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
宇文泠:“……”
太子妃是唯恐商音尷尬,上一道菜便勸多吃點,一個勁兒地找話說。
也正是在此時,左側傳來一聲怪氣的嗤笑,那態度簡直鄙夷到了極致,“和離就和離唄,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這也值得討論一番麼?一個個,我看是閑的。”
商音這才朝旁睇去一眼。
坐著的是信王家的長宜倫郡主,剛滿十五,聽說脾氣出了名的囂張,多人私底下稱呼為重華公主第二,平時避諱得很。
商音沒搭理,郡主反而自己說得興起:“我們什麼份?那可是皇家的子孫。王爺世子們尚能娶門第高貴的子,我們卻只是下嫁,這本便不公。現在既是下嫁,挑一挑自己的夫婿有什麼不對?”
語氣高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家的,夫婿不滿意,換了尋個更好的不是理所應當嗎?”
說完似乎還頗視商音為知己的樣子,沖堅定地一點頭,“重華殿下,我是支持你的。想離就離,離得對!”
商音:“……”
呵呵呵。
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于是禮貌地敷衍了兩聲。
然而宜倫郡主卻愈發替憤憤不平,“你不要他,自有他不好的地方。而這些男人卻是心機深重,總不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更去背后傳你的是非,把你的名聲搞臭了,他們落得個清白無辜,了什麼……好夫婿的人選。”
對方冷哼,“真我惡心。”
小丫頭還沒嫁人,滿腦子憤世嫉俗,格看著比自己還偏激。商音本不打算和一般見識,奈何這姑娘不依不饒,徑直從桌案出來走到桌邊,眸中著攪風攪雨的算計,“重華殿下,我替你出這口氣吧?”
“咱們可不能白白讓那些臭男人詆毀,得給他們點看看。”
商音聞之一怔,雙眸便有點躲閃,上還是激,“多謝……不過不用麻煩了,我不在乎。”
“怎麼不用,人都騎到你頭上來了,你不還擊嗎?”宜倫郡主不詫異,覺這重華公主好似和傳聞中不太一樣,“趁現下京城有份的王公貴族都在,殺殺他的威風,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商音頭都大了,語氣無奈地說:“真的不必……”
“作甚麼對他如此心。”
郡主皺眉不滿,懷疑地打量起,“您不會是,下不了狠手……還喜歡他吧?”
話語立時疏遠了不,“莫非提出和離的,是隋駙馬不?”
心頭無端愣了愣,隨后似聽了什麼笑話一般,立刻矢口否認,“當然不是——”
“不是就好。”郡主松了警惕,勢在必得地一笑,“那便給我。”
“我定讓他出盡洋相。”
商音不自覺地張了張口,說不清是想阻攔還是想解釋,到底也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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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策在院中陪他們投壺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仆役悄無聲息地上前提醒:“將軍。”
“重華府的人命小的將此給您。”
掌心里拱進一團紙條。
他等對方勾著腦袋畢恭畢敬地退下去,這才垂眸展開。
是商音的字跡。
言簡意賅,約他到花園假山后一見。
隋策將紙團攥在手中,神如常地抬起頭,四下的同僚們興味濃厚,玩得忘乎所以,沒人注意到他。
他咬了咬,沒有太多猶豫,很快就不聲地撤出了人群,往僻靜而去。
走在路上,隋將軍的腳步竟難以察覺的輕揚,偶爾還不自控地跳兩下,半行半跑地到了花園。
這里是蓮池的源頭,大片碧藍的池塘,荷葉田田。
隋策沿假山環顧片晌,并未發現旁人的蹤影。
他試著喚了一聲:“商音?”
正奇怪究竟是有什麼要事尋自己,冷不防轉過山石,水面浮起的蜀錦繡鞋猝不及防撞進眼底。
仿佛讓火苗燎過,隋策心口猛然一。
他瞳孔因為過于專注而莫名發疼,一個箭步沖至岸邊,居然也始料未及地打了一下。
鞋子泡水應是有一陣了,浸大半。
附近全是溜的鵝卵石,一道清晰的痕印在上面,恍惚可以猜到此地曾經發生過什麼。
隋策想都沒想,一頭扎水里。
落水的“噗通”聲十分沉悶,一串明的泡泡直從他側往上竄。
長公主府的池子是人工開鑿,并非活水,底下彌漫著黑的綠藻與蓮葉,渾濁得無法視。
他在一團混沌間倉促索,有那麼一刻以為找到了商音,卻不想用力一撈,只拽到糙冰涼的水草。
隋策起起伏伏換了兩回氣。
他將半壁的水池都了個遍,剛游上去浮出水面調整呼吸,耳畔便聽得一串鈴音般尖銳的笑。
對方好似沒忍住,聲音約模糊,但說的話卻格外清楚。
“你瞧他這個樣子,活像個大□□!”
宜倫郡主不知幾時出現在假山旁,居高臨下地抱懷而立,興致地看他出糗。
隋策抖開滿臉的水,息不定地仰頭上去時,小郡主的五模棱兩可,但背后的人卻清晰得仿佛水洗過一般深刻。
青年的星眸清明而凜冽,銳利得有幾分刺痛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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