?”
商音皺起眉,登時不滿,“我哪里沒誠意。”
有些急了,示意道,“不都是你吃的菜麼?我在廚房盯著他們,足足籌備了一天呢。”
他聞言角飛快地朝上揚,然后又拼命下去,不聲地挑刺說:
“你要謝人不會自己想花樣啊?我請吃飯,你也請吃飯,連人出門的手段都一模一樣,很難不人懷疑。
“還有這個——”
隋策拈起一粒圓潤名貴的夜明珠。
商音只當他是不滿意,慌張地咬,“這怎麼了?我是怕夜里你看不見,特地讓他們準備的。”
“這珠子不便宜。”怕他不相信,還難得正經地解釋,“是渤海進貢的貢品,整個大應一共也就三十顆,十五歲我及笄時父皇就送了這十五粒,全在你手上了。”
難得看這麼著急。
隋策忍不住借胳膊擋了一下笑。
公主殿下可能從未正兒八經地對除了鴻德帝以外的人示過好,總以為給旁人最貴的就是最好的,這方式未免質樸得有些可。
隋策:“您還真是夠心啊,嫁妝都送我了?”
商音不服氣地瞪他,“吃不吃,你不喜歡我讓他們撤了好了。來人——”
“誒別別別。”隋策忙攔住,告饒道,“開玩笑開玩笑。吃,干嘛不吃,我了一整日了,外頭的飯食哪有家里的好。”
說著便信手拈起一塊涼拌鴨胗放進里。
商音瞬間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擰著眉頭要跳腳,“哎呀,你都沒洗手!”
像是瞧見什麼不能忍的畫面,一把拽住他胳膊往跟前拉。
青年里還嚼著半片鴨胗,眨著眼睛很是不以為意:“……我手干凈的。”
他很臟嗎?回臥房時就順便洗漱過了。
“哪兒干凈,紙團在地上滾過你又撿起來,滿手的灰。”
商音瞧著比他還介懷,用清水浸了絹帕,低頭擺弄隋策的五指仔仔細細地給他拭掌心。
宇文家的姑娘形高挑,在其中已經算是偏矮的了,約莫在他往上一點的位置。而今一垂首,別著金簪珠玉的發髻便輕輕掃過下。
隋策若有似無地落下視線,看商音細致地用帕子過自己攤開的手,他抿著,角在咀嚼食的同時不經意牽起些微弧度。
青年眼的里碎進薄,帶著點恰如其分的促狹。
又在抬起視線的瞬間,立刻調開了目,佯作輕松地打量頭頂的天花板。
“好,可以了。”商音滿口嫌棄地甩開他的手,“下回吃飯能不能好好用筷子。”
“是。”隋策了微潤的指腹,笑得流里流氣,“都聽殿下你的。”
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雍容自若地落了座,長袖一揮,展示自己的杰作。
“你不是嗎?這都是廚房現做現炒,可沒涮鍋子,涼了就不好吃了。”
隋策順從地在邊上坐下,面前的杯子被滿上了酒,重華公主難得這麼正式,端起杯盞認真朝他敬道:
“我要齋戒,就以茶代酒了。這一杯呢,算是謝你替我出口惡氣。”
隋策看了那神一眼,倒也配合地笑笑,舉杯同的一,什麼都沒說飲完了酒。
“啊,對了,還有。”
商音吃了兩口素菜,似乎想起什麼,放下筷子往背后了半晌。
很快,便捧起一件綴了紅狐貍的披肩,努努遞給他,“喏,送給你。”
春三月里的狐裘真是瞧得人滿背扎得慌,羽林將軍既遲疑又不可思議,“這……給我的?什麼東西……”
他拿在手上翻了個轉,就聽商音理所當然道:“披肩啊,用來搭你的服。”
“不是,我知道是披肩。”隋策試探地舉起來,“可這天氣穿此,是不是過于另類了一點?正月都過去快倆月了,狐裘大氅,品味很獨特啊。”
“……”重華公主自己也略顯尷尬,“那、那我做不快嘛,皮原本就厚實,比尋常布料更為耗時,誰知道轉眼就春了,慢工出細活兒你沒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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