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
“剛剛?”他加重聲調重復一遍,等回過味,自己都給氣笑了,“喂,你‘剛剛’是什麼意思啊。”
小跑追上,“商音,你沒說實話——”
**
朝述職之在廷的同和殿,出門正好會經過閣。
梁國丈在里間翻閱公文時余便瞄見一服的隋策從外面走過。
公主數天前就抵達了折部,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回京了。
這次送親的軍是從羽林衛、金吾衛、衛當中挑選的,此刻八皆已回到了各自的衛所,要打探消息并不難。
臨近傍晚,梁大公子來閣等父親一并歸家時,便將探到的始末告訴了國丈。
“在臨洮地界距離那鎮上百里外的茶鋪,隋策的確和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有片刻談,從隨行軍的描述來看,似乎是對方有求于他,還糾纏了一陣,最后遞給他一件東西。”
父子二人走在出宮的甬道上,梁毅立刻回眸:“是什麼東西?”
“這就不清楚了,但件并不大,因為隋策啟程前信手就扔到了行囊里。”梁敏之推測道,“兒子估計,最多不過掌大小。”
國丈若有所思地頷首,“掌大小……那應當裝著輕薄易折之,比方……文稿?或是書頁?”
大公子卻不以為然,“爹,難道就不會是此人為求活命胡編的一套說辭嗎?”
梁毅先是想了想,繼而抬手一擺,“他們兄弟二人當初與那幾位秀才上京敲登聞鼓,既是告狀,上絕沒有不帶證據的道理。
“在那之后被我們的人追殺,一路逃亡,東躲西藏,他恐怕也無暇將此轉移……”
正說著,前面宮墻下的朝變多了,兩人皆不再商談,沒事人一樣出了皇城,上了自家的馬車,梁國丈才接著道:
“在茶鋪時保不齊他就已經意識到被我們的人盯上,故而臨時起意,將東西塞到隋策手中。一來是圖自保,二來也是孤注一擲。畢竟隋將軍作為駙馬,是離皇帝最近的人之一,如若能搭上他這座橋,可比擊鼓鳴冤更便捷。”
“您的意思是……”梁敏之很快反應道,“隋駙馬或許還不清楚那東西里裝的是什麼?”
“但此我們無論如何必須取回。”梁毅斬釘截鐵。
這是他今生最大的把柄,一朝公之于眾,滿門都會迎來之災。
**
月中了,銀還差一個邊角就能圓滿。
重華府的臥房燈火通明,今秋已給商音鋪好了床,熏完了香,隨時能夠就寢。
窗前桌邊。
隋某人趴在案幾上,一只手撐著腦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旁邊給自己補擺的公主殿下。
商音正專注地在他的破口繡云紋,眼皮輕描淡寫地掀了掀,“干什麼老盯著我?”
隋某人張口就來:“你好看啊。”
“呵。”
一個音調都不信,半笑不笑地噘冷哼,“來。”
“以前不是說我‘眼尾狹長,角起菱,天生的刻薄寡恩’嗎?”
青年松開手直起,頗意外地眨眼:“這你都記得。”
言罷不要臉地近,“你在乎我的話啊。”
那邊送了他一記“快滾”的眼風,威脅似地舉起銀針:“你再說?”
隋策:“開玩笑開玩笑……”
幸好隋某人臉皮厚起來本無懼冷嘲熱諷,立馬像模像樣地給自己找補:“我告訴你啊,這‘眼尾狹長’指的就是狐貍眼,所謂的眼如,嫵人,那是夸你眼型好看。”
商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聽他扯淡,“‘角起菱’呢?”
后者對答如流:“《相書》有云,角起菱乃大富大貴之相,天生的驕子,人中龍,尋常人想要還沒有呢。”
一副看人渣的眼神著他,發自肺腑地慨:“你們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就會拿這種話討小姑娘開心。”
隋策聞言忽然頓了下,怕不高興,試探地觀察著的表,“那這話哄你,你開心嗎?”
重華公主不聲地拉長了針線,刻意清清嚨,賣了個關子:“嗯……還行吧。”
知道的還行就是喜歡,隋某人一瞬間展開眉峰,好整以暇地看著笑。
“好了。”
商音平線頭,左看右看甚是滿意,“不愧是本公主,補得天無。”
遂推了推他胳膊肘,“去休息吧,快二更天了。”
說完捂打呵欠,“我也困了。”
隋策著角上的繡紋,猶在端詳,里順從地應著:“哦。”
抬腳就往他那張酸枝小榻走去,一看什麼也沒有,不問:“我的被子呢?”
“什麼被子?”莫名不解。
隋策指著矮榻:“當然是我夜里蓋的被子啊。”
商音拿眼瞪他:“你要睡這里?”
這回到隋策震驚:“我不睡這里嗎?”
“你在東廂不是有住麼?”
“我們不都在一起了嗎?”
商音:“……”
隋策:“……”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緘默。
大眼瞪小眼了片晌,隋某人率先抗議:“我為什麼還要回去啊?”
商音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覺得太突然:“你、你在這兒不合適。”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yanqing/b/bjLVC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