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公主聽言，緩慢地咬咬牙。
合著你不擅長的也比我擅長的厲害咯？
“萬壽節前一日，皇后娘娘便吩咐我，在大殿上，一定要想盡辦法勾引……”自己也有些難為，瞄一眼隋策，后半句近乎聽不見，“勾引隋大將軍。”
“會幫我籌謀契機，與隋將軍接。”
隋策聽得百般不自在，握拳在下輕咳一聲。
商音沒工夫理會他，不服氣道：“憑什麼……憑什麼認為你能勾引到他？”
云思渺一筋著實實在，回答連彎也不帶拐：“皇后娘娘說了，隋將軍就喜歡溫端莊，和淑靜的子，我這種正合適，他一定會對我一見鐘。”
隋策：“……”
他著鼻尖，忍不住從牙里出字，自言自語：“怎麼這事兒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跟前的商音沒好氣地瞪過來，他只能佯作正經地飛快抬頭向涼亭的翹角，專注研究此建筑的構造。
重華公主重重地噴出一口氣，面儼然是越來越不甘心：“就因為這樣，你才日日跟著他？你這勾引嗎？”
看不起誰呀。
云思渺無可奈何，“可我……我真的不會啊。”
還苦惱，“他們特地找了秦樓楚館的伶人、花魁來傳授訣竅，但我學來學去總不得要領。故而姑便說，實在學不會索算了，反正我長得好看，只要努力往隋大將軍跟前湊，他瞧見我的模樣，會喜歡我的。”
隋策：“……”
商音：“……”
這輩子真是沒見過這麼自信的人！
如此優越炫耀的話居然從一個走路都會平地摔倒的子口中道出，不愧是大千萬象，無奇不有。
還有幾分妒忌。
商音先是不服氣地別過臉生一陣悶氣，而后扭頭回來，仔仔細細端詳了對方一番。
發現人家確實是有這個本錢。
長這樣還讓怎麼發脾氣啊！
老天爺不公。
“殿、殿下……”
云思渺小心翼翼地打量的反應，態度堪稱卑微，“我知道的全都告訴您了，您可以……不要去找我爹爹的麻煩嗎？
“他才從獄中放出來，子很虛，前日里我娘來信說，如今每天得吃十錢的人參，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姑的意思，是要等我順利纏上了隋將軍，才肯幫忙解決那幾筆債款。我……”
商音深吸口氣，險些被逗笑了，“你的意思是，你還要繼續是吧？”
云家姑娘在地上沒吭聲。
表卻是顯而易見的。
“你真不怕我一刀取你命……”抬手做了個威脅的手勢，后者頓時忌憚地起脖頸。
商音喝道：“還不走？再不走，我立刻找人去樊州……”
云思渺急忙跌跌撞撞地起，提著子就往外跑。
好在此刻的天已經不下雨了。
坐在涼亭里無言以對，甚至還得吩咐下人，“派個侍衛跟著。”
“長得這麼招搖還敢孤到跑。真是……”
隋策抱懷在一邊輕笑。
就知道，上罵得厲害，該幫忙還是要幫。
郊游賞景的興致沒有了。
等云思渺走遠不多時，他們一行也慢悠悠地折返回城。
“梁皇后這一招分明是想挑撥離間。雖說手段拙劣了點兒。”下車進門后，商音支著下沉思量，“莫非……我們查那書吏的事，已經被梁家知道了？”
“不無可能。”
隋策左思右想認為不妥，“此時下手，恐怕對方有詐，將計就計……我看不妨再等等？”
“嗯。”隔了片刻想起什麼，“我記得，樊州位于江浙一帶，正好天逸在那邊做刺史。云家的事，倒可以讓他從中周旋周旋。”
羽林將軍把這話聽進耳中，好久才明白過來的意思，笑得意味深長，“我以為你不會管呢。”
“那能怎麼辦？”公主殿下沒好氣，“難道眼睜睜看纏著你啊。”
隋策鐘知書達理的小家碧玉，這一消息還是當初宇文姝在京時無意中給梁皇后的。
今日梁國丈陪夫人進宮看嫡長，也是一年到頭為數不多能夠與梁雯雪面對面說會兒話的日子。
“最近老跟在隋駙馬邊兒的那個丫頭，是你們誰找來的人？”
同父親在花園散步，聞言并不瞞：“兒從江浙附近尋到的，家世干凈，知知底，人也好控制。”
梁毅不置可否地哼笑，“人好控制……”
他負手在后，目只落在四野里的繁花盛景間，“誰給你出的這種主意？隨便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就往三品大將軍上投懷送抱。”
梁雯雪當然聽出父親對自己的做法很不以為然，不惴惴，“日前敏之命人給我帶話……不是您說，要想法子拆散重華公主夫婦兩個麼？”
國丈似是而非地瞇起眼，不答反問，“那你的人計，功了嗎？”
“……”
梁皇后沒話說，沒話說就是一無所獲。
他見狀一點都不奇怪。
“人家小夫妻才婚多久？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正是濃意的時候，你這會兒塞個人過去，那不使絆子，那給人家送一個穩固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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