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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思索了一會兒,“那您就不能不報仇嗎?”

“憑殿下如今的價,安安穩穩一輩子,照樣可以過得很好啊。”

“不行,不能這樣說。”商音側過來面朝而坐,這話也就出自今秋的口不會往心里去,若換做旁人,重華公主早就亮爪子了,“沒有我娘,便沒有今日的我;沒有梁氏,也不會有今日的我。”

微凝,“是,我現在方方面面是不錯。但若不替討個公道,我總覺……好像自己只顧著自己安逸樂,我會有負罪。”

今秋認真地注視著,甚是理解地點點頭。

“唉,好了,不同你說了。”商音放下拼圖,“我想我娘了,去給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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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應疆域以北之地不及中原水草茂,氣候宜人。城鎮大多規模小,城外道百十里才偶有幾戶人家,白日趕路慢了,夜間就只得宿荒郊。

隋策將宇文姝送至山驛,看到折部一行出發之后,方帶隊返程。

去時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回來便輕簡得多,一幫大老爺們皮實耐折騰,神好時趕夜路都不問題。

短短幾日,路程就去了一半。

這天正午沿途經過間茶鋪,見時辰尚早,他索人都歇歇,在鋪子里吃頓午飯,補些水糧再走。

一行人穿的是服軍裝,大喇喇地往那兒一坐,將店家里里外外的桌子占了大半,乍然看去很是壯觀。

常客或是路人憷著府的聲威,皆不敢上前,只匆匆買了點包子邊走邊吃。

隋策就著熱粥啃一塊油餅,吃得正高興,手肘旁忽然擱下一只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作自然地坐到了他側,似乎是從隔壁桌過來的。

隋某人里叼著餅,余探究地瞥去一眼。

二十歲上下。

看模樣還是個窮書生,年輕白凈。

他倒是膽大,別人連靠近都畏懼,他竟堂而皇之地往他跟前湊。

這人很勇嘛。

不承想對方不僅膽大,還敢主尋他說話,指尖輕輕往羽林將軍的胳膊上一拍,輕言細語地好奇:“唉……”

“諸位軍爺們宇軒昂,相貌不凡……若鄙人沒看錯,你們應該是北上給嘉三公主送親的對吧?”

言語間,隋策的面到了。

他頭也不抬地“嗯”一聲,敷衍道:“好眼力。”

書生忙又往前挪了挪,“如此說來,列位這是要回京往南去了?”

隋策眼風答不理地掃過去,兀自夾起面條:“關你什麼事,這是你該打聽的嗎?”

聽出他口氣不善,對方趕賠笑,“小人就隨意一問,好奇、好奇……”

青年悶頭吃面,周遭同行的軍則戒備地打量起此人。

書生并不在意,末了又道,“將軍您氣場不俗,神采英拔,想必便是傳聞中的羽林衛都指揮使,隋大將軍吧?”

“是又怎麼樣。”隋策嗦完面,補上下一句,“不是又怎麼樣。”

書生只當他承認了,“小人是個秀才,對您崇拜已久,敬仰多年……”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暗塞到隋策手里,“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此送給大將軍,全當做個紀念。”

他漫不經心地攤開五指,但見掌心躺著一塊平平無奇的份牌。

“鴻德二十二年,秋,陳州貢院……”

他頓時無言以對:“這不是科考的場牌子嗎?”

對方點頭:“對啊,這就是場牌子。”

隋策匪夷所思:“你科舉考試的牌子給我干什麼?”

大應科考每場都會發份牌,考完后也不收回,就當是留檔。

聽說有厲害的家里集齊了十幾二十個都沒中舉……也不知是留著惡心誰。

書生腆著臉笑道:“就當是個紀念。”

“這是給你的紀念,不是給我的。”隋某人挑著湯里的花生米吃,十分驕傲,“這玩意兒我有,用不著。”

看他要退回來,書生連忙推辭:“誒別別別……將軍,此對我很重要,您就收下吧。”

“對你重要還不自己留著?去年的秋闈,你考上了嗎?”副將已經在店家結完了帳,遠遠地朝這邊示意。

“我……”讀書人略一停頓,“考上了。”

隋策作勢起,“考上了就多把心思花在春闈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意識到隊伍行將開拔,書生忽然著急,不由分說地仍是摁回他手里,“將軍您就收著吧,指不定咱們以后還會見面呢,您說是吧?”

他一再勸道,“收著吧……”

一群人都等著自己,隋策不和他多消磨,潦草地把木牌子放懷中,“知道了知道了,別再跟來。”

回到拴馬的大樹下,副將把韁索遞給他,閑談似地朝茶鋪的方向努努,“那人誰呀。”

隋策順手將木牌子扔進自己的行囊中,“套近乎的一秀才,沒什麼事兒。”

牌上刻有名姓,寒門學子往往會削尖了腦袋想攀龍附,以往這種人也不見,不過是找著各種理由在朝中勛貴面前博一份存在

因而隋策并未放在心上。

“走吧,還要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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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梁大公子親自帶給梁國丈的。

彼時國丈猶在屋中烹茶,聽聞有進展,連忙將一應茶擱置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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