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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大了,總會有些病的,不算什麼。”他似乎不愿多提,擺手一揮將這事揭過去,轉而問起,“倒是沒問你,你同隋卿近來如何了?”

商音眨了眨眼,想也沒想回道:“好的呀。”

“嗯。”天子聞言,甚是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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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雖在初十之日,但從初八開始各文武便相繼前往國寺替圣上祈福祝壽,初十宮門等候賜宴,十二還有馬球場的比賽,前前后后得忙活四五天。

與宗親的朝賀典禮在大殿外舉行。

禮部、教坊司的人早已等在左右,鼓樂未響,場面卻聲勢浩大,彩棚著紫紅綠三的樂手們整肅安靜,后排列著各,皆擺在鑲金彩繪的架子上,四角垂飛著朱紅流蘇,又喜慶又觀。

商音同一干宗室自宮方向走西側夾道而

尚未至殿外,小徑忽有一人匆匆跑來,像是誤了時辰還找不著北,步伐慌至極。冷不防撞見重華公主,這人不知什麼病,一筋繃得比琴弦還直,當場就要摔。

好在宇文效眼疾手快撈了他一把,對方才避免了在皇室宗親面前丟大臉。

“多謝多謝。”

對方不敢抬頭,一個勁兒的道謝。

六皇子看出他階不高,人又年輕,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五品以下的文翔閣東側過去。”

周逢青激地了他一眼,還是說不出個新鮮詞,“多謝。”

臨行前戒備地朝重華公主的方向一瞥,接著逃命似的提著服撒就跑。

商音:“?”

他這畏自己如虎的病,是不是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辰時正,滿朝文武與親王宗室們已分別站在了殿外的左右兩側。

這恐怕也是皇室眷唯一能有機會出席外廷的日子。上至皇后、太子妃、王妃,下至公主、妃嬪無一不是朝服披,隆重端莊。

但商音其實最不耐煩此等大典,七八月炎日灼灼的天穿得臃腫厚實,簡直要人命。

伴著樂聲響起,烏的人沖石階上的皇帝山呼萬歲,一時鑼鼓喧天,遙相呼應。

走完三遍拜禮,鴻德帝照例是淺言幾句。

知道一眾朝臣和王公貴族們都給熱得面目猙獰,他向來不說廢話,場子過得很快,以免待會兒哪位卿當場中了暑氣倒地不起。

故而片刻后,眾人便挪了地方,往珍寶樓去。

京營各部同軍的練就在樓下進行。

以往商音對此項環節從來無,只盼這幫兵列陣、擊鼓、搖旗的迅速能快點,爭取早點結束。

但今年不同,領頭陣的是隋策,沖著這個也能多出七八分的期待來。

鴻德帝的圣駕剛登上高樓,商音還在樓梯,遙遙就聽見一錘子重鼓平地而響。

放眼去。

正對著的塔樓上,的羽林將軍玄甲寒,獨一人利落拔地矗立在其中,手里一柄長旗烈烈飛卷,大紅的旗面不時縈繞在他耳邊,和腦后高束的青一并凌空而起。

隋策曬在初升的艷下,面容堪稱肅穆剛毅,他暴喝一聲。

底下的兵就跟著他一起高喊,那嗓音渾厚雄壯,蒼茫遼闊地推開百里之長,恐怕連街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珍寶樓底的十多名擊鼓手紛紛敲起了節奏。

塔樓上的將軍便隨之揮大旗。

像一場煙塵滾滾的廝殺。

手持兵刃或騎于馬背上的軍士們開始列隊變陣,前進、后退、再錯重疊,從天翔陣排偃月陣,彼此進攻又各自防守,將這兩個月以來的練發揮得十足十。

周遭揚起的黃土空有半尺來高,險些沒過馬蹄。

此時的日頭可比方才在大殿外朝賀時更灼烈了。

饒是底下氣勢恢宏,排山倒海,商音卻無甚興趣,從始至終落在不遠的塔樓中。

以前哪兒有心思看搖旗的人,能分兩眼瞅瞅下面的演練就不錯了。

然而今天才發現,那柄旗桿是真重啊。

恐怕有碗口大。

隋策一個人揮旗,前前后后一炷香的時間不帶停的,還要隨鼓點越搖越急,整場看下來,數他最辛苦。

重華公主提著宮裝站在圣駕之后。

看著隋策神凜冽地搖旗吶喊,何其認真,何其用力,照耀似乎滿頭是汗,但那遙遠的野和疆場的浩瀚撲面而來。

一時間,讓久居溫鄉里的公主殿下也為之震撼。

有那麼一刻,商音約能覺到在漫漫歲月長河中被消磨掉的,曾屬于大應軍士的方剛氣。

他們輝煌過,掙扎過,也沉寂過,但只需要一點火星,烈焰就能再度燃燒。

回到大殿后,商音心頭仍舊滋滋的。

別的不說,隋策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干在滿朝文武年輕一輩里都是數一數二的,作為公主,在這種場合下萌生出一點小驕傲實在在所難免。

一抬眸,見隋某人已從塔樓過來了,正站在門外角落里不知和哪位將軍接著什麼。青年條利落,眉眼清俊,偶爾拿袖子抹抹下的汗,舉手投足都覺得好看得,連鬢邊黏住的一縷發瞧著也恰到好

直把對面的老前輩襯托得形容俗鄙,其貌不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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