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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丈自然咂的言外之意,皇后乃一國之母,太子又是所出,哪怕什麼都不做,將來照樣是萬人之上的太后,何必非得跟著梁氏一起蹚渾水。

他當場一聲冷笑,“皇后娘娘這個時候想獨善其,沒那麼容易吧。”

做到這個份兒上,說是親,倒不如說盟友更切,一旦哪方心思搖,另一方瞬間就能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咱們家十多年的籌謀計劃,里面哪一件沒有你的痕跡?

“當初借勢打妃嬪鞏固地位,之后拉攏朝眷買,退一萬步講,皇帝就算看在你是儲君生母的份兒上不便你,但未來的太后母家如此不堪,你覺得你這太后的頭銜,當真揣得穩嗎?”

毅字字在要害,“別忘了,你可是姓梁的!”

怕自家父親狗急跳墻,見他發了狠話,皇后連忙安:“當然不會忘,怎麼會呢,您多慮了。

兒不過是擔心計劃倉促,才想著或許多些時間再斟酌斟酌更好。”

“這你不必心。”態度有所松,梁國丈漸漸緩和了語氣,“雖說我此番來得突然,但的布局,早在數年前已開始著手準備,如今不過是養兵千日,到了該用兵之時。你只管照吩咐去辦,別的我自有安排。”

他凡事喜歡給自己多留條后路,眼下的況雖不算預料之中,可也做好了萬全的應對。

毅平復好心緒,耐著子開導:“太子天生寡,與你不親和,如他像三公主那樣聽你的話,我們又何苦多此一舉呢?

“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從小到大他何曾同你有過母子間的親近?皇帝防著我,也防著你,太子由他一手調/教,只對他一人言聽計從。”

梁皇后若有所思。

“待顯兒繼承大統,若是清繳起梁家,你的日子會好過嗎?你本就不住他。昔年孝康皇太后的教訓還字字帶地掛在史書上呢。”

國丈手指點了點桌面,“骨抵什麼用?民間都有‘親兄弟明算賬’的例子,何況你皇室。

“倒不如走凌太后的路,撿那宮中年歲小的皇嗣扶上龍座,不說永保太平,至十幾年的榮華不問題。屆時后宮、前朝皆拿在咱們手里,想要什麼不能有?”

“是鋌而走險,富貴險中求,還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一生,你自己衡量衡量吧。”

這一番利弊權衡,皇后委實給他說得心了,忍不住深惆悵。

“唉,終究是我不會管教,不知怎的,顯這孩子打小和我就生分。尤其開蒙以后,簡直像變了個人。”

但生分歸生分,到底是從腹中掉下來的一塊,現在母子鬧得爭鋒相對,要朝他下手,皇后還是遲疑。

“能不能,多留他一命……”

毅簡直要發笑,“都什麼時候了,先顧好自己吧。”

“這就開始給他求了,指不定誰留誰的命呢!”

“……”

永平城的雨黏黏膩膩落了一整宿,將天子腳下籠于霾當中,長空蒼茫得不可思議,比冬日里的雪還要冷白。

這一場秋雨過去,除了讓空氣愈發寒冷之外,似乎還帶來了一些別的變化。

起初是六皇子宇文效所在的殿宇,守衛無端增加了一倍,從宮門到院落,均圍得風,甚至連皇子本人的影也難看見,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接著是國丈梁尚書稱病不再閣上朝,每日只將自己關在家中,不見客亦不出門,看似是有行將告老退的意思。

但不知為何,朝里流出傳言,說發現大理寺的人在暗地調查國丈的舊檔,約莫是和多年前的凌氏剿匪案有關。

帝王猶在病榻纏綿。

和元殿已許久不曾見到朝會之景了。

長明宮的一切明面上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照常運作,然而有敏銳的人已嗅出平湖下,近乎沸騰的暗

識時務的老狐貍們都低調起來,比平日還要謹慎三分。

霜降這天,斷斷續續的細雨總算止息。

宮門落鎖后的酉時,本該是黃昏的時辰,天卻黑了。

正值羽林衛換班的間隙,班的年輕軍垮下腰桿,活的筋骨。

他和同僚訴苦:“中飯沒幾塊果然不,站這會兒就了,還發酸。”

對方笑道:“知足吧,才剛深秋,等到了冬夜可有你的。”

兩人閑談著從值守的宮門出來沿長廊打算回衛所,也就是在此時,隔著白墻上的窗欞,一隊黑影斑駁著自眼前晃過去。

“嘶……”羽林衛目跟了一陣,“那不是汪寧的人嗎?”

“這夜里,怎麼去了東宮。”邊上的人本就看他們不順眼,難免嘀咕兩句,“那一片也不歸他們巡邏吧?”

“又越俎代庖的不知道要干什麼。一個個的,當汪寧的狗還當出優越了。”

二人在空寂的甬道上罵罵咧咧,發泄著數月以來深其害的怨憤,等快要出宮,其中一個驀地停下來,眉頭深鎖。

“你有沒有發覺。”

同僚忽然問,“最近軍的安防好像不大對勁……”

話音剛落,沿途的草叢便傳出窸窣的靜。

長年養在富貴鄉里的野貓鬼魅似的躍上墻頭,它走了兩步,甚至還回首看了一眼底下的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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