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險些忘了這一點。
商音不得不慨。
隋大夫人當初的抉擇,實實在在是給后面的人留了一堆棘手的爛攤子。
原本想等時機,尋個日子,讓隋策私下里告知鴻德帝,主自首再加上面對面談,再在邊上幫腔幾句,輕易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但現在不一樣,流言鬧大了,又不知被何人散布京中,反倒他們騎虎難下。
三品朝臣的軼聞滿朝議論,都察院盯在眼里,他或是隋日知是必須親自上書向天子澄清因果的。
如今隋策要是想認回楊氏,隋大夫人的過失可就作實了,別看人已故去多年,追究起來,底下的隋日知,汝南侯府的謝家,雙方統統不了干系。
所以小侯爺才會火急火燎地跑來給他敲邊鼓。
但若不認楊氏,隋二老爺這突然帶回府的外室又從何解釋,隋大將軍的態度模棱兩可,所謂的寵妾滅妻就真的說不清了。
日后在京城,怕是得忍一陣風言風語。
如此兩相權衡之下,孰輕孰重,高下立判……
隋策雖沒說話,可商音側目時,能瞧見他臉比起以往凝重許多,明顯在楊氏跟前的抖機靈逗樂子多半是佯裝。
一時間,心中也跟著不舒服起來。
然而公主學不會怎麼哄人開心,只好干地自責生氣,“都怪我把這事給忘了,若早些解決也不至于落下把柄,讓旁人捷足先登。”
越想越不甘,“肯定是有誰特地給謝家帶的消息,否則他們作豈會這麼快!”
“唉,算了。”隋策輕摟住寬,“我不也沒重視麼?”
“橫豎這永平城里不缺新鮮事,今日是你家,明日便是我家,來得快,去得也快,過兩天他們就乏味了,沒什麼要。”
商音對此倒不陌生,深以為然地靜默片晌,輕嗤道:“這要是宇文姝在,聽到如此傳聞,恐怕又該高興了。”
他聽了不要笑:“人都遠去西北了,你還惦記著呢?”
“那自然,我和結仇七八年,早就習慣了,一日兩日的哪兒那麼容易忘。”
這話原是自嘲,可話說完的剎那,商音角的弧度便驀地一滯,像是起了什麼念頭,窩在隋策膛,無端安靜下來。
耳畔的羽林將軍猶在侃侃閑談,重華公主卻想:今天的事來得太蹊蹺,著周全,肯定不是意外。
對方既有實力查到隋策的底,又有人力推波助瀾,份不會一般。
盡管看似沖著隋家去的,可究竟是隋策的仇敵呢,還是,的仇敵?
聯想不久前派云思渺來攪局的梁雯雪,商音忽然輕輕皺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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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非議在,隋策近來低調了不,連中元節的祭祀也推了,索主將安防要務接手過來,兢兢業業地把皇城外護衛得固若金湯。
許是知道他家狗屁倒灶的破事,上頭倒是沒怎麼多問。
不過無論如何,這呈文依舊要寫的。
念在他是皇帝婿的份兒上,都察院不好親自討要,只派了個值班的史意思意思地來催催他。
七月十五,五品以上的朝皆隨帝王前往皇家道院參與祭奠軍中陣亡將士的法會,都察院里能這麼閑的,也就一個人了。
“我說。”橫豎百皆已離宮,付臨野毫無顧忌地往他衛所值房中一坐,扯起了家常,“你藏得夠深啊,如此大事,我與你腚子掏鳥窩的誼都不值得你托付,到頭來還和那些外人同時同日知曉,太不夠朋友了吧?”
“又不是什麼彩的,你早知晚知又能如何?”
隋策沒工夫搭理他,伏案發愁著這份呈文要怎麼下筆。
付臨野略一思索:“那倒也是。”
他把擱在案幾上的兩條放下,微傾子低了聲音開口:“誒,你這飛來橫禍,是不是老梁頭的手筆?”
“畢竟前些時日,你剛剛查完他底下的人。反正除了他,我沒瞧出滿朝上下有誰與你結過仇怨的。”
隋策點墨的手略有停滯,口氣稀松平常,“我猜也是他,連耍的花招都和當初春典沒分別,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路數,不是他,還能有誰?”
“你同老梁頭,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付臨野不免好奇,“上回春典替你媳婦出口氣,我能理解。之后呢?你揪他的小辮子,為的什麼?印象里,你沒這麼嫉惡如仇吧?”
有關于商音的事隋策不告知他,稍作猶豫,給的答案潦草而敷衍,“有仇就是有仇,你管我多大的仇……行了,閑著無事不如替我看看遣詞行文。”
“嗐,你的文章還用得著我改嗎?”付臨野不聲地給以忠告,“他搞這麼一下,恐怕威嚇的意味居多,自己當心著點。節骨眼上被別他尋到什麼錯,死咬著不放。老頭子狡詐著呢。”
“我知道。”
隋策在屜里翻他的印,“反正名聲不名聲的不打,也不妨礙我過日子。我不是商音,皮糙厚,隨他怎麼辱,我不在乎。”
說著朝付某人不以為意地一笑,“他若想拿我的錯大可試試,小爺的紕是那麼容易抓的嗎?”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名值守的軍急匆匆跑進來。
“將軍!”
他說不好,“道場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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