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挨了記打,明顯多有不滿,“有空顧及著給自己穿服,沒空看清楚了再出手……自家府邸還這麼有戒心,又沒把你怎麼著。”
后半句是嘀咕。
但能聽出公主殿下頗有微詞。
隋策了鼻尖,低眉斂目,笑得眼角都飛了起來。
“是,我不好……沒料到會有人深夜潛伏窗外,窺我沐浴,在下怎麼著也是個黃花大閨男,一時本能反應,對不住對不住。
“我下手似乎沒多重,打疼你了嗎?”
聽見他說沐浴,商音這才嗅出一點淡淡的皂角香。
隋策已經把遮擋的胳膊拉了下來,拇指在額頭泛紅之輕輕摁了摁。
“我瞧瞧——”
他邊邊道,言語里多有薄責,“我說你也是,有門不走偏要窺窗,這換了誰不得起疑,得虧我手上沒什麼大件兒的東西,不然傷了你,我還要自損一千。”
商音任由他指腹按著眉心,白眼輕翻,目偏轉,顯然是不服氣,不甘心,下次還敢的態度。
隋策把的表盡收眼底,并不計較地輕輕一笑,好似隨口那麼一說:“都什麼時辰了你來找我,恐怕不是閑得沒事來尋開心的吧。”
他作忽地頓住,懷疑地放下視線,“你難不是……睡不著覺嗎?”
商音:“……”
重華公主怎麼可能承認這種大實話,當即連眼都不眨地反駁:“當然不是,我睡得好著呢。我只是——”
,“白天睡太好了,悶得很,所以出來氣,恰好走到你這兒而已。”
隋策面上在挑眉,心卻腹誹:那不就是睡不著嗎。
他一低頭,眼皮耷拉著,目倒很專注,將信將疑地盯,“是麼?我怎麼覺著你眼圈比從前黑了不。”
商音聽罷,太附近的筋突突直跳,連忙避開他的注視,慌里慌張地去自己的臉,生怕讓他看出什麼端倪。
但隋策那雙星眸實在過分執著了,仿佛一點沒有要收斂的意思,縱然是在如此星黯淡的黑夜里,也依舊耀眼得灼熱。
咬咬牙,忙梗起脖子:“你懂什麼,這是我睡前特地往臉上涂的,能夠……”
話剛道一半,正在此刻,頭頂熾白的陡然大亮,猝不及防地照下來,商音臉一變,當下驚出聲。
往前躲的作和同樣下意識手去攬的隋策一契一合。
默契得幾乎像是某種心照不宣。
青年的衫尚未攏好,挨上去便是結實滾燙的。
沐浴后的氣頃刻盈滿了嗅覺,夾雜著寒山一樣清冽的氣息,是從前在房中時常會聞到的味道。
他雙臂擁著,一只手先是著后背,而后想起什麼似的,轉而去捂的耳朵,眼目卻警惕地環顧八方。
商音既惶恐又驚詫地靠在隋策懷里。
能覺到他掌心正兜在自己腦后,帶著安的意味輕輕地拍了兩下。
有那麼一瞬百集。
惶恐是源于年舊夢的惡意,驚詫卻是因為此此景,還有不控制的自己潛意識里近乎糟糕的舉。
無論哪一樣,皆不敢去深想。
“唰”一陣轟響。
附近噴出稀里嘩啦五彩瀲滟的華,隋策仰頭一,總算放松了,淺笑道:“我以為什麼……”
“沒事兒,哪家黃湯喝多了放煙火呢。”他里寬,“這時候了,也是不怕巡夜的衛找上門……”
隋策松開手時,商音的頭依舊是微微低垂著的。
細若發的流隨著一聲鳴織散開,在側臉打上變幻澄澈的。
見久無回應,整個人傻了似的呆著,青年往前打了個響指。
“喂?喂……不是吧。”他匪夷所思地擔憂道,“你這病連放煙花也怕的嗎?”
商音仿若猛地神魂歸位,突然一把推開他,如避蛇蝎般惶急地后退兩步,扭頭就跑,那背影竟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狽。
隋策:“誒……”
顧不得還在一頭霧水的隋策。
商音從東廂回房,一路都在想。
不對。
不對,這太不對了。
無論是數日睡不著覺,還是一時興起跑來看,所有的一切都不對勁。
是為什麼會有這些念頭的。
“我不是應該專心和離,認真考慮對策,想辦法嫁到方家去嗎。”
商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腦子清醒一點。
尚有債等著清償。
要扳倒梁家,要除皇后,就非得需要方氏的背景不可。
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該放在方靈均那里才對。
這才是最要的重中之重,別的都不算什麼。
沒錯……
商音試圖冷靜緒,將全數的力都放在正事上。
當務之急是得想法子制造機會。
制造一個讓小方大人不得不改變想法的機會。
眼下沒時間慢慢來了。
不管宇文姝是真的打算下嫁方家還是假的虛晃一招,都已被先下手為強。
“我得用一記猛藥。”
暗道。
作者有話說:
小方大人:你別過來,我害怕。
掐指一算,快表白了。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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